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场上再牢固的忠诚也敌不过更多的金钱,再深的关系,也挡不住女人的枕边风。像我们这样的公司,赚钱的渠道就是关系,怎样处理这些关系就要靠人。可是,有能力的业务员就像永远吃不饱的狼,把太多的狼搞到公司来,如果没有足够的肉喂他们,很可能会窝里反,让公司招架不住。李自为事件发生以后,我不断地思考这个问题,怎么来完善公司的激励机制,怎么样控制那些能力强而又有野心的员工。现在公司发展得不错,自然能凝聚一批水平高的员工,而如果这些优势被别人追赶上的话,那么人往高处走的情况就该出现了。我一直希望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但是想来想去一时觉得无计可施。李自为自首以后当时并没有被检察院留置,而是叫他回家等待通知。但是,陈崇兰和方娜娜就没有那么幸运了,据可靠消息,方娜娜一到检察院,看那严肃的场面立刻就立刻招了,把陈崇兰怎么派她到我公司做卧底,向陈崇兰及时传递公司动向,她又怎么说服李自为反水,让李自为挪用公款,将我公司的项目拿给陈崇兰做等等一五一十地交待得清清楚楚。而陈崇兰开始还百般抵赖,但是,当一些确实的证据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不得不低头认罪。
后来,陈崇兰被判了三年,方娜娜被判了一年半,李自为因为有自首情节,以及主动退还所挪用款项等情节,也被判三年。李自为判刑以后,我和莫小平去看他,告诉他家里都好,并且叫他录了些音,到时候拿给他父母听,骗他父母说国外没有电话,只能录音。那对淳朴的农村夫妇还真信,一点也没产生怀疑。本来我是想给他们直接存一笔钱的,但是,后来想想怕引起其他人的怀疑,还是采取了按月寄钱的方式,当然是以李自为的名义。这些,我也告知了李自为,他表示理解。陈崇兰进去以后基本上心情很糟,不久就生病了,他几次申请保外就医,我使上了手段,他的申请一直没有得到批准。直到他的公司因付不出税务局的罚款被强行拍卖的时候,他才被放出来,不过这时他已经无力回天。陈崇兰的哥哥也被判了刑,不过因为他的事情比较多也比较重,被判了十五年,按他的年纪估计死在牢里都差不多。这天我对着莫小平送来的成本分析思考良久,足足有一两个小时才打电话,请张小莹、莫小平、南民敏、赵锦辉来自己的办公室。我问:“老南,关于减低成本的事,你现在有没有好的办法?”南民敏说:“我还忙着收集资料,没有形成具体的想法。
”我知道南民敏讲究调查研究,没有十分把握时不会乱发言的,就没有催他。赵锦辉讲他的思路:“我们房地产公司的成本分三大块:管理、营销和建筑三个大的方面。管理方面,我们一直很精打细算,这一部分没什么可减的。”“营销费用呢?那可是一个大头。”张小莹插了一句:“营销费用主要是给代理公司的佣金和广告公司那一部分,我想咱们能不能自己来销售,这样能节省一部分。广告公司那边把整合和制作分开,这样也能压缩出一块利润”赵锦辉接着说:“我同意赵总的观点。”张小莹也点着头:“是啊,现在要找代理公司和广告公司要求降地代理费率或者广告费用,除非有特别过硬的理由,否则他们一定不肯。”南民敏说:“现在代理公司和广告公司这么多,我就不信没有出价比他们低的。”莫小平略带强硬地说道:“我们可以向代理公司和广告公司提出降价,但是,房地产行业有些特点,咱们要是硬跟他们终止协议,他们一定会采取一些小动作的,这不利于我们后期销售。”张小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是啊,房地产这个行业准确地讲是在做人气,人气一散再想聚起来就难了。
