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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聚会 (2)

好的公司为什么项目越做越多、越做越大,关键是他们诚实守信、说话算话、在合同履行、融资垫资,优质服务等方面有优势,能获得甲方的信赖。反过来一些公司只图骗人一时一事,说大话空话,打一抢换一个地方,能赖则赖,能拖则拖,这样的公司最终只会身败名裂。在公司现金流基本稳定,供应链基本形成,人才开始逐渐适应企业以后,我开始抓公司的内功。质量是企业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对建筑企业尤其如此。一个企业如果做的工程常有质量问题,如果它不能经常创建国家、省、市级优质工程,它就很难在建筑市场立足。在建筑市场不那么规范的情况下,它可能通过其他手段获得一些市场份额,但随着市场的不断规范,这些企业的日子将会越来越难过。而成功的建筑企业之所以能不断发展,很重要的一条是它们所建的工程质量让人放心,创造了一批过得硬的优质工程。当然,要想在质量竞争中取胜,人才和创新是不可或缺的。没有懂业务、会管理的高素质的管理人才,没有熟练的技术工人,没有严格的管理制度,要想建高质量的工程是不可能的。我重点挖掘人才,组建了一个别人都很羡慕的工程部。我公司的结构、水电、现场工程师都是业内顶尖的。

好几次,范亿羡慕地对我说:“你小子真舍得出高薪。”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说:“现在,你不出高价哪里请得到人啊。”在招标问题上,我采取了杨在田的建议,组织了一个以专业人员为主的投标报价部门。其中预算员是我高薪从一个国有大型企业聘来的。现在项目报价要求的是合理价格。报价高了,没有希望取胜;但报价低了,既反映企业没有水平,质量没有保证,也不可能取胜。所以,预算人员十分重要。另外,杨在田提出公司在项目管理上要有服务意识,既要有前期策划服务,也要有过程精品服务、售后满意服务。这点我很明白,在企业资质等看得见的硬件差不多的情况下,服务竞争已成为竞争取胜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法宝。尽管这样做,公司多支出了不少钱,可是,却在甲方那里赢得很多赞赏。这天,我正和李自为、杨在田研究一个工程是否能够缩短工期的时候,吴海树打电话给我,问我是不是去见见他那个表妹。说实在的,他说了好几次了,不去不好,于是,我就答应他晚上去布吉见面。

李自为知道这事,打趣说:“这么说,我快有大嫂啦?”我瞪了他一眼:“嫂什么嫂,再说,我扫你一脚。”李自为吐吐舌头不再出声。是啊,我觉得我是该找个老婆了,虽然,我平时不缺女人,可是没有老婆总是生活中缺少了点什么。一般男人都想找美女做老婆,但是我认为,找老婆只要性格好、温柔贤惠、孝敬公婆就行了。当然,活泼、可爱、漂亮又还特别幽默风趣那是女中极品了,实在是不多,如果你身边真有劝你让她做情人不要做老婆。晚上到了吴海树说的那个茶餐厅,他已经到了,我刚坐下来,他就对我说:“我表妹出去进点货,马上就回来。”我心里有点不悦,觉得这肯定是那个香港女人故意做给我看的。但是,碍于吴海树的面子我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走过来,吴海树介绍说,这是他表妹赖云裳。其实,赖云裳是一个蛮不错的女人,中等身材,很苗条,一双大眼睛很亮的,显得相当精明,再加上她做服务业,穿戴时尚,给人的感觉也相当不错。赖云裳看我们正在喝冰啡,就说,想不想试试她这店里的牛排,正好我也饿了,就点点头。

三个人就点了沙拉和几个小菜,然后慢慢聊着。通过聊天我知道,原来赖云裳是在香港工厂里认识的他老公,结婚以后他俩离开工厂来深圳东门开茶餐厅,开始很艰难,不久就亏了本。然后他们又在东门批发一些袜子、内裤、梳子、毛巾、牙膏牙刷之类的小商品。这几年刚刚好起来,可是,老公却生病去世了,留下她和两个孩子。老公死后,赖云裳结束在东门的生意,把孩子送回香港交给父母带,自己在布吉这里开了这个茶餐厅,一直生意还不错。大家谈着,聊着,我感到很放松。在深圳,愿意倾听的人很少,可偏偏我就是一个。我这种善于倾听别人诉说痛苦并时时表现出关怀的性格,对于经历过感情措折的女人来说,是一种很大的安慰。不知不觉到了八点多,吴海树看看表问我:“要不我们去市里唱歌?”我说:“算了,赖小姐还有生意,再说,我也不怎么喜欢那种场合。这样,今天就这样,我还得开车回去。”赖云裳在旁边劝说:“是啊,表哥,人家天佑还得回去,改日吧。

”回家的路上,我不时想着赖云裳那淡淡的笑容,问自己,“你将来会和一个这样的女人发生感情吗?”你身边哪怕任何的一个人,她可能跟你完全生活在不同的世界。我不知道赖云裳怎样挺过失去丈夫的那段时间,我也不知道她怎样为了生活而咬牙坚持。其实,她要是结束了东门的生意,拿上那笔钱,回到香港领取综援,也能过一种相对平静而简朴的生活。可是,这样的女人是坚强的,她不会走那条路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对一个这样的女人关心:其实,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这个女人她都不会与我发生任何的关系。可是,偏偏是这个吴海树叫我认识了她。回到家里,冲过凉我坐在电脑前写日记。忽然,电话响了,是柯真如:“天佑,你在干嘛?”我说:“我在写日记。”柯真如哈哈大笑:“你还那么书生,都大老板了,还写什么日记?出来吧,咱俩喝几杯。”我看看表已经十点多,刚才在赖云裳那里吃的牛排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于是说:“你去潮英吧,我把这段写完就去。”我这么多年一直养成了记日记的习惯,日记是有关个人生活、工作、学习、思想、情感等方面的记录。

