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年。
除了长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欢度春节的不平静,不平静的还有很多人的心。
街头的大屏幕上映着热闹的春晚,明星沸沸扬扬齐贺新春,申奥的话题传遍大街小巷,我们的国家逐渐得到世界的认可,康小宣将离开这个城市,也许会在我后面的故事里消失。查海之在大街上闲逛————如果他在闲逛也算大事的话。
其实,在我看起来,就是一件大事,甚至是一件能捅破天的大事。
一方面,作茧自缚在家里两个多月,快要发霉了的查海之,终于破茧而出,知道该出来吸收一下日月精华了,另一方面,如果不是他出来闲逛,也不会遇到他想遇到的人,也不会因为他,影响了后面的故事走向。
咳咳,后面会发生怎么样的故事呢?暂时保密,本章刚开始,“且听下回分解”,就说得有点早了。至于遇上什么人呢?这个,没什么可以保密的了。
此时此刻,阿刀就站在查海之的眼前。
惊喜吧?
查海之很惊喜:“阿刀,刀子!”人在他乡,而且是大年初一,竟然能够在街上便遇上了老同学,不仅惊喜,还很意外。
“新年好!”阿刀微笑着点了点头。现在的阿刀,给人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青春,靓丽,肌肤胜雪,久违的笑容也都回来了,可以看出,她已经走出了那段不愉快婚姻的阴影。
那段婚姻,那段过去了的故事,查海之当然是不知道的。
“新年好。”查海之傻瓜似的笑着,快步迎了上去,“真没想到我还能在这里遇见你。”
“我也没想到。”阿刀说道。
“这几年,你过得好么?”查海之心情从未有过的愉快,整个人也轻松起来。七年了,那年十七岁,那是多么青涩的年纪,纵然喜欢,也只有默默藏在心里,七年过去,好不容易又重逢,机会难得,为什么不好好把握?
“我很好。”阿刀回答简单明了,然后反问,“你呢?”
“我,也很好。”查海之痴痴看着阿刀,心里想着:该怎样向她表明心迹呢?
“那么,他好吗?”稍停数秒,阿刀又问道。
“他,他是谁?”查海之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张凡,他好吗?”阿刀脸色微红,羞赧问道。
他,原来她心里一直还有张凡。
查海之一颗炽热的心,骤地降到了冰点。
好久,查海之才抬起头来:“张凡,他很好。”
是的,他很好,身边有康小宣相伴,远方有戚芳默默为他守候,还有一直暗恋着他的阿刀,事业有所成就,天下的好事都让他占了,还有什么不好的!
查海之莫名的嫉妒起张凡来。
“嗯,那好,我去找他了,你保重。”阿刀点点头,轻笑着转身便走。
望着即将远去的阿刀,查海之终于崩溃,嘶声裂肺大喊:“我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明白!”
突然,一辆卡车从远处疾冲而来,呼啸着向阿刀撞去。
“不……”查海之失声大叫,大顾一切向阿刀飞奔过去。
“啊!”查海之猛地从街边的长椅上蹦跳起来,吓得一身冷汗。
原来是一场梦!
查海之长吁了口气,暗暗拭去一头汗水。
突然,梦境重现,查海之一颗刚放下的心再度提起。
一辆卡车快速呼啸而来,撞向一人,只不过这次的人不是阿刀,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
一秒,二秒,三秒,四秒……
“不……”查海之惊叫,下一秒就将失去一条生命,容不得他有半秒的犹豫,飞身而起,奋不顾身扑了上去。
“啊……”
“前往***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号闸口登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甜美的声音在空中萦绕,候机厅里,康小宣和小颖正等待登上前往康熙娱乐总公司的飞机,然而,康小宣还在等待一个人。
“他应该会来吧?。”小颖左看看右看看,不敢肯定的说道。
“他应该不会来了。”康小宣看似平静,可心里波澜起伏,她既希望他来,又不希望他来。
她们口中的“他”,自然就是张凡。
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康小宣一颗芳心失落落的,眼眸里泪雾迷蒙,愣是没有流出眼泪。
最终,没有人挥手告别,两美女登上客机,手机一按,康小宣将短信发了出去。
“再见了,我爱的人,再见了,这个城市。”康小宣依依不舍,向着海边别墅的方向挥了挥手,靠着小颖低泣。
在康小宣和小颖登上客机的那一刻,张凡却心急如梵地驾车往医院赶去,手机不停的震动,始终未引起他的注意,以致错过了到机场送别康小宣。
然而,即便他后来提起这件事,两者权其重,他也只能选择赶往医院,因为他知道,躺在医院生死未卜的是他的兄弟,他的老同学;因为他知道,如果康小宣得悉他不去送他的原因,一定不会怪他的,一如他从来没有怪过当年戚芳没来得及送他。
人生,原本就是一道选择题,生与死,离与合,走或留,穷与富,毁与誉,爱或者不爱。明明不想选择,但有时候真的不得不去选择。
张凡赶到医院时,查海之正在手术室紧急抢救,等在外面的,有那个女孩和其父母,肇事司机双手抱头,一脸沮丧。
当张凡了解了事情经过,黑着脸,一拳便向肇事司机狠狠揍了过去。
那肇事司机任凭张凡揪着打,哼也不敢哼一声。
事情很明显,那女孩从人行道过马路,肇事司机疲劳驾驶,刹车不住,眼看就要撞上,查海之危急关头救了女孩,自己却被卡车辗过。
“好人啊,如果不是他,现在里面躺着的,恐怕就是我家宝贝了。”女孩父母泣不成声道。
就在这时,手术室灯灭,一个医生走了出来。“你们谁是伤者家人?”
“我。”张凡说道,“医生,我的朋友怎么了?”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那医生扶了扶眼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