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尔环顾了一圈这个房子,眼底闪过嫌弃,“我说唐,你好歹也是有钱人吧,至于住在这么差的房子里吗?”
唐静芸从手上的文件里抬起头来,淡淡地道,“有吗?”
“怎么没有?你看看这里得装饰、家具、窗帘,还有那布置格局,哪一个配的上你的身份了?你既然要住那为什么就不找个好点的地方呢?”艾维尔很是鄙夷,似乎对唐静芸的审美不屑一顾。
唐静芸眯眼一笑,凤眸潋滟,像是一汪晃动的泉水,“是吗?中国人有一个词叫‘蓬荜生辉’,你不觉得有我在就足够了吗?”
艾维尔侧头看向唐静芸,饶是他久阅美人,也不由为此时的唐静芸感觉到惊艳。
她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居家服饰,整个人慵懒的斜靠在沙发上,双脚蜷曲在一侧,像是有种魔力一样吸引着它,让他不由自主的将目光在她那双玉足上流连。
艾维尔不由吞了吞口水,他不得不承认唐静芸说的很对,这间房子的摆设品味很一般,但是有她的存在,这些就都是可以忽略的小事!
唐静芸冷哼一声,“再看就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艾维尔没有被唐静芸话里的血腥吓到,这些对他这个意大利黑手党的第一继承人来讲是小意思。
但是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急促,他觉得似乎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挑了起来,不由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走到唐静芸面前,弯腰,“唐,你想不要找一个情人?”
唐静芸将自己的目光从文件上游移开来,目光在艾维尔漂亮妖娆的脸游移,她眯眼一笑,“真是一双美丽的眼睛,像是两颗蓝宝石,制作成标本应该就是上等的藏品了。”
艾维尔将头凑到唐静芸头边,被她那双凤眸不自觉的迷醉。
突然,一双修长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艾维尔只觉得一下子喘不过气来,手下意识的掰着唐静芸的手。
唐静芸凑到艾维尔的耳边,轻轻的笑着,“艾维尔,别来撩拨我。你记住了,我唐静芸既然已经嫁人,就绝对不会再碰其他男人。不要试图来破坏我对婚姻的忠诚,在婚姻里我绝对不是率先破坏契约的那一个。”
她掐住艾维尔的脖子的手又施加了一分压力,“不要太过自高自傲,我知道你有狂傲的资本。但是我想告诉你,亲爱的艾维尔先生,你知道你一旦失去继承人的身份,你将会成为大人物的玩物。”
艾维尔看着眼前那双凌厉的凤眸,有一瞬间在她的眼底看见了杀意,但是他却不觉得害怕,反而在心底深处升起了一种战栗感,不可抑制的想要凑上去亲吻这个女人的手,想要****他的每一根手指。
至于她说的那些威胁的话,他并没有放在心上,最不济就是吞枪自杀,反正他懂得尼克家族代表的含义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唐静芸将艾维尔甩开,凤眸阴沉狠辣,“艾维尔·尼克,不要再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不然你迟早有一天要死在我的手里!”
艾维尔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勾人一笑,“那我等着。”
唐静芸其实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掏枪崩了眼前这个男人,如果说初次见面的时候,唐静芸还觉得艾维尔是个挺有风度的花花公子的话,那么在接触后,她就发现这其实是个疯狂的男人。
她不知道他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什么,竟然隐隐有向鬼畜方向发展,已经十足十化身变态了。
艾维尔有些可惜的看着唐静芸继续埋头看文件,觉得有几分可惜,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继续去打扰。
他虽然喜欢那种战栗感,但是他还是个惜命的,为了美人真的赔上性命就有些不划算了。
唐静芸将那一份文件看完后,抬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在港都这段时间里顺手查到的,我想你应该会有点兴趣。”
是的,何止是有兴趣?简直就是非常有兴趣!
