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连忙向心一小和尚回礼,而后一脸震惊的走到那木制轮盘的近前指了指木制轮盘,有心询问,但心一小和尚却是抢先回答道。
“哦,这些都是血雨当日在寺内上香的香客。因为血雨,变成了这种怪物,佛门不可杀生,师父便令我将他们关到了后院的厢房之中,想来与其这些人每日在房间内吵架乱撞,到不如……”
心一小和尚说到这不禁耸了耸肩,所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薛宁真的是再次被心一小和尚给震撼到了。这哪里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啊,只是听这心一小和尚周密的言辞,以及那言谈举止,薛宁甚至以为这根本就是一个返老还童的老妖怪。
木制轮盘的工艺巧夺天工,完全以木头居然制造出了堪比现代工艺的轴承机械。
“心一小师傅大才,薛宁佩服。”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此时的震撼,薛宁怔怔只得怔怔的望着心一小和尚在告辞之后,重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需要帮忙么?”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在自己面前独自的做着复杂的切割木材的工作。一时间薛宁是去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劳烦施主,心一做的来的。”心一小和尚萌萌一笑,拒绝道。
薛宁当即便不在插言,说实在的,就算是心一小和尚请薛宁帮忙,薛宁也是不知道如何下手。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一小和尚快速的将木材切割完成。
在这个过程中薛宁发现,心一小和尚的气力真的很大,碗口粗的实木,心一小和尚一个人便能够轻松的将其举起,并熟练的将其切割成需要的大小。
完全的手工制作,在薛宁震撼的目光之中,心一小和尚将一块块细小的木块雕刻成了一只只惊喜的齿轮,转盘。一个部件,往往只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可以轻松完成。
熟练的程度震撼人心。
良久薛宁方才是收回了心绪,转身离开了院落。
昨日目空大师曾邀请今日观礼安坤受戒。薛宁没有想到,这安坤居然还真的要出家为僧,之前薛宁还以为他只是说说的。
受戒殿中,目空大师换下了昨日那件破旧的灰布僧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件乌黑的袈裟。
整个受戒过程十分简单,由目空大师宣读封城寺诸条戒律。封城寺的特殊戒律,除了杀戒,跟色戒两项之外,其余的只有一些细小的戒条,比如不可妄语,不可嗔怒……
宣读过戒条之后,便是剃度,当然了光头安坤自然是直接跳过了这这一环节,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光头。
受戒的第三个环节,由心一小和尚带领安坤诵读受戒经文。心一小和尚读一句,安坤便跟着读一句。开始的时候薛宁几人还未觉察出这个过程有什么不凡,但是渐渐的,薛宁几人的面色皆是肃然了起来。
起初经文的送对声很慢,很低,渐渐的心一小和尚的速度越来越快,其声音也越来越宏大。渐渐的,诡异的诵读声居然在大殿内引起了恐怖的共鸣,一时间薛宁几人的耳中居然出现了种种幻听,宏大的佛音,犹如万佛同诵一般。
强大的佛音共振震撼心神,就在此时,薛宁震撼的发现,那心一小和尚的双眸之中隐隐的居然一抹暗金色光辉流转。
其身后隐隐的居然显现出虚幻的光晕。
“嘶!这是!”薛宁几人震撼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只是一个普通的诵经过程,居然会出现如此异象。而光头安坤便是在这般的佛音交织当中,脸上的虔诚之色越发的浓郁。渐渐的薛宁震惊的发现,光头安坤整个人的气质居然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往日身为社会大哥的狠辣气息逐渐被佛音剥离。一股出尘的佛家气韵在光头安坤的身上越发的强烈。
终于,就在连薛宁几人甚至都快被那恐怖佛音给度化了的时候,诵读声戛然而止。
此时,心一小和尚一脸肃穆,缓步来到光头安坤的身前,只见他纤细的手中缓缓的盖到了光头安坤的大光头上。
一字一顿的高声道:“今封城寺第八十七代弟子安坤受戒完成,赐法号—心眼。黑佛慈悲!”
“噗嗤!”听闻心一小和尚赐予安坤的法号,薛宁几人差点没喷出来,什么东西?心眼?这也能当成法号?薛宁几人今日可真的是开了眼界了。
“心眼,你为心子辈第二名弟子,以后心一便是你的师兄,你入门较晚,有事需多多向心一请教。”
“弟子谨记!”光头安坤,哦不,以后便该称呼其为心眼和尚了。心眼急忙躬身行礼,神态那叫一个虔诚尊卑。目空大师见状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即以眼神示意心一。
心一当即神色一敛,目光微凝,刹那间之间心一小和尚的手上徐徐闪耀起一抹乌黑金光。这抹乌黑金光照耀到心眼头顶之上,立时九颗戒疤凭空出现。
心一小和尚反手又一挥,更加震撼人心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光头安坤原本头顶纹身的狰狞舌头的形态即时发生了巨变,瞬息过后,狰狞的蛇头已然面貌大变,虽仍是一蛇型纹身,但是此时的这处纹身给薛宁的感觉却是充满了无尽的佛性。
眼前的种种,极度的震撼了薛宁几人的心神,若是从前薛宁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有道高僧的话,那么今日薛宁方才是真的信了。只不过薛宁也清楚,这封城寺一脉虽然也为佛教,但它却绝对不是自己以往熟知的那个佛教。
心一小和尚口中的那个什么“黑佛慈悲”想来便是这封城寺一脉信奉的佛陀。
受戒完成,封城寺又添一名弟子。古老的寺院沉寂上百载之后终于迎来了自己新的篇章。
“好了好了,完事了,心一啊,是不是该开饭了!”
前一刻还是一副世外高僧的模样,下一刻却又化身成为了一名贪吃的老和尚,这目空大师形象前后的巨变简直是看瞎了薛宁几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