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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车祸 (2)

有什么事,让女人一撒娇,什么事都好办,更何况是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妇呢?蔡兆元也学习我,叫胡可来做这些工作,可是,总是觉得使起来不大顺手。他问我是什么原因,我说你那胡可太漂亮,人家不大敢接触。这些官员就是这么怪,找他们办事的女人太丑他们不爱搭理,太漂亮他们又不敢接触,因为总怕沾上什么腥。像袁莉这样的女人,平时和他们吃吃喝喝,开开玩笑,还真没什么事。要是真有什么事情,你让他们开玩笑他们都不开。说个鉴别有事的好办法,一个办公室或者一群朋友,平时在一起都玩得很开心,大家开玩笑也不忌讳,忽然有一天,其中的一男一女忽然一本正经起来了,吃饭也不坐一起了,玩笑也不开了,白分之九十是他们入港了。我曾用这个方法测试和观察,几乎无一露网。接着,南民敏也开始跟几个科长敬酒,其中卢石跟他还是校友,两个人提到很多熟人,又喝了不少。我心里有些不大愉快,我觉得这种场合王巍巍应该出席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没来。大家喝得比较高兴,开始不断地讲笑话,当然都是些荤段子。我注意过这个问题,带有性色彩的笑话一直是男人的语言游戏,特别是桌上有一两个女性的时候。

现在的男人面对的现实是,性欲望随时随地地产生却不能随时随地地得到满足,而性欲望又不像气球,搁置久了会自然的萎缩,它迟早要以这样或那样的途径予以释放。但是释放有很可能涉及法律和道德,或伤害别人,也可能伤害自己。而能为个人自我控制又不必伤及肢体的只有语言宣泄一种。所以大多数男人选择了讲荤笑话其实是为自己被压抑的性欲望找了个最佳的释放方式,这与人们愤怒时大吼大叫,悲伤时大哭大喊是同样的道理。拉维明就是将这笑话的高手,和南民敏喝了一杯以后,他又讲了一个:“一对夫妻因为丈夫的关系,好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他们走了好多医院也没有治好病,妻子非常上火。一天,他们在市场上逛来逛去,忽然看到一个“性爱鞋店”的招牌。妻子非常好奇,就拽着丈夫走了进去。招待他们的老板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非常热情地说,欢迎光临!我店有男女各种鞋,只要穿上它,不管男女马上就会像发情的野兽一样。妻子听了马上就要给丈夫买。丈夫想到自己走了那么多家医院,都没有治好这个病,所以表示不相信,也不想买。

老板说: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试试啊!丈夫说:试试就试试。把鞋拿过来就穿上了。这时妻子看到,她的丈夫眼睛里发出狂野的光芒,这可是很多年没有见到过的光芒了,妻子那股高兴劲就别提了。就在这时,丈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老板,把他按倒在桌子上,三下五除二地撕下衣裤,就弄了起来。老板大叫道:快停下,快停下!大哥!你把鞋穿反了!”袁莉听完笑得直流眼泪,指着拉维明说:“你这个坏蛋,你今天没穿反啊?”拉维明马上回了一句:“你要不要试试?”看着气氛很好,我便悄悄地对袁莉说:“我先走了,下面的活动一定要安排好。”走出酒店,雨还是很大。风也不小,我感觉有些冷,酒店的服务生拿来一把大伞,送我到车前。我进到车里,并没有急着打火。因为我还没有决定到哪里去睡。以前没女人的时候,长夜漫漫很难过,总想有个女人从窗外飞进来然后又飘然离去。可是,现在有女人了,而且不止一个,反倒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了?很多次我在喝多的时候,都想一个人睡算了。可是,身不由己啊。我把车开到了王巍巍的楼下,开车门下车。

其实,从停车位到她单元门口没有几步路,但是由于雨很大,我还是被淋得很湿。进了门,发现王巍巍正一个人双手抱着膝,坐在沙发上看一个无聊的韩剧,见我进来,似乎也没什么反应,继续盯着电视。我将下午换下的衣服和身上的衣服都扔进洗衣机,到卧室里换上睡衣,走出来,王巍巍还是坐在那里看电视,也不看我。我坐下,开始烧茶。她依旧还是那个姿势。我问她:“吃饭了吗?”王巍巍没出声,只是慢慢地摇了摇头。我又问:“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吃饭,当心身体。”她眼睛盯着电视,冷冷地说:“身体?我的身体算什么?你还是关心你应该关心的人的身体去吧。”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谁是我应该关心的人啊?”王巍巍冷冷地说:“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别在我这里假惺惺地,我早就不吃你这套了。”我问:“你今天怎么啦?更年期提前了?还是吃了枪药了?”王巍巍不说话,我用手去抚摸她的背,她立刻像被火烧了一样,一个激灵甩开了我。

我更奇怪,问:“你到底怎么啦?谁欺负你啦?”王巍巍忽然爆发起来,站起来用力捶着我的肩:“谁欺负我,你欺负我,你欺负我!”然后又似乎没力地坐下去,她的肩膀耸动着,把脸埋在双腿之间,嚎啕大哭起来。见她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忙小心地问道:“你这人说话总是不着头脑的,我怎么欺负你啦?”王巍巍也不出声,还是哭,哭得那么伤心。这个平时看起来什么事情都看得开的女人今天究竟怎么啦?我倒了杯茶给她,她喝了一口,哽咽着走到阳台上去。阳台上风很大,雨斜斜地打在她的身上,我急忙把她拉到厅里,说:“你这是干嘛?你疯啦?”她说:“我是疯了,我叫你给逼疯了。”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问:“你是说……”王巍巍伤痛欲绝:“天佑,你不要再跟我演戏了。你不要老骗人好不好?你就给我一句痛快话,你究竟怎么待我?莫小平现在得意了,你们要奉子成婚了对吧?”我上前揽住她,将她抱住,低声问:“你是说,莫小平她怀孕了?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王巍巍使劲地挣扎似乎想从我的怀里挣扎出去,但是,也许是我越抱越紧,慢慢地她放弃了抵抗。

