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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唱不尽春光,为何偏要唱。

第 42 章 唱不尽春光,为何偏要唱。

安之回到公寓,发现信箱里又有一封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她好奇的打开,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

她第一时间赶到清逸家,偏巧清逸不在,打了电话才知原来他正和林岫一起吃饭。安之赶到,二话不说拿起包劈头盖面的朝清逸砸去。

“姐……姐……”

“安之……安之……”

清逸抱着头到处躲,林岫起身去拦安之,反被安之一脚踹回座位。安之一边拿包砸清逸,一边气不住吼他:“什么不好学,学人家赌博,居然还骗我说做生意被人骗了,这么多的钱,你非得气死你爸妈是不是?”

“姐,姐,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清逸一径求饶,只差指天发誓。

林岫拦不住安之,索性一把抱住她腰不放手。清逸好歹从她手底下逃出升天,连忙躲到林岫身后。

“你知不知道那些钱是用你哥哥的命换来的,是你父母的养老钱!”他竟然统统输在了赌桌上,安之气得几乎落下泪来,一挥手将桌上的菜盘全扫到了地上,从包里拿出纸笔甩在清逸跟前,“借林岫的四十万,把借条写了,现在马上!”

清逸的眼神有一刹那很是剧烈复杂,最后却是可怜兮兮地道:“姐……”

“马上给我写借条!”安之顾不上那些细枝末节,她狠狠一拍桌子,吓得对面的林岫清逸双双惊跳了下。

林岫赶紧打圆场:“算了,安之。”

显然安之是了解他的,他虽没跟她细说,她却知道他不习惯让人写借条,甚至在帮清逸的时候,他都没想过让他还钱。他并不在乎这些钱,哪怕现在家里正面临大变故,安之突来的坚决让他不能理解。

“算了?”安之的声音拔高,一手撑桌,越过桌子一把揪住清逸的耳朵。清逸痛得大叫,被生生拽着坐下写借条,安之这才松手冲着林岫气道,“你也一早知道了吧,你们串通好了故意不告诉我是不是?”

看林岫这么平静的反应,肯定一早就知道清逸赌博的真相,却一直瞒着她。

“安之,你说我解释……”

林岫没来得及解释,就被安之打断:“我不需要解释!李清逸,快点写借条,不然我马上把你赌博的事告诉你父母。“

清逸抖着手,战战兢兢地写完借条,像小学生交作业一般递给安之。安之看过无误,才收妥放进包里,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杯水,迎面泼向李清逸。

“安之!”当事人与旁观者双双骇然。

“那天晚上的事,你倒是准备怎么给我解释?”

清逸已经吓呆了,都忘了擦脸:“什……什么事?”

安之嗤笑,伸手进包,先将MP4的录音功能打开,然后才掏出通话清单,打开了递至清逸跟前:“看清了没,这是你的通话清单,红线区都是你与刘婉的通话,绿线区是那天晚上的通话时间段,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她说完收回手,将通话清单放回包里,很纯良的说道,“清逸,我自认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想这件事也不是你的本意。如果你老实交待,我可以不计较,那张借条我也可以不要。”她转而看向林岫,“你一定不会反对我的是吧,林岫?”

林岫连忙点头。且不管安之要做什么,他总是支持她的。

安之看回犹豫的清逸,慢条斯理:“怎么样,考虑清楚了没?我没有多少耐心的,你不要这个机会,我可以把机会留给刘婉。”

“我……我说了,你……你真的不用我还那笔钱?”

安之毫不犹豫的点头。清逸看看安之,又看看林岫,抹把脸,咽了好几口口水才支支吾吾的交待那天晚上的事。

林岫听着,几次都要冲上前去打清逸,被安之一一拦住。他手指着清逸,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安之这般待他,他竟然忘恩负义到联合刘婉来设计安之,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对得起他故去的哥哥?

清逸结结巴巴的说完,向安之讨借条。

安之倒是不急,心里虽是痛着,脸上反倒笑着:“李清逸,我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刘婉给了你什么好处?”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OK,你不想说无所谓,我去问刘婉。你只要告诉我,废标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做过?”

“没有。”他低着头,倒是回答得肯定。

“那好,从今往后,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两不相欠两不相干!欠林岫的钱限你在年底前还上,不然我们就在法庭上见!”

