侍卫队长一副为难的样子,若是平时王氏可不敢这么没理,可现在关乎自己生命的事,她怎么可能顾虑那些:“我到底是官大人的老娘,如果没有证据,我万万不能认了这种莫虚有的罪名,太后娘娘慈爱公正,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难保不是那公公见财起义中途换了呢。这种没有根子的公公,最是贪财,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王氏为自己洗脱,那是什么难听都不怕说了。
侍卫队长见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也有些怀疑了:“难道你说的是真的?”
王氏立即点头:“千真万确,老身绝对不敢做出任何不敬太后的事啊。”
“好吧,来人,去皇宫里,请长乐官里的欢喜公公出来,若欢喜公公问起来,就一五一十全都说一遍。”那侍卫听这话,眼珠子一转,立即应了一声进宫请人了。
丁鹏王氏坐在寿安堂上,此时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没有一刻消停的,当初他们只觉得太后可能是失误了,或是怎么的,那宫中的公公也不是他们好得罪的,便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而且那公公当时还斥了他们好些句,这公公能成为太后长乐宫的管事公公,那定是太后十分看重的,他们也实在得罪不起,倒没将这事放在心上。现在一看,事却出在当时他们没有据理力争上了,这……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王氏气的咬牙切齿,她这是倒子多大的血霉了,丁紫丁智两个混帐东西不如了她的愿,现在再出这个事,王氏只觉得胸口发闷,好似快喘不过气一般。
而此刻侍郎府里吵闹声不断,下人们看到不知打哪来的侍卫,吓的全都六神无主,再看这些侍卫不由分说看到府中什么东西值钱便拿什么,就跟强盗似的,跟着尖叫起来,有些甚至跟着扭打着要阻止,即使侍郎府有些男仆,可不是习武的,哪是这些侍卫的对手。
这些侍卫也不手软,看到不顺眼抬起便是一脚,软的不能服,那就下狠手,有叫的上去就是一拳一巴掌,立即让你闭嘴。这些侍卫这一顿霸揍,没多久便控制了侍郎府的下人们,将这些下人聚集在一起,找了几人盯着,其它人继续办事。
不少人看着这些人强横的行为,吓的哆哆嗦嗦的,心里不知道侍郎府怎么遇到这等事,心里都没有谱。
说这些侍卫是蝗虫也真是相去不远,这些御林军是直接给皇上办事的,当然了以太后的身份,自然也调的动他们,以往皇上办了哪个官,抄哪个府的家,也都是他们这些人做的。那下手都是死黑死黑的,连桌子上镶了金边的,都能给你抠下来货色,搜起侍郎府的各房金银珠宝,也绝计不含糊,从一个房间转出来,每一人都弄的大包小包的,而且速度极快。但是也不会太破坏府中的大体装饰,那些下人被拘在一边,看着这些心里直想,难道是老爷犯了什么事,这是要抄家了吗!
那他们怎么办啊!这种罪臣家的下人,接着都要转为官奴的,那是比一般府中下人还低一等的啊,越想越怕不少人便低声哭起来。
这一回这些侍卫倒是没理会,除非声音大了,才吆喝一声,不然只是冷眼旁观。
约有一个时辰,奉命搜侍郎府的侍卫们,相继搬东西回来,搜到的东西不敢污下半点直接放在寿安堂的地面上。
这些年来丁鹏与王氏因为性子都有些贪念,自然也搜刮了不少好物意,而且至从丁紫当了世子妃,丁智升了官,也有不少送礼的,这搜出的东西不是顶极的,上品中品的却有不少,那白玉瓶,翡翠玉配,还有一些琉璃物件,女人的珠宝首饰,便连一些很好的文房四宝都弄出来了,寿安堂里大红木箱子十余个,小箱子二三十件,寿安堂顿时闪闪发这亮,璀璨非凡。
侍卫队长,嘴角微微勾了下,眯眼盯着这些东西看着,那丁鹏与王氏紧张的不得了,所谓财不可露白,这人会不会有别的什么心思啊。然而现在对他们不利,他们也说不来什么。
这东西刚搜完,那欢喜公公也被请了过来,一身太监服,样子有些趾高气扬的,这些宫里伺候的,也是惯会踩低捧高的,在外人面前多有些仗势欺人的。
便是那侍卫队长见了这欢喜公公,也抱拳上前,笑着说了几句客套话:“欢喜公公,真是劳您见来了,我本意也不想麻烦您的,可是现在身负太后交待的任务,这任务中还出了些问题牵扯到欢喜公公,我这也是没办法啊,欢喜公公您见谅啊。”
“李队长这是哪的话,杂家就是个没根,身有缺憾的人,您能看的起,那是杂家的福气了,哪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都是为太后办事的,咱们都是奴才,自然要以太后高兴为首,其它的多大的事都是小事。”听着这话像是对李队长不满,但那眼睛望着的却是低头的王氏,显然那请欢喜公公的侍卫,真的将这寿安堂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一个字都没落下。
这些公公说来也是可怜人,大多都是家穷被卖到宫中的,身为男人都有传宗接待的已任,这时代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可不是随便能伤害的,这些公公说来都是些不孝之人,但其中却大部分被家中父母卖来的。身子那里少了个东西,越到后来越变的不男不女,有些得了宠了入了主子的眼自然身份高了,实际在宫里,还比不上宫女的地位,最被人看不起的。
所以那些公公,对别人评价他们没有根,不男不女什么的都十分在意,恨不得当了杀父仇人对待一般。
这欢喜公公也不例外,而且他在长乐宫里那也是算的上是说一不二的人,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与宫女都客客气气的,说句不中听的,除了皇上皇后夏贵妃安王爷这等权贵至极的人物,那些宫中嫔妃还得讨好他,王氏这个连诰命都没有的老太婆竟然敢这么说他,这欢喜公公听了,心里便一肚子火,明显不会善了了。
王氏身子颤了颤,刚才一时气愤说的过头了,可是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便是想反驳解释,她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她转念一想,就是这个欢喜公公仗着太后喜爱,所以半路截了那玉石,现在让她顶着那大不敬的罪,她总得为自己考虑,得罪便得罪了,到底只是宫里一个低贱的公公,她在府外,想来也不会对她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