过去,许多大文学家、革命家、科学家都有写日记的良好习惯,有文化的普通老百姓也常记日记。如今,人们很少记日记——那种写在纸上或者电脑里,自己看的日记。人们大概是太忙,为名为利为生活四处奔波,没有时间和心思去写自己的心辛路历程。可我,还是在坚持着。为什么?我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喜欢偶尔坐在电脑前写自己心灵的私语,看那些深深灼伤我内心最柔弱的文字,让时光舔舐我伤口,翻阅自己不为他人所知的秘密。到了潮英,发现不光是柯真如,还有吕永森,我和柯真如在一起租房的时候认识的一个鸭。我皱皱眉头,心想,这老柯,怎么把他带来了。不过嘴上还是说:“永森,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好吗?”吕永森说:“好什么好,还不是那样?”他说的那样,就是混迹于女人之中,弄点小钱。深圳有很多这样的男人,外表看上去风度翩翩,谈吐不凡,但在事业上一事无成,长期靠女人生活。那时,我和柯真如都不怎么样,吕永森比我们情况好些。我们经常在一起摆龙门阵,可是,后来我和柯真如都在自己的行业里做出一点成绩了,渐渐的也就疏远他了。

我们觉得,像吕永森这样仰仗别人的鼻息活着,也实在没什么意思。菜上来了,我们几个开始喝酒。话题无非是大家在一起时认识的那些人现在都怎么样了。在深圳,几年不见人就会有很大变化,有的发达了,有的回家了,有的依然打工,有的却已经失去生命……深圳每天都在变化,深圳的人也一样。吕永森喝完一杯啤酒,忽然说:“天佑,最近我认识了个台湾富婆,她要建厂房,哪天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好不好?”我正极力对付一只螃蟹,就顺口说:“好啊,你介绍成了,我给你提成。”柯真如砸砸嘴,插进来说:“哎呀,好闷啊,老吕,叫几条女来喝酒。”我忙劝着:“叫什么叫,咱请她们喝酒还得给她们小费,多不值啊。”柯真如说:“你小子现在就是忘本,以前你没去过天桥?”说道天桥,我忽然想起什么,就对柯真如说:“你知道吗?哪天我在天桥看见谁了?”谁知他俩异口同声地说:“何燕!”我惊讶:“你们怎么知道?”柯真如说:“你老大现在发达了,不关心民情了,那何燕已经在那里一年多了。挺好个女孩子,就这么堕落了。”吕永森打完电话,对我们说:“靓妹马上就到。

”不大一会儿,来了三个女孩子,穿得都很暧昧,看不出来是做什么的。不过,喝了几杯啤酒以后,我听出来了,这几个原来都是香港人的二奶。我来深圳见到的二奶多了,以前自己闲着的时候也上过两个,可是怎么也不明白这些二奶为什么明明知道自己将来的结局可还是要走这条路呢?也许她们每个人都渴望一个灰姑娘的故事,只是在深圳只有嫖客哪有王子呢?她们也许渴望爱情,可是充满铜臭的床上怎么会有玫瑰盛开,其中有一个叫阿兰的女孩子长得不错,我就主动与她搭讪,其实没什么目的,就是想等会儿不费什么力气就上了她。柯真如似乎对她旁边的那个女孩子不怎么感兴趣,总扭过头来跟阿兰说话。阿兰很大方,说话的过程中,我知道,她的所谓老公是个香港退休工人,平时不怎么来,给钱也很少,每月就是三千块左右。柯真如说:“阿兰,你还跟那老头子干嘛?跟天总嘛。”阿兰看看我没有什么表情,于是就说:“咳,像我这样的人,跟着这老头子几年,存一点钱,然后回家嫁个人算了,像天总这样的,咱可不配。”我这时忽然能理解阿兰这样一个花样年华,容貌美丽的女子为什么会和一个退休的老头子上床。

也许是家庭过于贫困,也许是她喜欢如此,但无论如何和她的心境都不会好。在深圳,她牺牲爱情,换来锦衣丰食,这样的生活比起打工妹缺乏物质的生活又好过多少?我始终是不相信会阿兰一开始就自甘沦为暗夜情人,哪怕与别的女人分享一个不爱的男人,但她的心中,一定是苦胜于甜的。我笑了:“阿兰,你说什么呢,什么配不配的?等会儿我跟你好好谈谈。”柯真如旁边的那个女孩子有点醋味:“呦,还是人漂亮好啊,等下你们去哪里谈啊?床上吧?”柯真如一把揽住她的腰:“怎么,要不咱们也找地方谈谈?”那天晚上,我打入敌人后方,战斗了一番。

要走的时候,我对阿兰讲:“你平时没有事的时候,没有必要总守着一个老头子,平时我有些客户,你可以陪一下,这样你既赚到了钱,也给了自己一些机会。”阿兰说:“那我不成鸡了吗?我不干。”我笑了:“你不能这样理解,你的目的是什么?多赚点钱和白白在一个老头子身上浪费青春哪个更重要?”阿兰不作声了,我知道她已经同意了。我那时忽然感到自己和那些逼良为娼的坏人没有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是拿钱引诱人而不是用暴力。女子的美丽,是幸运,也是不幸。吕永森那句话不无道理:“漂亮女人有什么用,不就是比丑女人多做几次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