这是一份关于港都杜氏的资料,就是那位和唐静芸有过节的杜叶康的公司,里面其他的还好,就是提到了一个内部“驱狼吞虎”的秘密计划,里面的具体内容没有提及,但是光看名字,唐静芸就想起了两件事。
一件是唐凌峥手上的那一个合作,还有就是孟丽珍被气到的那个企划。
两者都可以归结为商业活动之间的倾轧算计,但是唐静芸一直都觉得这背后远远没有查到的那么简单,看吧,终于有人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的眼睛快速的眯了起来,就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一样,杜氏,杜氏,她倒是小看了这杜氏。
本来以为杜氏在年家的事情上被打痛了,会有所收敛,但是唐静芸忘记了杜叶康的本性,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并且还是一个阴险小人,恐怕在唐家吃到的亏,只会让他想要费劲一切报复吧。
她的眼中闪过几分玩味,既然杜叶康非要在她面前刷存在感,那么很抱歉了,她已经记住他了。
似乎重生回来以后,她在商业上另辟蹊径,并没有遭受到太多的算计,不由想起前世管理唐氏时候所遭遇的,心中难得的升起几分兴奋。
看着自以为是的对手倒在绝望中,其实是一种很令人享受的滋味。
艾维尔盯着唐静芸的脸,不屑的撇撇嘴,这个女人嫌弃他是个神经病,难道她自己没发现有些时候她也不是个正常人吗?
艾维尔当天晚上就被唐静芸赶出了房间,开玩笑,她可是有主的,怎么可能在家里留宿男人?
至于艾维尔被赶出去之后是睡大街呢还是睡总统套房,关她唐静芸屁事?!
第二天早上,唐静芸去晨练的时候碰上了张沁琴,她张口想要解释,结果张沁琴一脸“我理解”的表情看着唐静芸。
唐静芸看着撒腿狂跑的张沁琴,只能摇头叹气,得了,找时间再解释吧。
——
林泉的酒吧里,唐静芸今天踏足进去的时候,不由诧异的挑眉,因为今天居然没有冷清,相反的还颇为热闹。
唐静芸环顾一圈,看到林泉正和一个人聊着天,那个人背对着她,身影有点熟悉。
她对他点点头后,径直去吧台点了一杯鸡尾酒,随后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今天的酒吧里有乐队在演奏,看上去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乐队,不过弹的几首曲子都是挺好听的。
一个留着长头发的男人走了上去,接替了原先的那个主唱,顿时就引起了周围的人的一阵鼓掌声和尖叫声。
唐静芸看着那群人,就好像看见了前世那个年纪的自己,明明是一个精力过剩的年纪,可是却只能被条条框框束缚着,最终绝地求存。
男人的歌声很有张力,歌声从他沙哑的喉咙里吼出来,令人能够感觉到属于这个年纪的激情和火热。
“喜欢听他的歌?怎么不上去唱一首?”
一道嗓音将唐静芸唤回了神。
唐静芸抬眸望去,看见是林泉,笑了笑,“老了,没有年轻人的朝气蓬勃了。”
林泉呵呵一笑,“你老了,那我们这群老家伙怎么办?小小年纪不要弄得老气横秋的,该有年轻人的活力在那里。”
唐静芸眯眼一笑,算了吧,心里年龄三十几岁的人了,不管壳子怎么年轻,心态总是不一样的。
林泉看唐静芸兴致不高,也就拖出椅子坐下,笑道,“今天怎么了?难道受到情伤了?”
唐静芸淡淡一笑,“婚姻生活稳定,我很幸福啊,只是最近有点累了。”她侧头看了看窗外,“就是突然感觉到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了。”
林泉看向唐静芸,就见她的眼中带着疏离淡漠,不由和很多年前同样相对而坐的那个女子重合。
那时候的她,还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貌美,多金,自信。他和她携手,相对而笑,仿若世间最幸福的男女。但是终究是分开了。
就像是他收到了她的最后一张明信片,上面是一朵被大风吹散的云,那个女子用娟秀的字体留了一句话,“我爱过恨过怨过怒过。大风将各自卷向东西南北。”
后来怎么了?后来他就抛下了那些回忆,然后在一个漫天的风雪里,一个人孤单的走了。
林泉看着唐静芸,淡淡一笑,“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啊……”我懂。
唐静芸抿唇一笑,她早就知道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是她不去问,他也不言,其实这样就很好。
她看着又一次看向了外面,突然淡淡一笑,“林老板,你这里似乎有什么味道很好的东西啊,你要记得,好东西要藏好了,省的被人看到了就不好玩了。”
林泉闻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唐静芸,又看了一眼外面,一片漆黑,看不清楚什么。
不过他还是歉意的笑笑,起身离开。
在林泉离开后,她也是将手头的酒一饮而尽,推开椅子起身离开。
外面的人隐藏的很好,可惜躲不过她异能的探查,想到这个,她不由的眯起了眼,如果不是那个很熟悉的背影,像极了那天她初到港都的时候碰上的那个钟良,她恐怕也不会没事在周围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