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展颜抢步向前双手堪堪托住下坠的白沫,抬首之极看见一张帅到惨绝人寰的俊脸,眯着好看的丹凤眼看着她。
“东方空月!”展颜脱口而出,“你还真敢来,你不知道这周围都是御风门的人吗?”
东方空月看到这张故作镇定的脸,心情便格外疏朗,“小兄弟,我知道你们御风门的手段,所以没想干什么,只是想念你想念的紧,来瞧瞧你过的怎么样罢了。”
展颜没空搭理他说什么,她试了试白沫的鼻息,又试试脉搏,完全试不出有什么状况。遂抬头问道:“你对我师弟做什么了?”
“没有啊,我只是让他休息一会儿,别打扰咱们聊天罢了,你放心,我说过不会伤害你身边的人,我说话算数的。”
展颜冷哼一声,“我倒不知道和你有什么说的,我劝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一会我的同门回来了,你想走也晚了。”
东方空月蹲下身子,与展颜的眼睛对上,道:“小兄弟你这是在关心为兄吗,当真难得,为兄在这里谢谢你了。”
尼玛啊,你可不可以去死一死啊,啊?展颜在心中怒吼,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能激怒他为好,白沫还在这里,这家伙真是可恶,无形之间就把她辖制了。
展颜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白沫护在怀了,冷冷道:“别瞎靠近乎,我跟你不熟。”
“真的不熟吗,我记得咱们两个还亲过呢,你这丫头真没良心。”东方空月的眸子中闪烁着近乎妖异的光芒,看的展颜身上一阵阵起鸡皮疙瘩。
“哈哈,你还真好意思……”展颜眼珠一转,话锋一转,“齐君竹还吗?不,应该叫眉竹才对。”
听到这个,东方空月微微一顿,“你知道了,真是聪明。”
展颜含笑道:“不难,她是最恨不得我死的人,对于这种威胁我生命的人,我当然要了解清楚,以免平白无故死在哪个犄角旮旯。”
东方空月神情一凝,心下回忆着眉竹跟他说过的话及谈到展颜时眉竹的态度,心中有了计较,“眉竹是我的表妹,她去御风门几年没有对御风门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再说这么多年的情分摆在那里……”
展颜恨声道:“我跟她没什么情分可说,见了面就是仇人,不是她死就是我亡!而你既是她的哥哥,也就是我的仇人!”她实在不想在跟这两个人再扯上任何关系了,不如将上一军,试试他的底。
东方空月看着女孩眼睛里不争的恨意,怔了一怔,旋即道:“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说着伸手去拉她的手,展颜用力一甩,“想跟我说话也可以,只要你将你表妹的命来,我就跟你说话,说什么都成!”
“你……这么不听话。”东方空月有点生气,这个女子总是不停的在挑战他的底线,偏偏每次都下不了手教训她。
“过来。”东方空月冷却自己的思维,不能在让这个女子牵着鼻子走了,见她扭头一声不吭:“过来!”
东方空月这会真的怒了,他出手如闪电,伸手扣住展颜脉门,将她硬拽起来,“让你不听话。”
展颜忽然冲他淡淡一笑,本已被控制的的真气,忽然活了起来,但见她被东方空月牢牢扣住的手腕一动,一只深蓝色的银针滑向指尖。
东方空月只觉手上一麻,手随即一松,眼里尽是不可置信,好歹也是名正派的女弟子,怎么会使这些阴招?
展颜眉眼含笑地看着他,活动活动手腕,“不用这么惊悚地看着我,我师公说了,咋敌我双方力量悬殊的情况之下,就不要再讲道义了。”
那毒针好生厉害不一会功夫半条手臂全麻了,东方空月暗暗催动魔功才阻止了毒药蔓延,心底惊疑不定,他的身体向来百毒不侵,怎的会如此反应?难道身体发生了异变,想到这里东方空月顾不上调戏展颜,狠狠瞪她一眼,飞身离去。
展颜探出身体,确定人真的已经走了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将白沫扶到椅子上,慢慢输送真气。
不一会儿功夫,白沫悠悠醒来,迷蒙问道:“我怎么了?”
