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颜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劝不住,便笑着敬了个军礼,笑道:“遵命,我的首长大人。”
怡红院的密室之中,路娘围着酒缸来回转了两圈,咯咯笑了几声,一双吊眼明艳起来,“哎呦,我的爷,几天不见怎的消瘦成这个样子,是谁怠慢的爷,奴家一定重重罚他!”
孔雀王耷拉着脑袋,对于路娘的话没有半分反应。
路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何苦呢,您可是孔雀王啊,落到这么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就为了那么个死物,何必呢?”
路娘瞥见孔雀王的发烂的眼皮微微动了动,继续说道:“奴家都说了,只要您交出孔雀翎,就立马还您自由,我崔路娘向来说话算话。再说了,你那外姓的弟弟在孔雀山庄称王称霸,不消多久那山庄就要换主人了呢。”
“要是爷执意不交的话,那奴家也没有办法了,只有取了你的性命弥补为了抓你造成的损失了。”
孔雀王张了张嘴,发出几个微弱的音调:“……你……给我、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路娘心中诧异,这个孔雀王是个硬骨头,折磨他几个月硬是挺住了。上个月上面传来的话是:既无用,尽快杀之,以绝后患。但她却不想把这么好机会亲手毁掉,孔雀王是她花了几年的时间布局,损失了二十几个手下才捉到的,要杀掉孔雀王她心中自是不愿的。所以违背了上意,私自留下孔雀王一条命,就是想着拿到孔雀翎利上一功,早日回到总教。
可如今孔雀王却松口了,高兴之余让她心中有那么隐隐的不安。
路娘俯身贴近,浅笑道:“哦,爷今个儿怎么想通了?”
孔雀王突然张大嘴巴,咳了两声,“我、我、我要活!”这话一说,路娘变了脸色,留着性命是要报复我吗?
“爷这么想就对了,您要的是自个儿的性命;而我要的是孔雀翎。你只需告诉我孔雀翎的所在,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孔雀王喉咙里发出一串古怪的笑声,黑烂的眼眶转向路娘面前,“你当我是个傻子吗,我交出孔雀翎之日我就我的死期,这样的买卖换成是你你当如何?”
路娘媚笑一声,“哎呦,我的爷,让我说你什么好,您还以为您有选择吗,您只能相信奴家一回了。”
“当然有了,本王告诉你一个秘密,孔雀翎只有历代的孔雀王才知道开启之法,就算你得到了孔雀翎也是惘然啊,哈哈哈……”
路娘的笑容凝在脸上,旋即屈起五指扣住他的咽喉倏然收紧,“那我就只能送你上青天了!”
孔雀王被掐的舌头外伸,眼见是不能活了,路娘却突然收手,冷然道:“不要激怒我!”
孔雀王大口喘了两口气,嘿嘿冷笑,“你也只能如此了,我只说一句话,我帮你开启孔雀翎,你放我性命!”
路娘死死地盯着他,死死地盯着,半晌后转身离开。这么大的事情她决定不了,本来违抗上面的命令已是大罪,如今若是再出现状况那她必死无疑。但若让她放弃这一机会,却又不甘心,那种不甘心的心情像一只小虫在心中撕咬,难受异常。
林云帆的马车慢慢地驶进孔雀城,掀开车帘一角,目光所及虽不如江南富饶,倒也算是繁华。
把蓝色的帘子轻轻落下,“打探到那二人去了哪里?”
寻龙道:“属下无能,还未探得消息,那二人行踪诡异的很,请大少多给些时日。”
林云帆面上挂着淡淡地不虞,“嗯,去吧。”
寻龙走后,林云帆陷入沉思,我还真是小瞧了御风门,这小女子不好摆弄啊。不过,有挑战才更好玩,不是吗?
展颜回了竹子园,瞧见乔可欣果真安然无恙地坐在竹席上愣神儿,不由得心中一喜,一拍她的肩膀,道:“愣什么神儿呢,事情怎么样?”
乔可欣回了神,拉着展颜坐下,又倒了杯热茶递给展颜,才道:“他说,要我们去找一个叫洪伯的老人,如今他知信任此人。然后再从此人手中拿到信物才和咱们做交易。”
展颜冷笑,“落到这般田地,还让咱们取得我很忙信物才和我们做交易,他以为见他一面是多容易的事情不成?他的脑袋里再想些什么啊?”
乔可欣拍拍她因为激动起伏的后背,“此人脾气古怪,而且是个一根筋,不然也不会要我们教他他才想到可以反将路娘一局,约莫是被折磨的挺不住了才‘勉为其难’跟咱们合作,与这样的人合作真的能达到目的吗?”
展颜沉吟了,这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孔雀王不仅不是个聪明人,而且脾气还很很古怪,如此这般就不好控制事情的走向了。
眼珠一转,展颜狡黠一笑,“一根筋也有一根筋的好处,不然世人都惧怕得罪孔雀王,还不是他的‘一根筋’的报复心在作怪?”
乔可欣依旧眉头紧蹙,“话是如此,我担心孔雀王真的如约将孔雀翎奉上,而且再不追究,那我们就白忙活一场了。”
“师姐放心,方才我去和大当家套近乎,顺便问了孔雀王详尽的情况,知道了迟久之所以在高位是因为他的手段极为残酷,且性格暴躁。而且历代的孔雀王都有这一特征。仿佛是家族遗传精神病一般。”
“所以,我们的机会很大,只要我们好好引导他的情绪,快与我说说你们之间谈话的细节……”
通过乔可欣对孔雀王的描述,展颜大概判断出得孔雀王的性格,此人必是在十分严酷的环境下长大,因为家族的基因遗传缘故,他骨子里的残暴一直影响的他的性格,偏偏他又是个宁折不弯的一根筋,这般性格利用的好的话,能量无穷大啊。当然要留神被其误伤。
这是乔可欣第三次潜入路娘房间的密室,孔雀王的状态并不十分好,他伤口的溃烂的比前两天要严重多了,发出一阵阵夹杂着酒味儿酸臭。
乔可欣推了推他的肩膀,刚好按在深可见骨的伤口上,孔雀王哀嚎一声转醒过来,鼻翼间传来一股甘冽的药香之气。
乔可欣淡淡道:“这是上好的疗伤药,你吃是不吃?”
“哈哈哈……如今我还有什么不敢的。”孔雀王沙哑的嗓音如同铁尺刮在凹凸不平的铁板上一样,难听之极,乔可欣不禁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