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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第 32 章 不是不在乎,而是太在乎。

一连几天虞玮韬都忙得不见影,花倒是一天不落的继续送着,安之啃了韭菜之后,发现总是找不到那个可摧残的人,不可谓不郁闷。

周末回家。二叔新居入住、摆了酒席,安之将那天林岫陪她挑的一套餐具交给父亲,算是送给二叔的贺礼,聊表作晚辈的心意。二叔二婶显然对她不愿意借钱的事还耿耿于怀,所幸安之早已习惯他们的冷脸冷语,并不在意。

二叔有个儿子,比安之尚年长两岁,从小不喜读书,勉强进入高中后一直处于满江红状态,后来没考上大学也就工作了。如今他谈婚论嫁,二叔二婶自然欢喜,所以不惜花大血本动土重建房子,准备年底就让儿子完婚。

父亲在席上多喝了几杯,他酒量向来不好,却真心实意地替二叔开心,离席的时候已是满脸通红,连路都走不太直了。安之扶着父亲回家,不过短短一段路,晌午的天仍是热得两人出了一身的汗。

安之扶着父亲坐下,打了盆水让父亲洗脸。父亲接过毛巾的时候,叹了口气:“要是清扬还在,说不定今天我都可以抱外孙了。”

一滴泪,猝不及防的掉落下来,安之赶紧拿手背一抹,却带出更多的眼泪。

整整一年半了,父亲从知道车祸噩耗那刻起,除了比过去更沉默之外,再没有过其他。他的爱深深埋在心底,既不会说宽慰的话,知道她将房子及一切都留给了清扬父母,也从未说过一句反对的话。要不是今天多喝了酒,她都不知道这一声叹息埋在他心底已经这么久了。

“爸……”

“爸喝多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别哭。”他抖了抖手,想替她擦眼泪,只是动作太过笨拙,毛巾重重抹到女儿眼睛上,反让她的眼泪落得更凶。他一下子缩回手,一脸农村人的老实木讷,“别哭,从小到大那样被打你也从来不哭的。”

从小到大,奶奶不知打过她多少回,她都没有哭过。可是当那些小P孩将她围起来、指着她骂她母亲是个偷男人的不要脸的,她当时虽然不管三七二十一,气得逮着一个缠打一个,回家后挨奶奶的打也是一声不吭,但晚上一个人躲被窝时却也有偷偷流泪的时候。只是这一些父亲并不知道而已。

安之用手背抹干眼泪,想起母亲便又难受。这段时间总是惴惴着等着八月底快快来临,又有些害怕那一天的到来,这样的矛盾让她此刻终于忍不住问:“爸,你们当年为什么要离婚?”

父亲对母亲的感情她比谁都明白,不然父亲也不会一再拒绝奶奶给他介绍新伴,始终一个人了。

这么多年,父女俩绝口不提母亲的事已是一种默契。此刻安之的问题来得又突然又直接,作父亲的措手不及之下,陡地从位置上站起来。他浑浊的眼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划过,快得安之还来不及抓住,他就微佝着身进了房间,留给安之一个沉默的背影。

农村的人家没有秘密,父亲虽从来不说,但茶余饭后邻里的说道安之听过不少,拼拼凑凑也有个大概过程。难道真的是母亲不安分“偷人”时被奶奶撞见,才羞愤离婚的么?

星期天没吃晚饭就回了市区租住的小公寓。安之先是给母亲的邻里打了个电话,问方老师是否回来了,得到否定的答案后,又给虞玮韬打电话。

“晚上我请你吃饭。”她还是肯定句,喜洋洋地,“我们去吃龙虾。”

她前两天才知道房产公司准备良久的大项目流产了,这才发觉那天晚上虞玮韬的异常并不是因为出差太累,至少不全是因为如此。她那天听美朵大大的感叹:“虞总负责的项目,可从来没出过问题啊,怎么一和祝总监搭档,就出了大漏子。”才知道恒隆房产项目的失败,得利的正是林岫所在的金汇房产。

她不恼他这些天没来看她,也不给他拒绝这次约会的余地,直接道:“你到我楼下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下来。”

她说完挂了电话,开始翻箱倒柜的找衣服。

忽然间觉得可供选择的衣服好少,好像穿来穿去就是那么几件,还不如鞋子来得多。一想到那满柜的鞋子,安之又不自觉地笑开了,心里甜甜的,正花痴着,就听门铃乍响。

这也来得太快了吧?安之以为是虞玮韬,赶紧套了件衣服,边穿牛仔裤边去开门。

门一开,就怔住,居然是林岫!

“你怎么来了?”安之赶紧拉上拉链扣妥钮扣。

林岫将手中的箱子搁地上,脸上的表情仿佛刚吞了一盘苍蝇,一片阴霾。他努力不去看安之:“衣服没穿好就来开门,你有没有脑子啊?”

要是来个不认识的,兽性大发了怎么办?

“我这里能有谁来啊,还不就是你们几个。”安之不以为然,拍拍身上的牛仔裤,“再说我哪里没穿好衣服了。”

刚才只不过差了那么一步而已,一秒钟就搞定啦。

林岫真想一把掐死安之,也好落得清静。她都没发现她没穿内衣么?夏天的衣服又薄又贴身,她不知道她胸前很明显?

安之却浑然不觉,将视线移向地上的箱子,只待看清,两眼就像财迷看到银子一般放出光来:“哇,是水蜜桃啊!”她一把冲过去将那箱桃子拎至茶几上,又冲过来拍拍林他肩膀,“够哥们,够义气!”

她最喜欢吃水蜜桃了,记得以前王殊华也很爱吃,那时在林岫的安排下,他们四人还一起去摘过桃子,结果回来她痒了一天,再后来就只吃不摘了。

“我刚把殊华送上车。”

“啊?”安之拆箱子的手连忙改扶下巴,问,“你们复合了?”

