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姨娘扶着丁鹏的胳膊,身子却有些僵硬,那绿叶就是她派去当眼线的,听说喜儿铃儿病了,她虽也对此有些疑惑,可那白云庵发生那么多事,丁紫这些天也病恹恹的,她也没多想,便借机让绿叶守夜时往衣橱里送点东西,毁丁紫清白。
这该死的丫头到底怎么做的,竟然被传成谋害主子,她不将自己招出来吧……
来到紫竹院时,王氏,方姨娘,白姨娘,丁静,丁安,丁宁儿,还有红着眼眶的丁智全在此处,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丫环婆子,屋内绿叶已经被打的浑身是伤,躺在地上直喊疼,丁鹏黑着脸走近便喝道:“到底怎么回事,谁给我说清楚!”
“回老爷,是她,这个死丫头半夜三更不睡觉,往大小姐衣橱里塞东西,被当场到直嚷着是看大小姐是否安睡,铃儿不信拉开衣橱发现一个瓷瓶,打开想看是何物,一闻当场就倒了。这该死的丫环,这是想谋害大小姐啊,今夜若是没发现,那倒的就是大小姐啊。这该死的丫环,那黑的心啊,呜呜呜……”喜儿气愤的说着,说完便趴在地上呜呜哭起来,那后悔的浑身颤抖的样子,半点不像做假的,看的丁鹏王氏热气直冲脑底。
“大胆,我府里还有这等丧心病狂的奴才,给我拖出去杖毙,连家人一并送出去发卖了!”丁鹏气的大拍桌案,胸口不停起浮半天缓不过来劲。
“老爷冤枉啊,奴婢没有奴婢绝对没有,借奴婢几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啊,奴婢放的不是毒药,奴婢根本没有这物啊!”
“你一直说冤枉,本小姐就给你辩解的机会,你半夜三更不睡跑我房中做什么,说看我是否安睡,这衣橱与我床如此远之距离,你守在这做什么,在这能看的到我!你说你放的不是这东西,那就是放别的东西了,你放什么了,给我说清楚!”丁紫推开人,吓的脸色发白,眼中却闪着怒恨!
丁紫气极了,说话的声音尖锐颤抖着,身子晃了晃就要倒,林嬷嬷猛的冲过来扶住,不停的为丁紫抚气,看的丁鹏王氏都皱紧了眉,阴沉沉望着绿叶。
马姨娘脸色极为不好看,丁紫的衣橱大开着,里面衣服因为刚才挣抢有些凌乱,可看那颜色花式与布料皆是丁紫衣服无异,除了那一个白瓷瓶别无它物,绿叶塞的不是这个是哪个。
马姨娘惊的心跳都不正常了,谋害嫡女之罪她有何不懂,那正是她之前想用的,却没想到现在真发展到这步,她却不知如何是好。
她想不明白,这是绿叶听错了她的话,还是别的,她心里突然没底了……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奴婢什么也没放啊,大小姐看错了,不关奴婢的事啊,是……是奴婢本要进屋看看大小姐,谁知道这衣橱莫名其妙打开了,奴婢随手关上的,奴婢绝对没别的心思啊,请大小姐赎罪,老爷老夫人赎罪啊,奴婢真的一心为大小姐啊。”绿叶依旧梗着脖子道。
“哈哈哈……一心为我,一心为我,你这话说出去三岁孩童都不信,你这般言辞狡辩,为谁掩过错,你当本小姐无知,还是欺主母父亲不过问府中事啊!”丁紫低呵冷笑。
“大小姐,你为何这般欺辱奴婢,喜儿铃儿姐突然感病不能伺候,才轮的上奴婢上前伺候的,奴婢理该借此好好表现,哪个会在这种时间出错啊。而且喜儿铃儿姐不是病了吗,怎么现在好好的,莫不是大小姐故意下套坑害奴婢吧。”绿叶被打的鼻青脸肿,此时眼睛闪着疑惑与算计,放在这张脸上更是恶心。
“放肆,大小姐是主你是仆,有你这么跟大小姐说话的,在我面前都敢如此,看来就是个贱皮子,拖出去给我打,打到她肯说为止!”丁鹏气的大骂,两个粗壮婆子上前便拉着绿叶往处拖,也不堵着她的嘴,抓着扔到凳上,大板子便狠狠落下,绿叶扯开嗓子尖叫,板子声却是越落越大。
那“噼啪”声响的都带回音,在这个夜里甚为惊人,丁紫坐在一边,扶着桌子不停喘气,此时黄大夫黑沉着脸背着药箱进门,他心情能好吗,本来香香的做梦就这么被惊醒了,一听说要出人命了,本就觉得晦气,不想出诊,但一听是侍郎府他又不得不过来。
“黄大夫你快看看铃儿。”一进门,丁紫便焦急的说道,黄大夫一听黑了黑脸,他以往过府只给老夫人老爷看病,便是姨娘小姐也没这资格,上次若不是事出突然给丁紫看病也轮不她,现在竟然让他给个丫环看病,他心里憋着口气。
丁紫知黄大夫心事,连忙道:“黄大夫仁心仁术我最是清楚不过,别人的医术老夫人也是信不过的,这丫头完全是因我受的累,不然……不然躺在床上的就是我了,黄大夫你快给她看看吧,时间久了,我怕……”丁紫眼中满是恳求,泪眼汪汪的看的黄大夫再铁石心肠都要化了。
那边王氏还直点头,黄大夫起步向前,铃儿只是个丫环,且事出突然没也没在乎那些礼节,黄大夫起身把脉,片刻后却是窜身而起:“这……这丫环乃中毒之相,可是碰过什么物件。”
“黄大夫,东西在这。”喜儿马上拿着瓷瓶上前,黄大夫小心开启,微挥了一记,鼻间微闻脸色大半,急忙往嘴里塞了颗药,惊魂半定道,“这乃一闻死,可是极为狠毒之药,只要闻上一记便立刻毙命,好在这丫环所闻不多,否则现在就没救了!”
黄大夫话落,却如一颗铁锤敲在重人心上!
“有劳黄大夫给开个方救治下吧。”老夫人立即让段嬷嬷将人带下去,黄大夫心里也明镜的,这又是那内宅争斗出的乱子。
“老爷,老夫人,绿叶招了。”
“拖进来!”王氏喝道,两个婆子将被打的不成人型的绿叶拖进来,绿叶一脸的血,眼睛都快睁不开,只是一个劲的说错了。
“错了,你是错了,连这种谋害主子的事都做的出来,你真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
“呜呜,奴婢……奴婢不是,奴婢真不认得此物,那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拿是一件衣服,一件男人的衣服,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瓶毒药了,真不是奴婢,真不是奴婢啊……”绿叶哭嚎着,混着血脸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