”对张小莹的这个看法,我也颇有同感,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想来想去,要想降低成本,还真就只有从营销这个环节下手了。但营销只占总成本的百分之五,即使降低,也是杯水车薪哪。”“所以,我的建议是立即提高代理公司的月销售任务,任务以它们承受不了为限。代理费率咱们不说降,但是,它们完不成任务自然也就是降。另外根据协议,连续三个月完不成,他们就得自动离场。那时,我们自己的队伍就可以进去。”张小莹说。张小莹的话启发了我。但我很警醒,我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因此又犹豫着提了个问题:“要是代理公司接受我们的条款,而且这次销售还像上次开盘那样一开盘就销售一空那又怎么办?!”“那我们可以给它们一点补偿,而这些补偿比起我们给它们的代理费那是节约了很多。”张小莹说到这里,放缓口气:“天总,我就是从代理公司出来的,说到对它们的软肋下刀子,我还是有点信心的。”“好吧,我照你的意思去试试。不过说到下刀子,我倒想问你,你能对你以前的娘家下手吗?”“为了天总,我啥事不敢干?”张小莹笑如桃花。
接着大家又提出在建筑上降低成本的一些办法,但是主要是南民敏在说,其他人都是外行,也插不上什么嘴。我觉得有的地方很有道理,就一一记录下来。晚上在床上,我用手透过莫小平质地很好的睡袍抚摸她的双乳,她忽然说:“张小莹这个人,野心很大,是一条无法驯服的野狼,不过只要有足够的肉喂她,她就会全身心地为公司服务,要是肉不足,她随时就会离开,离开时好走好散还好,就怕她咬你一口。”说来也怪,我那时满脑子已是张小莹的影子,就随口说:“咬吧,反正我已是遍体鳞伤,多一块肉少一块肉无所谓。”莫小平猛地撑起身子,狠狠地瞪着我:“怎么?你是不是看上她了,她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是不是?”我自觉失言,敷衍着说:“你净乱说,就你和王巍巍我都搞不定,还敢有别的想法?”莫小平拨开我在她胸口乱摸的手,正色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跟王巍巍离婚啊?”我含糊着:“那得等老靳出来。”说完,将她的嘴用双唇堵住。李自为自首以后,我任命杨在田作建筑公司总经理,但是财务方面他没有当初李自为那么大的权力,任命之初我就跟他说明了这一点,因为我怕再出现一个李自为。
杨在田说他理解我的做法,我说你理解也好心里不舒服也好,这是非常时期的非常之举。什么时候你让我感觉到可以放心了,到时候,我赋予你的权力和你所能施展的空间会更大。面对李自为离去这样一个局面,我想看一看杨在田如何在这个已经出现了裂纹的基础上建立好一座新的建筑?如何提升赢利能力,如何引进人才,如何建立管理体系?如何让公司的利润有较大的提升?因为杨在田的经验、素质、悟性、魄力以及人格魅力还有些欠缺,所以他的上任我并不是以一种叶公好龙、急功近利的态度对待,我觉得李自为当初的影响应该不是一时就能消除的,所以风物长宜放眼量,要大胆让他去做,允许他犯错误。但是,企业必定是企业,我同时也任命了门正祥为建筑公司副总经理,而将他的那个分公司经理的职位让黄敬澜去担任,因为他和杨在田有比较特殊的感情,所以担任这个职务较为合适。门正祥同时也兼任了王兆瑜项目的工程部经理。我觉得,这个项目我要做成一个高端项目,没有恰当的人作技术把关是不行的。
大家都知道,房地产公司的工程部经理都有些外水,我这样做,既是给门正祥一点实惠,也是对房震的一个制约,不能让他感到房地产公司就他一个人技术上是大拿,这边还有门正祥呢。一个总经理出事,给公司造成的震荡还是比较大的,特别是李自为那样一种结局,对很多管理人员的士气还是造成影响,相当一部分管理人员是受李自为的影响才加入公司,并对公司充满信心的,现在李自为出了事,大家不免有些人心慌慌,不知道我会不会搞株连九族。在杨在田的上任会议上,我说了如下的一番话:“我们企业要做大做强,光靠我一个人是不行的,需要一个团队,我们的团队是极积的,向上的,李总个人的事情只是他个人的行为,跟其他人无关,所以,希望大家思想上不要有包袱。我不会戴有色眼镜看人,杨总也不会。”一番话将大家浮动的心稳定下来,接着杨在田谈得都是如何开拓业务,重视质量等问题,一点都没谈改革的事。其实,这是我俩事先商量好的,因为李自为经营这么多年,不能有很深的影响,杨在田上来就大刀阔斧肯定会遇到很大阻力,而用温水煮青蛙的办法处理某些问题。可能还看不到什么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