“没有,她说她很想念这边的桃子,想过来摘桃子路不熟人也不熟,便找我帮忙。”

林岫的语气里有抹不易察觉的无奈,安之拭探:“其实你懂她的心思的吧?”

“我本来想叫上你的,可是你又容易过敏,想了下还是算了。”

“别!”安之手抓桃子赶紧后跳一步,“不待这样的,事先申明,你可别把你的问题推我身上啊。”

谁这么大热天,真为了几只桃子千里迢迢的过来啊?至少王殊华绝对不是这种人,林岫明知她心意,这是想拿她当挡箭牌!

“这问题是你替我惹来的。”他似乎也有些烦躁,从冰箱拿了罐雪碧,一屁股坐沙发上猛喝起来。

“哇,林岫你说话要凭良心啊。我那天在车上碰到她,她问起你来,我总不能说啥也不知道吧。”安之“嗤”了一声,抬头挺胸扭着屁股到厨房洗桃子。

“你当时说我有女朋友了不就好了。”

“可是你那时真的没有女朋友嘛。”再说她也没料到王殊华听说他单身之后,紧跟着会冒出那句话来。“这些年,我再没碰到过像他这么好的人了。要是林岫还肯喜欢我,换我追他我都愿意。”她真是没想到王殊华怀着这种心思,真的开始倒追林岫了。

“那你就不会变通一下,非得这么实事求是?”

“那我本来就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嘛,你怎么能教唆我说谎?”

“被你气死了,反正她要是再打电话来,你该知道怎么说了吧?”

喵了个咪的,安之一下子激动了,使劲一关水龙头,结果搞错方向,水霎时冲在桃子上四下里剧烈散开,瞬间溅得她满身都是。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关了水龙水,拿着水淋淋的桃子从厨房冲出来急道:“不会吧,你拿这箱桃子过来,不会就是来阴我的吧?”

“阴你个头!”林岫一眼看到她被溅湿的前襟,白色的T恤露出半片盈白的肉色,上面的粉红若隐若现,他仓促间抓了个抱枕扔向她,本欲让她遮掩着些,结果扔得太急,抱枕低低飞过茶几时,一不小心就带翻了茶几上的雪碧。

安之赶紧放下桃子,一边用纸巾擦茶几,一边推林岫:“让开让开。”

林岫讪笑着去捡抱枕,一听门铃响,又转道去开门。

“谁啊?”安之背对着身抹干净茶几,又抹干净地板,这才起身看向门外。

被林岫一搞脑子,她都忘了还约了人,乍一眼看到虞玮韬,才猛地想起来。她“哎呀”了一声,赶紧扔了手中纸巾,抓了抓头发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了。正是傍晚吃饭的时候,难为林岫特意送了箱桃子来,她总不能三言两语把他打发走吧?

要不趁此机会一起吃饭好了,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最亲密的恋人,刚好正式介绍认识。安之一打定主意,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虞玮韬的眼里喷出两团烈火直朝她烧来。她到口的话被这种气势生生压下,摸摸鼻子正待细问,就见他疾步至她跟前,将她往肩上一扛,便往房间走去。

“要死啦,快放我下来!”安之惊呼尖叫,张牙舞爪的挣扎。真是要晕倒了,这人就算发春发情,也得考虑还有第三人在场吧。

虞玮韬直接将她往床上一扔,甩门出去。

安之晕晕地从床上一跃而起,拉开门犹觉莫明其妙:“虞玮韬你抽什么风啊?”

绝对不止林岫有掐死安之的想法,虞玮韬此刻就想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将她掐死了事,只是仅存的理智让他最后还是忍住,他转身对林岫神色莫测地道:“抱歉,看来今天有些不方便,改天大家再一起吃饭吧。”

“喂,虞玮韬你……”安之真真被他气晕了。这人怎么可以这样直接地赶走她客人,还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样子?她冲出来想拦住林岫,结果行至半途又被虞玮韬扛了回去。

“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安之再次从床上爬起,肺都快气炸了,直接叉腰怒指。

他顺势握住她手,用力一拉。她从床上直直跌进他怀里,他反手一覆,落手就是她湿漉漉的胸前春光。安之触电一般拍开他的手,惊觉自己异常的敏感,慌忙低头一看。

这一看不打紧,安之真是连抹脖子的心都有了。她一声尖叫,赶紧推开他,一边胡乱抓了毯子往身上裹,一边用脚踹他:“出去出去,快给我滚出去。”

她真是怎么“危险”怎么来,让他又想借机拉过她脚,好好“教训”她一番了。只是刚才虽有关门声响,他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为了安全起见,他得先出去确认一下。

见虞玮韬再次关门出去,安之才猛地松了口气。真真晕死,她竟然会忘了穿内衣,死林岫白看了半天饱了眼福,也不吱个声提醒一下,真是太无耻太猥琐了。

安之赶紧脱了衣服找内衣穿上,不料后背的搭扣还没来得及扣上,就闻身后轻轻一声开门声响。她惊扭过头,就见虞玮韬缓步进来。

要是可以,安之真想将内衣砸到他脸上,然后绑住他脖子,勒他个半死,再拖至地上狠踹几脚。这阴险小人,关门不上锁,进出她房间跟进出公共厕所似的,也不打声招呼敲个门,委实过分。她用力扣上背扣,救火似的刚抄起一件T恤,便觉身后一暖。某人从身后拥住她,手如蛇一般滑进她内衣,完整覆住她胸前的柔软。原本合身的内衣因为突然加进来一双手,立刻让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她挣扎了下、反抗了下,最后索性主动解开背扣,由着他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