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惊疑的看向惜春,道:“惜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惜春定定的看着黛玉好半晌,良久方才轻叹道:“那时烈宇国朝中大臣的奏折。先时说我是天朝的郡主,谁承想不知何时起,烈宇国流言蜚语起,说我是天朝罪臣之女,无非就是借用了天朝皇室的可怜方才一举登上王后的宝座。”
顿了顿,目光几分凄然的看着黛玉,惶惶然似乎又回到了那几日动荡之日,道:“流言一起国中动荡,朝中不管文官还是武官皆联名上奏要国君废了王后,册立太后侄孙女耶律青为皇后。”
黛玉凝眉看了看春纤,复又看着惜春道:“当日里你册封忠顺王府郡主之时,早已将你的名讳消除贾家的族谱之中,说你是忠顺王爷从小隐名养身的小郡主。知晓事情真相的唯独皇室那几个人而已。”
看黛玉眉宇间的疑惑,惜春淡淡地道:“耶律青从烈宇国来到这儿,头一个去看的便是皇后娘娘。”
惜春这一句话犹如巨捶打在黛玉胸口,眼底渐渐涌起难以磨灭的冷怒,冷冷地道:“我想着也该是她才是,没想到她的心中不单单要将我置于死地,更要挑拨离间让你不得安稳。”
轻轻拍了拍黛玉微颤的小手,惜春看着黛玉,剪水瞳眸之中尽是秋水冷意,道:“姐姐素来仁慈,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姐姐,姐姐也都既往不咎。可是如今她似乎要利用耶律青和雁翎公主,姐姐也知道雁翎公主对林姐夫的心思。”
黛玉蓦然握紧的玉白小手之上青筋微显,好半晌方才轻声道:“我知道了。”
知了无穷无尽的站在枝头,嘶声大吼的似乎要将它那短短的生命消失殆尽。
两旁荷叶清香荷花并蒂,黛玉俯身掬着一朵清莲搁置在手中,那玉白的花瓣透明的似是一块上好白玉,嫩黄的蕊心包裹着那莲蓬的雏形,隐隐几分清甜窜入鼻端。
“莲花之君子,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自有一股淡淡绽放的芳华绝代。”
水面倒影着一抹海棠红,黛玉缓缓回过头来,却见一个浓妆艳抹的艳丽女子,眼眸之中乘着一抹娇艳,待得看到黛玉回身有一瞬间的淡淡失神。
那女子上前将黛玉方才拂过的白莲摘了下来,整了整枝干,搁置在手中把玩着。
黛玉扶着春纤的手起身,却见一旁惜春早已坐在凉亭里面,冷冷的眸子看了那女子好半晌,遂向黛玉笑道:“炎日下面未免太热,姐姐还是快些到这凉亭里面凉快凉快吧。”
黛玉听了静静一笑,冲那女子微微一笑,遂扶着惜春的手走入凉亭之中,递了个疑惑的眼神给惜春,却见惜春点了点头,遂心中一抹了然,黛眉微蹙,静静坐在了惜春身侧。
“王后娘娘看到妾身难道都不会介绍介绍的?”话未落地人已经到了凉亭之中,不等惜春开口便坐在了惜春对面。
惜春捋了捋手中的荷叶边,轻轻一笑道:“从来都是青妃自己介绍自己的不是吗?”
那青妃听了惜春这话,蓦地握紧了双手,黛玉冷眼瞧着也只淡淡一笑,这样一点挑拨也受不住想来也只是依靠着身后那太后吧!
青妃看着惜春爱理不理的冷淡神色,那骄横的脾气早已按捺不住,冷冷一哼道:“王后今日不是要去寻了那北静王妃带入宫中的?怎么倒是不见?莫不是你口中所说的北静王妃早已是个黄脸婆,却带着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过来,莫非是要滥竽充数?”
“扑哧。”“咳,咳。”黛玉口中未咽下的一口茶水登时吐了出来,呛得她一个劲的咳嗽不止,直咳得面上娇红如霞。
春纤一旁急忙顺了顺黛玉脊背,一面轻声带着责备道:“也不知道当心些,还不知道自己的喉咙受不得这儿的?”
那青妃不解黛玉因何如此,在她眼中瞧着黛玉也就是个小姑娘模样,那清雅脱俗的女儿娇态,腰若柳枝,面如白玉,怎么看都不会是出阁的夫人,冷哼一声道:“你们果真是同一类人,这样的不知道礼数的丫头子,倒不知道是哪一家的姑娘。”
说着眼中有着警惕,等着清雅如诗的黛玉,道:“莫不是王后要将她带回我们烈宇国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身份,难道还如同你这般,不过是个罪臣之后却偏要嫁到我们烈宇国冒充皇后。”
黛玉听了这话,腾的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上,扶着黛玉的春纤早已几分察觉,遂冷笑一声看着那青妃冷冷地道:“亏得还说什么烈宇国的青妃,没的自打了嘴巴,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也是由着你大放厥词的地方的?若是不懂得什么是礼数规矩,趁早回去让教了你的人好好教导教导。”
那青妃豁然从位上起身,怒指着春纤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来指责我的不是,我可是。”
“你不过就是烈宇国的一个小小妃子,在王后的跟前这般不知道规矩礼仪,真格儿的是自打嘴巴,我们天朝当真是不欢迎你这样的人来,没的污了眼睛。”黛玉顺过气来,气定神闲的端着茶盏轻抿一口,冷冷如冰凌的眼神却看向那青妃。
眼见黛玉冷清的面容越发的清丽脱俗,那青妃眼眸之中隐藏着的恨意越发的浓重,上前两步怒声道:“你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纵然你家中是朝中命官,也不得对我无礼,我可是天朝的贵宾。”说着冷笑一声道:“真该让你们天朝的国君好好管教管教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藏着那肮脏的心思,当真以为我们烈宇国的人好欺负么?”
惜春冷冷起身看着那青妃淡淡地道:“青妃,本后瞧着你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
那青妃蓦地噎住了满腔的话语,紫涨着一张丽颜似是蛇信子吃人的目光看着惜春,毒辣地道:“别说什么大话,你也不过就是肚子争气罢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爬上国君的床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