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李刘氏被说大跳着起来,便要拉扯着年轻妇人,却被一旁的官差拉住,直接回手扇了两巴掌打的她脑袋晕沉,不敢妄动。
年轻妇人冷笑:“你也莫这么激动,你什么德性大伙都看在眼里呢。当初不过是贪着你家女儿面色好,一直想着要将女儿卖到好人家里做妻做妾,不过十三岁的年纪不知道被多少家相看了,倒是也有相中的,可惜你个贪心不足,看人家给不出银子你便舍不得卖。好不容易送到尚书府中,靠着女儿在府里当姨娘受些接济,天天穿金戴银跟街里面炫耀女儿得宠。也不知道要要那张老脸,不过是靠着女儿卖肉得些银钱,这种钱都花的如此张扬,真是不要脸!”
“你,你胡说,我女儿与尚书大人两情相悦,他们是一见钟……情!”李刘氏涨红了脸,捂着红肿的脸反驳着。
“哼,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自己这货色女人还能是什么好货,从前就是个水性扬花的,我家那口子也是个有些相貌的,就差没直接脱光了爬床上等着的东西,被害死了也是活该,她该死!”年轻妇人眼中燃烧的恨意大盛,也有些口不择言了。
马安涛听着脸色铁青,握着椅背的手青筋直冒,重重拍着椅背:“住嘴,无知妇人竟然口出妄言,我马安涛的妾室怎会是如此之人,我最是清楚,休要胡言!”
那年轻妇人骂完,也心觉自己说的过了,马安涛这一斥责,她也吓的一缩,可是脸上神情却是解气的,直叫京兆府尹以及围观百姓各个听的啧啧称奇,照这妇人的话,那尚书府死去的姨娘可不就跟青楼里的妓女没什么差别吗,不过就是青楼中的妓女接数不清的客,这姨娘只在尚书府接马安涛一个客。而且是个耐不住寂莫的,这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还真没个准啊。
呵呵呵……这种类似于嘲笑,幸灾乐祸的声音根本断不住,那些小声嘀咕声细细碎碎的还不打扰到京兆府尹问案,又在他接受的范围内,却已将死去的姨娘是个没妇德的罪已定成。杨氏听着心中大乐,这样更好,省得都说她是个善妒的,哼!那贱人就是这样的骚狐狸,这些人还算有些点眼色。
“那你可认得堂上这名犯人是谁?”京兆府尹眼中也有笑意,指着蒋太问着妇人,妇人皱眉盯着蒋太看了好一会才摇摇头,“回大人,民妇不认得。”
“你确定?”京兆府尹声音有些怪异的道。
“回大人,您别看民妇这样,却是做成几个媒的,在京城这样达官贵人众多之地不显眼,在我们那街角邻里间却是很有名的。他们都说民妇有着一双见人不忘的眼睛,民妇见过便是不认得也不会忘记的,民妇确实没见过此人。”年轻妇人认真回道。
“你与李海一家住的远近。”
“回大人,民妇家与李海一家挨着两户,与方田氏也是认识的,本来还有些往来的,可至从他们家任其闺女勾引我夫,我们便少有来往的。不过他们两家每日白天晚上都喜欢坐在家门口磕瓜子闲聊着别人家家常,天天游手好闲也不做活计,民妇却是知道的。说起来民妇十四岁嫁于我家那口子,现已有十余年,这两家人却没干过一件令民妇觉得地道让人称快的事,倒是哪家里出了点事,就是丢只鸡,她们都能传的人尽皆知,在我们那地最是讨人嫌的货色。”年轻少妇继续言道,直听的李海夫妇方田氏嘴角抽搐,这些都是实情,她们如何反驳。
倒是马安涛越听额头青筋崩的越出,他不是花钱都收买了吗,那些不合作的他也想办法不是弄病了就是弄的怕了逃出城外或是上香求佛或是迁回家乡,这妇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令马安涛惊奇的还不止这些,其它的四个人,便是那个看起来油嘴滑舌的也都没说上李海一家好话。
其中还有那少妇的相公,只见他红着脸,呐呐了两声轻咳一声才道:“李海家女儿却有勾引过草民,当时草民差点没经受住受了挑拨,因为这事我那口子没少跟我吵嘴,所以草民记得清楚……”
其它两男一女也不问便答:“就是这样,这李海一家子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们家里还有两个儿子,各个游手好闲靠着在尚书府做姨娘的姐姐,没少在外面闹事,逛花楼喝花酒是常有的事,不过他们姐弟三人倒是关系极好的,常常亲密的跟一个人似的,真是让人好生羡慕,我家那两个死小孩怎么就总打架吵闹个没完呢。”这话听的众人脑子轰然炸开,只要不是太傻的,分明听的出他意有所指,很是怀疑这姐弟三人可能乱伦的行为!京兆府尹嘴角抽搐起来,望着马安涛那眼神说多怪异有多怪异。
就这样个不要脸的女人,还让马安涛如此宠爱?为了一个姨娘的死,闹到京兆府里来了,就为了这种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的与亲弟弟乱伦连青楼妓女都不如的,他还能如此在意,若不是马安涛是个极好色被美色所惑的,便是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在。但不论是哪一个,马安涛的行为足够让京兆府尹以及在场的人笑话了。
马安涛被看的脸上青紫,那双本来烱亮的眼睛此时也是一片阴云密布,却是气的说不出来话了,因为这些事连他也不知道,而且他收了这姨娘时当时可是喝了酒,她到底是否为处子之身连他也不清楚,那染了血的帕子,他在朝为官这么多年岂会不知道完全可以做假,当时他又迷糊的很,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场和被揭穿。他感觉整个脸都在发烫,可是脸上却是偏紫的,那落地的大脚恨的不停跺着地面,五官已经开始扭曲了。
“呵呵呵说到底还是草民没本事啊,李海家丫头就没往草民床上爬,人家也是看有些钱财有点势力的,草民可是个一穷二白做苦工的,哎……到现在没说成媳妇呢。”这话又直指那姨娘是个嫌贪爱富的个性,等这些人都被问过话后,这李海一家便成了为富不仁,贪财又懒惰,好色多情见利忘义,反正根本与好人一点也不沾边。那方田氏也个总扯老婆舌的懒妇,说白了这三个人的供词完全不可信,不但不可信,京兆府尹甚至记恨上了,这不是纯属来京兆府捣乱的吗,分明提的假供,若是他因此判错案,别人只会指摘他。而这三人可都是马尚书带来的人,便让人无法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