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你的卖身契还在少候夫人手中吧,你难道不怕死吗?你的家人呢,她们也不怕死吗?”
丁香眼中闪过一丝什么光芒,随即又掩下,还是什么也不说,丁紫眯起眼睛:“丁香你……”
“不好!”站在前面的玉瑜突然惊叫一声,然后急速向着丁香跑过去,手死死掰开丁香的嘴,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丁香的嘴里已经流出大量的黑血,脸上极速苍白,随后又泛着丝丝的黑气,蓝老太君与刘氏不禁大惊的倒吸了一口气。
玉瑜伸手试了试丁香的鼻息,眉头皱了起来,回手一扔,丁香身子便软软摔在了地上,玉瑜回身回道:“世子妃,丁香服了快速发做的毒药,已经断气了!”
丁紫眉头扭起,丁香竟然服毒自尽?便是供出白霜雪,但她出手办事结果会不得好死,也不用用这么极端的方法吧。而那白霜雪见状,嘴上却是哆嗦着,身子直抽搐着,丁香就这么死了,她岂不是要含冤受那莫虚有的罪吗,她没做啊,她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白霜雪脑子一片空白,呆呆坐在地上,脸上已经面无人色般的苍白。
丁紫此时抬头问向玉瑜:“她毒药藏在哪了?”
玉瑜又蹲下身子,抠开丁香的嘴,从后牙糟的地方扣出一点还没溶化的毒药粉,拿过来,丁紫微低下身子轻轻闻了一下,轻声道:“这可是穿肠毒药啊。”然后望着白霜雪,“先将表嫂扶起来坐上,地上凉。”
刘氏脸色有些诡异,白霜雪现在是嫌犯,丁紫又如此对她,反而让她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好。
丁紫一时间也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慢慢伸手抚摸着并不显大,却已经慢慢鼓起的肚子,连蓝老太君此时都猜不到丁紫的想法,也不禁紧张了起来。
“外祖母,舅母,这丁香知道将毒药藏在牙缝中,在事发后被逮到而服毒自禁这种方法,可不是一般人家教的出来的。”丁紫淡淡叹息一口气,“这件事怕是表嫂是被人利用陷害的,先不说表嫂做不出这种蠢笨陷自己不义的行为,便是她做的出来,她一个深闺的小姐,那白大人也是刚正正直的人,从来不喜欢玩些邪的歪的,也定教不出这样的事情来,这种自杀的行为,一般都是受过训练的暗卫为了保密采用的自杀行为。一个白府的下人却偏偏会这些,让人很是疑惑不解啊。这丁香若真是为表嫂好,为了她出气,也不会做出这种错漏百出让表嫂顶罪的事,我虽然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但是起码可以肯定,这件事和表嫂是没有关系的。”
蓝老太君与刘氏自然也想到这方面,可是现丁香已死,所谓死无对证,反而是定了白霜雪的罪啊!这到底是护国候府的孙媳妇,是云希文的妻子,还育有一子,蓝老太君也是不想真把白霜雪如何。
丁紫叹息一声:“外祖母与舅母放心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反正我现在也没事,上面的人若是怪罪下来我自会解释的,你们不用担心。表嫂也吓着了,一会就别去五皇子府,让她好好冷静冷静吧,外祖母与舅母现在还是快点做准备去五皇子府吧,错过了及时到时候反而是件麻烦事。”
“正是因为出了事,我们才要冷静。”
蓝老太君点点头:“紫儿说的对,来人给我更衣,立即去五皇子府。”
刘氏也跟着去换衣服,换完衣服便匆匆赶往五皇子府,丁紫没有离开,她有孕在身,刚才又出了这种事,现在自然不会再想去凑热闹,也怕出意外。
白霜雪此时表情还有些呆呆的,还没有恐惧与害怕中回过神来,刚才蓝老太君说过训斥过白霜雪,丁紫并不想知道当初她们为的什么事,她并不是十分喜欢对自己家人包打听的,她不知道因为什么事让白霜雪可能与她有矛盾,但是丁紫会保下白霜雪却是为了云希文,为了她那个小侄子,没有亲娘的日子可不好过。
虽说云希文是她表哥,但是若是白霜雪出了什么事,总不能让云希文一个年纪轻轻才色兼备的男子守着白霜雪一辈子,别说云希文愿不愿意,这总可能性也是不大的。娶了后妈进来,谁能保证她对她的小侄儿好呢。
安王府里她才把吴双弄走,她可不想护国候府也为了一个位置再争个头破血流的,到时候便是外祖母他们看着也伤心,白霜雪虽然行事冲动了些,到底也是真心与她交好,她也不会见死不救的。
丁紫走向白霜雪,玉瑜却是全面警备的紧紧跟着丁紫,就怕白霜雪要是发什么疯再伤了丁紫,那两个太后赐下来的宫嬷嬷也紧紧跟在丁紫的左右。
走到白霜雪身前,丁紫能感觉到白霜雪颤抖的身子,已经不断滚落的泪珠,丁紫伸出手轻拍着白霜雪的肩膀:“表嫂不用害怕,大家都没怪你,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我们都不会怪你的。”
白霜雪呆呆的抬起头,眼泪哗哗往下流:“你……你真的不怪我吗。不对……我……不是我啊,丁香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丁紫抿抿唇道:“表嫂,这个丁香是什么来历,她是你们府的家生子吗。”
白霜雪不停的摇头说不是我不是我的,情绪十分激动,丁紫也没打扰她,又让玉瑜将她扶回去坐好,等着白霜雪冷静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霜雪身子不再颤抖了,只是脸上已经哭的十分狼狈,胭脂水粉沾在脸上有些脏乱,丁紫使了个眼神让宫嬷嬷去给白霜雪打水擦了擦脸,白霜雪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但是眼神不再像刚才那么呆滞,起码有点神色了,只是唇却依旧抖的厉害。
“紫儿,你真的没事吗?”白霜雪有些紧张望着丁紫。
丁紫摇摇头:“表嫂放心吧,我一点事也没有。”
“紫儿,真的不是我,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丁香会做这种事,她是我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环,平时在我那些丫环中是最稳重谨慎的一个,别的丫环那冲动她从来不会有。就是我这性子也是万不如她的,我……真的不懂啊!”白霜雪好似全身的劲都用尽了一般,说出这话的时候有些有气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