“没事,你就是听我的激情解说太激动了,眯了会儿。”
一声肠胃的蠕动声传来,白沫揉揉肚皮,道:“哦,七师姐,我好饿啊,回去吃饭啦。”
“好,走啦。”
大手牵小手,一路说说笑笑回了丘兰巷。
东方空月回去后发现手臂的麻感就消失了,不禁哑然失笑,这个满身鬼心眼的丫头,知道毒药对于他来讲很可能没有作用,所以只用了最普通的麻药,可他真的就这么中招了。
小兄弟啊小兄弟,我是越来越不想放手了,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两翼山的官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不紧不慢地赶路,车内一个体态丰盈性感的女子正卧在软榻上小眠,旁边一个婢女慢慢打扇,这时马车咯到了块石头,马车受到不小的颠簸,打扇的婢女不小心把扇子戳到女子脸上,女子猛然睁开媚眼,一巴掌甩过去喝骂道:“下作的东西,打了扇你都打不好,留你何用?”
婢女吓得连连磕头,“奴婢不敢了,眉竹小姐饶命啊!”
眉竹瞥见婢女头磕出了血,方慢悠悠道:“得了,本小姐今个儿心情好,滚到一边去!”
婢女如临大赦般退到一边去,垂着头再不吭声,眉竹小姐只对教主和舒璃夫人有个小模样,对其他人特别是对下人,阴晴不定,十分可怕。
刘彦面无表情道:“小姐,马上就要到了,是不是和教主取得联系?”
眉竹沉思片刻道:“先不用,咱们在暗处说不定能助教主一臂之力。你去安排一下。”
刘彦道:“是,可眉竹小姐的身份在江湖很危险,属下怕保护不周,无颜面对教主。”
眉竹笑道:“教主把你放到我身边我还有什么可怕的,去办吧,有什么后果我自己承担就是了。”
“好,属下领命。”
今日,多云,是上场比武之人最向往的好天气。
展颜和公孙阳还是在老地方观望比武现场。
公孙阳道:“今天比武的有些来头,你瞧那个身材魁梧的,名唤熊宽海,是盐帮帮主可是是今年的热门人选。”
“盐帮?走私私盐的?”展颜问道。
一般说来,在食盐由民间自由生产、运销的时期,既不存在为官府垄断经营的官盐,自然也就无所谓私盐了,所以,私盐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食盐专卖制度(政策)的直接产物。而盐帮这个在大环境产生的产物让百姓又爱又恨,他是黑道中最有钱的,与朝廷各级官员都有利益上的纠葛。
公孙阳点头,神情格外认真答道:“差不多吧,不过最近盐帮的日子不太好过,上面有人为难,听说为了和上面拉关系,还把自己的小妾送给了高官,结果那小妾恨她薄情,挑唆着那高官给他下绊子。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拼命夺这个武林盟主的位置,夺下了武林盟主上面动他的话就要多想一会儿了。”
展颜眨眨眼睛,故作惊叹道:“公孙公子就是公孙公子,这种机密的八卦秘闻事情你也能分析透彻,佩服,佩服啊。”
公孙阳将手中的长扇一展,“这是当然了了,想当年……”忽看到展颜促狭的笑容,知道自己被耍了,“好好看你的比武,别整些没用的。”
这熊宽海果真有些真功夫,凭着一身金刚不坏之功影视接连把五位名门高手打下台去。也是他的运气较好,抽签抽的很妙,没有直接跟石大洲这样的高手对决,反而是石大洲接连遇到两个实力相当的高手,元气大损。
“这么看来,这石大洲有点悬啊。”说这话时展颜还是蛮高兴的,她可不希望‘情敌’的父亲是武林盟主,那想整她就容易多了。
公孙阳面色微凝:“未必,看结果吧,我也不希望他是武林盟主,此人对御风门不善。”
展颜笑道:“嗯,石大洲是典型的伪君子,那熊宽海就是真小人了。要我看真小人远比伪君子好的多,明知他是小人那防范会无意识地加强,像石大洲这种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变脸了,在背后捅你一刀,那才可怕。”
公孙阳看她一脸看破世事的模样,哈哈一笑:“有点道理。没想到你还是有点脑子的,以前总以为你是混吃等死的主儿,看来是众人皆醉你独醒啊。”
“那是当然,所以你们可别被她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给骗了。”只见洛酒推门而入,说了这么句话。
展颜转身看洛酒出了一身薄汗,衣服粘在身上,遂皱了皱眉:“你别过来,一身的汗!”
公孙阳这个洁癖狂也赶忙道:“就是你离我俩远点,就坐在那里就行了。”
洛酒的屁股刚沾到凳子上听着两个矫情的人这么说,登时来了小脾气,两步跨过去,一手搂住一个,“哎呦,还长本事了,敢嫌弃师兄了还!你们是不是想让我用门规处置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