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蒋大夫好大方,我要买药,我最近身子不爽利,蒋大夫还是先给我看看吧。”
“我也要看,看看我的……”
“排队我在前面,你别插队啊!”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好在蒋太父子早有准备,叫来两个学徒组织人潮,然而那队伍还是排出层外,在街上也站了好长一条。
在京城里,半价药材就跟直接施药差不多了,这些人自然兴奋了,以前那些商家医者为富不仁只想着赚钱,这种大优惠的事情以前是极少发生的。便是那些没病没痛的,看到这么多人排队,听到她们兴奋的连连喊着便宜,也凑热闹的站起队准备买些温补,吃不好也吃不坏的药材用用。
平安药馆弄了这个大个阵仗出来,自然他们三天免费看诊,抓药半价优惠的事也火速传开,那队伍是越排越长,便是那些大户人家,主子不贪这小便宜,那些奴才得知了还是想方设法来拾掇两包药材不可!
丁紫坐在平安药馆内堂里,静静端着茶,看着这段时间为平安药馆重新开张花费的银两,着实不少,便是为了这半价的药材,丁紫便拿出了大笔本钱投入。她的酒楼与赌坊一个半月的赢利都扔在上面,这还打不住呢,不过丁紫却是半点不心疼。酒楼与赌坊是挣银子的地方,这平安药馆却是建名声建人气,建立百姓心的地方,便是再多好一倍的银钱她也不会心疼。这东西前期投入是必不可少的,只要做的好,后期所带来的效益,绝对远远超出想象。
铃儿在一边伺候着,也扫到了账本上一笔又一笔的进出账,看着她那张脸拉的,比丁紫这个出钱的人还心疼着,她嘟着嘴盯着那账本恨不得瞪穿了,当不存在似的。
丁紫翻好账本,放在一边,看到铃儿的表情不禁笑了:“铃儿越来越像地主婆了,贪财。”
铃儿不满的抱怨:“哪是奴婢贪财啊,是看小姐这么一笔笔的花,一年多的辛苦又白费了,奴婢心里不落忍啊。”丁紫会叫铃儿地主婆也是有原因的,丁紫紫竹院现在有着一个大库,里面装的全是她的嫁妆,以及多次来皇上太后以及其它官家夫人们赏赐的东西,个个价值不凡。平日里都锁着,库房外面十十个时辰都有着人把守。大库门里外建了两道门,外门钥匙是林嬷嬷把持着,内门钥匙一直只有丁紫才有,平日里谁进出只能来她这要钥匙,当然能出入大库房的也都是喜儿铃儿林嬷嬷玉瑜这些信的过的,但每次进出都得两人以上,记账也由林嬷嬷主要处理,对数则是喜儿铃儿负责,不过这两个丫头银钱看的多了,反而越来越小气起来了。
“钱赚来就是花的,只要对自己有益处的用项,花多少都是值得的。”丁紫抿唇一笑道。
铃儿颇有些不以为意,却不敢反驳丁紫,只是看着那账本有些眼热,丁紫也不管她的小心思,站起身来,推开房门,可以听到外面人山人海的喧闹声,这第一日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明天才是重中之重!
翌日。
平安医馆才刚开门,前一天得到消息早早来排除的人还不等进去,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队侍卫随护着一顶精美的轿子来到平安医馆门前。轿子被抬过置在一旁,从轿里走出一个身着金红绣富贵菊,头戴多支做工精美价值不凡饰品的老妇,老妇脸上一直挂着笑,此时从身后走出一名年轻人,那年轻人气度当真不错,看着即清爽贵气不带丝毫俗气,那相貌也是极好的,本来站在门外想一开门便问诊的百姓,呆呆看着她们进去,倒也忘记抱怨这一行人的插队行为。
过了许久,人群中有着一个惊呼叫:“咦,那人不是安国候府的白老太君吗,去年她过寿时,我跟我家那口子进府送菜,正好巧见了。她身后那个,那就是小候爷,长的多俊啊,我要是年轻个十岁,恨不得倒追了去。”
“咦,安国候府的白老太君都来了,这平安医馆的名声可真响了,没想到白老太君也贪便宜的啊,呵呵呵……”
“呸,你知道个什么,那白老太君身上一直有些病痛,这些年不知道找多少大夫花了多少银两,都没见好,难道是病急乱投医,特意过来瞧瞧?”
“得了吧,蒋大夫的医术那可是一流的,什么叫病急乱投医,我看这白老太君也听说蒋大夫医术好,为表心意特意登门求诊呢。连二中诟命的老太君都来看诊,这蒋大夫医术得多好,而且我可是听说了,那药材不优惠后平安医馆也只要些个路费啊这些应得的成本,价钱比城前街那些黑心医馆不知道便宜多少。”
“我看还是趁这三天便宜,多买一些回去!”
“没错!”
平安医馆中,白老太君在外室逛了一圈,便被薛雨扶进内室,她本是女子又是二品诟命的身份,被特殊待遇一下也没引起别人的反感。
内室里,丁紫刘婷早已分别立在桌子两侧等着白老太君进入:“有劳老太君特意跑了趟了,快请坐吧。”丁紫笑着招呼着,亲自为白老太君倒茶并递了过去,白老太君立即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笑着打量这间屋子。
屋子装扮并不豪华,反而很简单,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屋子看似简单,但是摆设之物却是以舒适为主的上品,最是适合给病人看病的地方,不会让病人抵触,只有安心:“丁女官真是有心了,我老婆这个身子,太是不成样子了,倒是烦劳你跟着操心了。”
丁紫谦虚的笑道:“老太君哪里的话,紫儿不过就是会这么点本事,能为老太君解忧,那可是紫儿的福气呢。”
见丁紫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是真心的在笑,白老太君叹了一口气:“紫儿,上一次是我那不着调的儿媳妇的不是,她根本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就妄下那样的判断说那样的话,这段时间我也提点过她,她也知错了。紫儿就看在我这老婆子的面子上,别与她计较了吧。”
白老太君可是二品诟命,品级上比丁紫还高一级,现在如此低声下气的道歉,丁紫还如何怪罪,便是心中不会原谅木氏的愚蠢,脸上却不能显出半分,反而笑带歉意:“老太君真是说的哪里的话,紫儿哪敢说什么怪罪不怪罪的,候夫人本就是长辈,她说什么我这个当小辈自然是要听的。紫儿其实心里很明白,候夫人也是为我好,关心我才会说我的,那些个跟我没关系的,哪里会花时间教导我这些呢,老太君真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