“你骗我!”一听说要还钱,李清逸猛抬起头跳脚。安之这是摆明了忽悠他。

“我没骗你,借条我可以不要,但这借条是林岫的,他不能不要。你欠我的钱确实可以不用还,但你欠林岫的钱不能不还。或者你觉得我这样太仁慈了,那我可以将之前的房款、赔偿,以及保险金一并与你好好清算。”

李清逸顿时脸色煞白,安之再不看他,转身拉了林岫走人。

安之将借条交给林岫,叹道:“你明知他是去还赌债,为什么还要借他钱?”

“我……其实也才知道不久。”他撒了个谎,不好意思说是为了她,以这次帮忙为条件,让清逸答应从此再不麻烦她。

“算了,这些不提也罢,反正这些钱你记得让他还上,像他这样的人,不配你这样帮他。”

“对不起。”虽然安之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但他知道她心里一定不好受,而且是很不好受。

安之笑,心不知是痛得麻木了,还是这就是所谓的沧桑的感觉:“林岫你真是个傻子,你说你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你一早就让我别管太多,是我自己太傻。”

“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我们等待,也不是每个人都值得我们付出。”前者是母亲,后者是清扬的家人。所幸,有些道理她虽然明白得晚,至少还是磕磕碰碰的明白了。安之看向林岫,心里涌起感激与感动,认真道,“林岫,刘婉的事就交给我吧。大学里能认识你跟清扬,真是我一生的幸运。”

“怎么忽然说这种煽情的话?”他听着别扭,连忙扯开话题,“你准备怎么对刘婉?”

“念着你的面子,我顶多找她出口心中恶气而已。”

“我已经跟她没关系了!”他心一急,不知怎么的咬到了舌头,疼得哇哇乱叫,原地跳了一圈后,才含着舌头口齿不清道,“不过你别把她整得太惨。”

“安啦安啦,不会卖她充妓或将她打残的,你放心吧。”

林岫是一点也不放心的。安之眼里那赤裸裸的只有在捉弄人时才有的炽热光芒让他不由替刘婉捏了把汗。可是他又素知刘婉的脾气,要把她逼急了,她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他最担心的还是安之一个激动玩过了火,反招惹到麻烦那就不妙了。

安之把录音放给虞玮韬听,并做进度报告:“当然这只是一面之词,等我找上刘婉,对比两个人的说辞,凭你的智商应该不难判断事情的经过。”

没想到话音刚落,虞玮韬就把MP4关了。

安之蓦地起身,气极:“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相信我,怀疑这录音是我串通清逸做的,那你可以亲自调查证实。”

“我相信你。” 他叹气。

他了解安之的脾气,绝不是那种做作虚假之人,所以当她冲着他将心里的委屈与不满统统吼出来时,他心里已经相信她了。可是尽管他愿意相信她,却不表示他愿意再回想当时看到的那一幕。

“哼,是么?”安之斜他一眼,没好气的道,“那你倒是解释一下之前为什么怀疑我?清逸说那天晚上你打来电话,接电话的是刘婉,原来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么?”

清逸哪敢说得太详细,只说是刘婉接的电话,说了些让虞玮韬误会的事,也就略了过去。安之回头细想,才觉得有些可疑。就说那个电话吧,不管是谁替她接的,为什么虞玮韬会没听出接电话的不是她呢?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接了电话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不亲眼所见,难道他光凭阿狗阿猫在电话里说几句话就判定她劈腿了?这种种疑问,她又不愿再回头找清逸问清楚,但想如果误会澄清,找虞玮韬问也是一样。

可是虞玮韬却无法回答。让他如何跟她形容他在电话里听到的那些缠绵声音,又让他如何跟她形容他看到她跟林岫同被而眠,沿着光裸的肩膀往上,她那白皙的脖子一侧有明显的吻痕?

一看虞玮韬的表情,安之心里就是一阵难过。她觉得他虽然嘴巴说相信,心里却分明还介意着怀疑着,并没完全相信她是清白的,所以只要她一提起此事,他就这种不愿深谈的架式,让她朐口闷得慌,连带地觉得刚吃下不久的晚饭搁在胃口,都有些反胃想吐。安之的心情本就不好,如此一想,连说话的口气都跟着不善:“不说就不说吧,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先走了。”

“安之……”他起身,她却冲他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不用送了,我还有事找林岫,自己回去就好。”

既然他什么也不肯说,那么她心中未解的疑团,就想方设法在刘婉身上寻找答案吧。然而这话落在虞玮韬耳里,又是另一番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