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只管扯着水溶坐下,苍狼无法,遂摸了摸鼻子如坐针毡的坐在一旁。
水涵看着众人都坐下了,遂看着苍狼道:“苍狼国君国中的害群之马还请苍狼国君来处置便是。”
苍狼双眼宛如两道寒芒射向那青妃,一脚踢开匍匐上前的青妃,淡淡地道:“竟然在天朝尚且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出来。”又道:“不过你放心,你的父亲摄政王很快也会陪着你一同去地府。”
耶律青登时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苍狼道:“我的父亲一直以来兢兢业业辅佐王上整理国事,臣妾也在宫中体贴入微的服侍着国君,你怎么能因为我的一时糊涂而牵扯到父亲?”
苍狼嗤笑一声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们摄政王府笼络朝臣,独霸朝纲,若非孤王已经长大成人,只怕早已握在你们的手心上不是吗?母后存着怎么样的心思,你们又是怎么来商量的,我想不用我再言。”说着拂了拂衣袖,淡淡地道:“这件事情回去再说,在这儿说真是没个脸面了。”
水涵看也不看桑卿炎,遂道:“祖母看如何处置?”
太后沉吟须臾,淡淡地道:“桑丞相和北静大郡主一个是劳苦功高,一个是北静王府出来的姑娘,就给她们一个颜面罢了。”
说着吩咐身边的德嬷嬷道:“传哀家懿旨下去,皇后娘娘因怀有身孕误食蟹黄粉和薏仁粉,导致血崩,虽极力挽回性命,身体已然拖垮,留在宫中静养。自今日起虞嫔晋封虞妃,皇后掌管后宫凤印交与虞妃,日后宫中一切事务皆交给虞妃处置,不得打扰皇后。”
桑卿炎听了这话犹如雷击一般,霍的从地上爬起,爬到水涵的身旁,道:“皇上,皇上,臣妾是您的皇后,永远都是您的皇后,我不要幽居深宫之中,我掌管后宫的权利不要任何人的干涉。”
水涵冷声道:“若是你不想拖累桑丞相,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宫中,每日里会有嬷嬷去教习你平心静气的佛学。”说罢便点了桑卿炎的昏睡穴,遂扬声道:“将皇后送回宫中。”
看着御林军将桑卿炎抬了下去,又将青妃拉了下去,一瞬间殿内极为平静。黛玉怔然看着桑卿炎淡淡的一点凄冷袭上心头。
一切平静的皇宫之中笼罩着一层紫蓝烟雾,陪着太后在宫中用过晚膳,正在逗着学话的水懋,便听到外面所水涵水溶和苍狼来了。
黛玉正欲避开,却被苍狼焦急的声音唤道:“还请北静王妃告知王后的消息。”他以为惜春回在他暂时歇息的地方等候,谁知道回去翻了个遍也没有见到惜春。
问了雁翎方才明白,登时悔恨的肠子都绿了,想要直接去找黛玉,却被宫人阻在门外,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好容易才缠着水涵和水溶到了太后宫中。
黛玉轻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递给水溶笑道:“溶哥哥你尝尝这种茶水,可是太后祖母自己珍藏的呢。”水溶顺势接了过来,轻抿一口道:“果然是好茶。”
此等举止让太后和雁翎愕然之余皆忍俊不禁,不约而同的看向苍狼国君涨红的脸。
水涵坐在上首轻咳一声,道:“云黛,苍狼国君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也不能让他一直这样不是?苍狼王后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只不过好像快被废了王后之位了。”
苍狼看黛玉刻意的刁难,额头上冷汗直冒,遂走至黛玉跟前躬身道:“好姐姐,你是惜儿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只烦劳姐姐告诉我惜儿是否安好。”心中倒吸一口冷气,都怪他前些时候冷落了惜春,此时果真是报应不爽。
黛玉躲开苍狼的躬身行礼,立在一旁道:“云黛受不起苍狼国君的大礼,没的折杀了我的福。”
苍狼笑的有些僵僵地道:“公主是惜儿的姐姐,拜一拜家姐也是使得。”
见黛玉不动声色,苍狼越发的焦急。看他清白交错的脸色,黛玉还是决定给他留下一点颜面,遂转向他道:“日后你当真对惜儿一心一意?”
苍狼眼中尽是坚定之色,道:“我苍狼对天起誓,日后定当一心一意的对待惜儿,不让惜儿有丝毫的委屈。”
“你当真如此说?”帐幔之后传出惜春轻轻的声音,苍狼听闻顾不得众人都在,疾步走到帐幔后面,轻轻扶着惜春走了出来,一叠声地道:“惜儿可好些了?”
惜春挥开他的手,走到黛玉身侧,淡淡地道:“林姐姐既然已经知道她们的诡计,你说我有没有事儿?”
黛玉轻轻拍了拍惜春的小手,道:“惜儿若是不想随他回去,就跟着姐姐,姐姐不管如何,还是养得起你的?”
水涵正在喝茶,登时一口茶喷了出来,方才桑卿炎带来的气怒早已消散,咳嗽的没个皇帝样,:“云黛,你,你这是,咳咳,调唆,咳咳,调唆王后离家出走呢。”
黛玉看也不看水涵一眼,只抱过水懋轻声道:“只要你对她好就够了。”水懋咯咯扯着黛玉发丝,道:“对她好,对她好。”
黛玉轻拍了水懋小手一把,嗔道:“从学会说话,就像个绕嘴的八哥,明儿我便将你扔给你祖母便罢。”黛玉的一番话却换的水懋越发欢快的笑脸。
苍狼一把将惜春搂在怀里,握住她轻轻挣扎的小手,一旁的雁翎已经开口道:“王妃不用担心,王兄身边有一把短刀,让他将那把短刀交到姐姐的手中,若是来日里他敢有负嫂子,王妃只管拿了短刀来取了他的性命便罢。”
听雁翎说完,苍狼恍然急忙从身边取出一把短刀,道:“这把短刀就当做我对姐姐的承诺。”
黛玉看着皱眉不语,水溶上前接过那把短刀,道:“既然如此,我们夫妻就记着苍狼国君的话,若有一点违背,可是不会饶你。”
水溶抱着顽皮的水懋在怀中,坏心的将他引到太后的榻上,磕磕绊绊的任由他在榻上爬来爬去,却始终看了一遍又一遍的脚踏,终究嘟着红唇颓然的坐在了太后的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