她问:“你真的不知道?”我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拉着她的手说:“巍巍,请原谅,这件事我真不知道。我一直和她是采取措施的,就是前两个月有一天我喝多了可能就是那一次……”王巍巍眼睛里冒着火:“天佑,你怎么这么可恶?你喝多了?你让我原谅?我原谅你多少次了?每次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寂寞得我都想大喊,可是你在哪里?在莫小平那里!我原谅了你。你叫我陪那些对你有用的人,我陪了。我想只要你好,我牺牲点没什么,这我也原谅你了。可是,可是,咱们现在总算是夫妻吧?那张纸还在吧?你就让她怀孕,你这不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吗?你叫我怎么原谅你?你说!”对于她说的这一切,我无言以对,只好低声说:“对不起,这只是个意外。”王巍巍忽然笑起来:“意外?你居然说是意外?天佑,你回答我,我究竟哪里赶不上她莫小平?她不是也给人家做过二奶?对你,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们两个对我都有恩,我对你们都心存愧疚。

可是,你们俩对于我来说,就是手心和手背,你叫我说什么?”“手心手背?这话我好感动啊,恐怕莫小平是你自己的手心,我王巍巍是别人的手背吧?天佑,你不要再骗我了,我已经满身伤痕了,难道你还要在我心头戳上几刀吗?”王巍巍的眼泪又扑簌簌地落下来。我感觉喉咙里干干的,连喝了几杯茶也不顶用。问王巍巍吃什么,她只是摇头,看着她那伤心的泪水,我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走到厨房想给她做点什么,可是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我这才想起,我已经有十几天没有来到她这里了。这些天她都在吃什么?就是中午在公司那餐饭?我忽然有些心酸,我是不是太忽视她了?我打电话叫楼下花园转角那家砂锅粥送一煲海鲜粥来。那家店说,今天下大雨,可能要晚一点。我看看冰箱里还有几个蔫蔫的苹果,就给它们削了皮,切成丁,插上牙签拿给王巍巍。她可能真是饿了,端起来就吃,一点也不斯文。我拿起遥控器拨到探索发现,那节目正讲什么大地湾的发现,我便看起来。王巍巍吃光了苹果,看着我,问:“天佑,莫小平怀孕你真不知道?”我看她脸色好多了,就说:“天地良心,我这还是听你说的。

”王巍巍又问:“这么说,叫我跟你把离婚手续办了不是你的主意?”我说:“怎么会?离婚的事我本来是想等老靳出来以后再说的。”王巍巍脸又沉了下来:“这么说,即使是莫小平不怀孕,咱俩离婚手续也早晚得办是不是?”我尴尬地说:“巍巍,你不要激动,这不是当初咱们办手续的时候就说好了的吗?”王巍巍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哼,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怎么,到了卸磨杀驴的时候啦?”我讪讪地说:“也不能这样说,咱们当初不是为了怕给老靳添麻烦吗?”“得了,别说的比唱的好听了。你是为了保护老靳?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吧?天佑,我最讨厌你的就是,明明是自私却一定要搞个正人君子的幌子。”王巍巍把本来放在沙发上的脚放到了地上。我正想说什么,门铃突然响了。本来我以为是送粥的,谁知,一开门却是纪委姓骆的那个女孩子和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她见我开门,便笑着说:“怎么天总?不请我进去吗?”我侧过身体,她从我身边经过,我感到一股年轻女子特有的体香。她的头发湿漉漉的,但是看起来别有风韵。

她进门看到王巍巍的样子,便问我:“天总,怎么又欺负老婆啦?”我说:“骆小姐,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们纪委还有完没完了?你们知道不知道,你们这是侵犯公民的个人隐私?我早就告诉你了,我们是夫妻,难道这还有假吗?”骆小姐嫣然一笑,说:“对不起,这次我们深夜到访还真不为了靳守坚的事情,因为这次我们是为皮永仁的事而来。”我脑子里嗡的一下:“怎么?皮永仁出事啦?这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脑子里迅速转了好多念头,想想怎么对付这个漂亮的女人。接下来,骆小姐问了我关于我和皮永仁的一些个人关系,怎么拿到目前这块地等等。

我的回答则是不卑不亢,我只是说,我们是工作关系,而且这个人在跟我合作的过程中怎么不吃请,怎么对我们苛刻等等。跟纪委这些人谈话要讲究策略,多发点牢骚,实际上就是保护朋友。谈话期间,楼下送过来粥,我请她们吃她们礼貌地拒绝了。谈了很长时间,我感觉到我说的话应该在她们看来比较客观,不会有什么嫌疑。她们作还笔录,让我签了字,出了门。我紧接着就打电话给皮永仁,告诉他纪委来找我核实他的情况的事情,他也感到很奇怪,说他自己也没有听到没什么风声,由于怕人家给他上手段,大家心照不宣地没在电话里说什么,只是说改日聊聊。王巍巍这时也不哭了,像个乖乖女一样,又打开个罐头,弄点榨菜,我们开始吃起宵夜来,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