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紫气的胸口不停起浮,眼中满是震怒,说声的话令大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现在还有谁不明白的。
王氏气的七窍生烟,恨极了不中用的马姨娘与丁静,但为了丁紫的名声,为了府中名声,却是下了狠令:“将这满口污言的奴才堵住嘴拖出去杖毙,家人全赶出府。”那马车夫吓的摇着头,冲着马姨娘投去祈求的眼神,却听后者冷酷的声音,“老夫人说的对,府中怎么可以留这样的恶奴,实在罪该万死,让大小姐受苦了。”那虚委的心疼,看的丁紫直作呕。
丁紫无力的冲着王氏和丁鹏笑着,眼中满是无奈的伤痛,那忍隐的样子看的他们一阵心虚,王氏有些犹豫,却在看到丁静不愤的表情时,恨的咬牙:“二小姐颠倒是非污蔑嫡长女,责杖二十,拉下去!”
之前要拉丁紫下去行刑的话由在耳边,这回若是不罚丁静不但显得不公,而且也会让丁紫记恨上,至于那失洁之事,她虽明白是马姨娘设计的,可一那马车夫没招出马姨娘,二是马姨娘亲兄为吏部尚书,虽不是丁鹏的顶头上司,却是掌管官员升迁相关之事,不到迫不得已,她不敢动马姨娘。
“什么!我不要,我不要,我正伤着啊,祖母再打二十大板我怎么受的住啊,祖母,爹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们不要罚我啊……”
“还不快拉下去!”王氏沉声命令,两个婆子拉着挣扎的丁静下去杖打,外面不一会便响起‘噼啪’声,马姨娘心疼的咬牙要求请,却看到丁鹏阴冷的眼神满是警告。
马姨娘一惊,心中一颤,她明白这不是打丁静,而是给她警告,如果刚才她出来劝阻或那马车夫供出她来,后果比这个更严重。
丁鹏还是更为心疼她的,但是另一层恨却是越积越深,丁紫我不会罢休的,绝不!
一侧的丁紫却是冷笑,如此家人,当真可笑!
前世她已觉得皇室亲情淡薄,这一世也好不到哪去,心中不禁感到凄凉。
脑子中突然闪过丁智稚幼的小脸,不,还有一个亲人,她也只认这一个亲人,只要护他周全,她这一生便够便知足了……
外面才打了七板子,便有惊呼声响起,其中一人跑来回话:“启禀老爷老夫人,二小姐晕过去了。”
众人抬头望去,院外一人趴在长凳上,一身华丽美服此时皱的不成样子,丁静身上一片血肉模糊,倒不是这七板子有多重,显然是新板导致本就没痊愈的旧伤更为严重,想必里面肉都快被打烂了,这一回丁静不在床上躺个半个月都算是轻的。
丁紫起身施礼,温婉求情道:“爹爹,祖母,妹妹只是年幼冲动,可必竟是女儿家,这次就算了吧,想必她也知道错了。”
丁紫这一求情让丁鹏与王氏都有些动容,必竟这一切的一切她都是受害者,最委屈的就是她,谁来求情也不如当事人好。
其实丁紫早已看到丁鹏眼中闪过心疼,王氏面上也有犹豫,这二十板子是打不完,这丁静又这么晕了,更是打不全的。如果她一直坚持,反倒显得她心狠手辣,她本就委屈,若最后落个埋怨,岂不太亏了。
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丁鹏王氏都能高看她一层,往日生活好过,也能让她今后的计划更顺利。
“还是紫儿懂事,如此护着妹妹,不过这静儿也真是不懂事,下次若再犯,决不能这么轻饶。”丁鹏立即怒斥,大女儿这苦主在这,总不能表现的对丁静太在意,这骂是少不了的。
丁紫却只是笑着,退到一旁不在言语,外面听了令也都扶着丁静下来。
马姨娘在一旁气的直抽着嘴,丁紫真想求情,怎么不在一开始打时便求,现在都将人打晕了还求什么情,马姨娘恨的咬牙切齿,但看着丁静身上的伤,只向丁鹏王氏说上几句便匆匆告退,带着丁静回揽月院。
此事已了,王氏也累了,便挥手让人离开,丁紫白着脸,在喜儿铃儿搀扶下回紫竹院,看样子是被接二连三打击的不轻。
丁鹏心里有愧,免不了上前虚声几句,让人送一堆补品去紫竹院便要离开,此时方姨娘突然扶着肚子哀哀叫了两声,丁鹏吓的扶起她便带人去香满园,丁宁儿自是担忧的跟在一旁,时不时劝着丁鹏两句让他宽心,显得温柔懂事多了。
白姨娘母女却是顺着人边默默离开,丁紫冷笑看着院中各人各态,与喜儿铃儿回了紫竹院。
刚一进紫竹院,就见林嬷嬷带着众丫环婆子守在门口,一脸担忧的时不时往外张望,显然寿安堂的事她也知道,看到丁紫出现,忙上前扶着探查一翻,见丁紫没有外伤,这才宽了宽心:“小姐这额头还有些红,快进屋让老奴给你看看吧。”丁紫点头,与林嬷嬷,喜儿铃儿进屋,其它的丫环婆子见此也散了。
“那对天杀的母女,太可恨了!”刚一进内室,林嬷嬷便忍不住骂了一句,她身为紫竹院管事嬷嬷,未经传唤也是不能私自前去寿安堂的,心里虽担心的七上八下的,可怕坏了规据反倒让丁紫再添一条管奴不利的罪,便一直焦急的等着。
好在丁紫无事回来,可是心中却有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若不是小姐聪慧,她一辈子岂不如此栽了,她如何能不恨!沧桑的老脸上,满是狰狞。
丁紫心中微暖,拉着林嬷嬷的手笑道:“嬷嬷也莫气了,为她们气坏了身子不值得,且这事她们挑的起,最后还不是自己受苦。嬷嬷放心,那次晕迷再醒过来,我早意识到如果我还忍着不让自己变强,只有受人欺压的份。可我不止一人,我还有智儿,还有你们,我绝不能让身边的人跟着我吃苦。”
丁紫脸上一抹自信飞扬,眼中阴光闪烁:“只要我想,便能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要一步步看着她们一无所有!”这个她们自然指府中那些给她使绊子的人。
林嬷嬷看着丁紫却是松了一口气,她必竟是看着丁紫长大的,丁紫突然变的能言善道心思深沉,她哪能一点疑惑也没有,不过当时丁智被冤枉实在够紧急,丁紫与弟弟栓在一条绳上,为了两人的性命她突然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改变,倒也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