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那你的意思?”莫小平说:“人啊,不能总看眼前,再有几个月,靳守坚就会出来,按目前这个情况,我估计他肯定不能在公司露面,按他的脾气,他肯定得做事,那么到时候他退股也有可能。他肯定要和王巍巍谈一番的,一旦王巍巍感觉到靳守坚依然爱她,而靳守坚又能给她一定的保证,那时,她主动提出跟你解除婚约不是没有可能的。”我有些不信,问:“会有这等好事?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天方夜谭?”莫小平说:“我是女人,女人的心思你不懂。”我喝了口茶,把电视调到中央十台,那里正在播探索与发现,我随口问:“你是不是也像王巍巍一样啊?”莫小平把手里正削了一半的苹果重重地放回果盘,说:“我可比她狠多了,到时候你要是对不起我,我肯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我正好吃完苹果,把苹果核儿扔掉,上去就咯吱她:“怎么?你要谋害亲夫啊?”闹了一阵,莫小平推开我:“这么着,正好这几天事情不忙,我明天就叫上葛正红陪我去医院。”莫小平做完手术的第三天晚上,我和葛正红给莫小平做完饭,我极不情愿地走进了王巍巍的房门。一进门,我看见她正披着一件外套蜷缩在沙发上,电视里播着一个什么甩脂机的广告。
我问:“这么热的天你披着外套干什么”,她说:“我冷。”我一摸她的头,烧得烫手,我说:“你病得这么厉害怎么不上医院?”她说:“去什么医院,死了更好。”我赶紧帮她穿上衣服,顺便打了个电话给鹏敏仪,叫她在医院门口等我。我开车将王巍巍送到医院,经检查,是重感冒,而且因为比较严重,引起肺部轻度感染,需要住院观察。看着王巍巍挂上吊瓶,面色蜡黄地躺在那里,沉沉地睡去。我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我问彭敏仪杨在田在不在家,彭敏仪说杨在田到工地上处理工人打架的事情去了,我说:“麻烦你今晚在这儿陪她一下吧,我要回去有点事。”彭敏仪说:“我明白。你回去吧,不过,你不能老这么厚此薄彼,这样对巍巍也不大公平。”我和王巍巍、莫小平三个人之间的事我是从来不瞒着彭敏仪和杨在田的,毕竟她是我最早的班底。我说:“我知道,只是这事处理起来比较棘手,我一时还没有好的办法。”彭敏仪说:“巍巍不是个坏女孩,可能是她性格的问题,有些事看起来她大大咧咧蛮不在乎,事实上她的心事很重的,平时你要多关心她。
对了,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最近吴海树似乎想让我们参股他公司,我想,咱们现在每年用他的货也不少,不如……”我说:“敏仪,你说的这个我也明白,可是,你知道,咱们现在战线拉得很长,资金还不是那么充裕,另外咱们对那种生产管理也不是很熟,贸然介入是很麻烦的事情。咱们这样用他货,大家还是朋友,要是合作了,搞不好朋友都没得做。”彭敏仪说:“那下次他再提起我就回绝他?”我说:“那也不必,你可以说我在考虑。”彭敏仪说:“我明白,不早了,你回去吧。”我回到家,葛正红已经走了,莫小平正在卧室里面睡觉,可能我的声音有些大,她睁开眼睛。问:“你去哪儿了?”我就把刚才怎么去王巍巍那里,然后送她去医院的事情说了。莫小平想了想说:“要不你晚上过医院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也用不着照顾。”我说:“不用,我在这里陪着你,医院里有彭敏仪。”莫小平叹了口气:“唉,这事啊,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巍巍。
”王巍巍住院这两天正是我比较忙的时候,我只能在中午或者晚上去医院看看她。因为她身边一直有人,我也不好跟她谈什么。而莫小平也在家里躺着,我也得去照顾。直到第四天下午,我正在高速公路上开车,接到她的电话,告诉我她已经出院回家。我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晚上陪客人吃完饭,立刻赶到了她那里。我进门的时候,看见她正在房间里躺着,见我进来,她把脸转向一边。我坐在床边,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王巍巍没有作声,我又问:“你这么早就出院,身体完全恢复了吗?”王巍巍还是沉默,我顿了一下,说:“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再胡思乱想了。”王巍巍忽然坐起来,身体倚在床头上,问我:“天佑,你现在是不是十分的恨我?”我说:“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恨你?”王巍巍说:“天佑,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清你,你怎么越来越伪善?在我面前你就不能真诚一点?叫我看看我原来认识的你?”我笑着:“你怎么这样想?我现在真的没恨你,真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相信我,我只是心疼你。”王巍巍冷笑着:“我就不明白,一个残忍地杀死了你的爱情结晶,贪婪地向你要股份,要权力的女人你会不恨?你能不能畅快一点,把你心头的恶气都讲出来?”我说:“巍巍,事情发展到今天,是我们三个谁也不想看到的局面,这件事对大家都是不小的伤害。要说我对你一点没有想法没有那时不可能的,但是,错误既然已经造成,我就不能逃避,就得有承受它的勇气。”王巍巍讥讽道:“别什么事情都那么大义凛然,都把自己描述得像个受难的耶稣。我怎么这么烦你这点?难道你就不会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跟我针锋相对,刺刀见红?”“巍巍,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因为我们三个的纠葛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只是以前我都不敢去想,总是逃避,但是,无论如何,该来的都回来的,该还的总要有算账的那一天。”王巍巍问:“你下一步准备怎么办?发生了这件事,我们总不能像以前那样相安无事,我们现在都不能从容面对了。
你准备怎么办?”我说:“我还没想好,所以,我一时也不能做出什么选择。巍巍,当事情发展到一定的时候,有时候不是一方面都能解决的,要靠大家的智慧和努力。”王巍巍说:“我没智慧,你和你的小平发挥智慧去吧。你走吧,你回去跟她商量好了怎么对付我的办法再说吧,对不起,我困了,你走吧。”我说:“巍巍,你怎么能这样说话?我们什么时候想对付你了?”“嘿嘿,你没对付我,莫小平也没对付我,你们都是好人就我是坏人行了吧?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说话。”王巍巍把脸转到一边,不再看我。我拉住她的手:“巍巍,你刚出院,心情不好,你要注意调节啊。身体好了,早点上班,还有许多事要你去做呢!”“得了,别假惺惺了,我告诉你,我办事是不含糊的,我告诉你,施工许可证明天就可以拿到。明天一早袁莉就去拿,过几天我身体好了,我去把防验线、白蚁防治、防雷等手续办了。另外,我跟你说,咱们的桩基工程到验桩的之前,你必须安排房震把事情安排明白,要不然他们轻易不会叫咱们施工的。”王巍巍显得很疲惫。
我有些诧异,问:“以前咱们跟质检站的关系不是一直不错吗?怎么这回会有麻烦?”王巍巍说:“唉,这就是你的疏忽了,咱们现在的桩基公司不是原来许侃介绍来的嘛,所以,这次还给他们了,可是,新任质检站长古力不是也介绍过一个桩基公司吗?但是你没用,所以,现在有人放出风来教咱们吃点苦头。”我说:“还反了他呢,桩荷载检测是收费项目,他要是敢难为我,我找个有资质的检测单位来做?”王巍巍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一条道跑到黑呢?你就不会换个思路,非要跟他硬碰硬,你要是得罪他,以后在验收过程中他难为你一下,你岂不是得不偿失?哪天我身体好了,和房震、袁莉请他们到汤泉玩一下,再给个红包解释一下,承诺下一个桩基给他不久完了吗?”我说:“那就依你吧。怎么?还赶我走吗?”王巍巍脸马上又晴转多云:“你走,赶紧走!”我一笑:“我就不走,你怎么着吧?”说完,我几下子脱掉衣服跳上床去。王巍巍用力推着我:“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用力抱住她:“我就不要脸了,你怎么着吧?”开始她还挣扎,慢慢地开始配合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