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彻底的了解了段辰雪的口腔后,秦子期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她的舌头上,一会追逐,一会逼迫,一会交缠,那别人接吻几千次都无法达到的技巧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被他完全掌握。段辰雪完全失去了对大脑的控制,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是迎接还是躲避,只知道随着他的带领而起舞。
随后,那让人迷乱的唇瓣终于离开了自己的,段辰雪刚舒了一口气,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脖子正在遭受着攻击,酥麻的感觉从大动脉处流遍全身。他用唇碾磨,用舌头舔舐,用牙齿噬咬……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方法,那都让段辰雪气喘吁吁浑身发抖。
“不,停下。”段辰雪用尽所有的力气推着秦子期,可他却像没听见那样继续对自己的脖子发起进攻,“宁……宁安。”段辰雪浅浅的唤着,想再次尝试着推开他时,那个刚才还在自己身体上作乱的家伙忽然停了下来。
就看他将手指触向了刚才他一直舔舐的地方,然后轻轻地刮擦两下后竟然从上面刮下来了一层皮,随着秦子期不停地向上的解开那层面纱,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和回忆中一样,美的让人觉得仿佛是幻觉。
“师傅……”秦子期喃喃道。
刚才带着这一层皮不觉得,刚把这层面具给撕下来,段辰雪那红透了的脸就展露无疑,仿佛熟透了的苹果,惹人爱怜。
“竟然是以这种方式。”段辰雪惊讶的看着那薄如蝉翼的东西,有些嫌恶的撇了撇嘴,“谁会想到竟然是用口水这种东西,夜冥到底在想什么?”
“这算是意外之喜吗?”秦子期将那面具好好的放在桌上,忽而有些严肃的问,“这幅样貌除了夜冥他们,还有谁见过吗?”
“一个叫闫连河的,奇怪的人。”段辰雪皱了皱眉,“去解决北陵疫情的时候曾经见过他。”
“闫连河?!”秦子期的表情猛地变了,变得紧张,“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段辰雪摇摇头,忽然有些傲慢的笑了,“即便他想,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力。”看了看秦子期的表情,“他到底是谁?”
“北漠的二皇子,赫连焰,闫连河只是他的假名。”秦子期沉吟道,他忽然想起了那些埋藏在心底的事,那突如其来的失控,那痛到极点的呐喊,他突然觉得浑身冰凉,心慌意乱。
猛地被抱住的段辰雪有些惊讶,刚才还好好地那人现在无助的像个孩童,求助似的颤抖着,“怎么……”
“不要离开,不管是谁来找你都不要离开。”秦子期不住的喃喃道,“你答应过我的,我不会让你难过,不会让你觉得孤单,所以,不要离开我。”
段辰雪猛然皱紧了眉头,抱住秦子期的头猛地把他拉到眼前,紧紧地固定住,然后语气不善的说“我告诉你我不会!秦子期,你连你师傅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要是你在这么不相信我,那我也……”说着说着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一咬唇,直接就吻了上去,咬住那让人又爱又恨的唇瓣辗转吮吸,直到感觉对方的嘴唇红肿才松开,然后咬牙切齿的问,“你,明白了吗?!”
秦子期的表情呆呆的,好像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过了许久才嘴角翘翘眼睛弯弯的笑了起来,真正安心那般,“我明白了……所以……”凑上前轻啄了一下段辰雪的脸颊,“你可一定要说话算数。”
此时窗外隐隐传来歌女吟唱的声音,婉转多情的调子软软的回旋在耳边,“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歌声渐行渐远,可那充满了希冀的词曲却留在了脑海中,秦子期搂过段辰雪,鼻尖埋在那带有清香气息的发间,“不念高官厚禄爵,只盼岁岁常相见……”
偎依在那充满安全感的怀中,段辰雪无比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唇角的笑容久久没有散去,“嗯……”
“哎呀宋少爷~您怎么只喝茯苓姐姐的酒哪~人家不依啦~”娇嗔的声音顿时让那位宋少爷喜笑颜开,“我的小猫咪,得一个一个来嘛~不过,你要是用你那小嘴儿喂我,我可会先选你的哟~”“宋少爷真是讨厌啦~”
调笑淫靡的声音连成一片,不难想象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这也让站在那房门前的黑衣人周遭的气氛更添加了几分死寂,带路的小二连气都不敢喘,天哪,这是哪里来的大杀神啊,您要是找这宋二少,您到是进去啊,搁着门口吓唬人是做啥呀。
像是上天听到了小二的祈祷,那人终于木着一张脸朝门口走了过去,眼看就要撞到门了却没有伸手推门的意思,小二刚在想着这不会是个傻的吧的时候,就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红木做的坚实大门竟然像沙子一样碎裂下落,而那黑衣人则眉毛都没动一下就径直走了进去。
“我的天哪。”小二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天神爷爷下凡了啊!”
进屋后,夜冥的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生性喜静喜洁的他看到这种场景,比在门口听着更让他心情不好,薄唇轻启,“不想死的,闭嘴出去。”
屋内的人先是全愣住了,然后在下一秒,所有人都完全没有形象连滚带爬的向那唯一的出口奔去,受到过训练的宋二少更是跑的最快,而且恨不得再多张几只腿出来,可还没等他跑到门口,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挡住了去路,紧接着就被摔回了他刚才坐过的椅子。
就看刚才那莫名闯进来的陌生人用死寂的灰色眸子看着自己,宋二少顿时像被蛇盯上的青蛙,瘫在椅子上,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待场地清空后,夜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那个被报告说是宋青书弟弟的家伙,看完后嫌恶的皱起眉头,这个人,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能让人联想起那个自己要找的人。不过还好不像,要不然,他恐怕连问话都不想问直接把他杀了喂鱼吧。
“你……你是谁啊?!”感觉视线不在自己身上订着了,宋青云也恢复了点纨绔的胆量,“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对我,小心你……唔!”猛然被掐住喉咙的感觉,让宋青云一张脸憋成了猪肝色。
“你只要说你该说的。”夜冥手掌松开,宋青云像是活过来似的趴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气,“其他的,闭嘴。”
“大侠,高手……”宋青云胆都要被吓破了,忙不迭的趴到夜冥脚下,“您问,您问什么我都说,求你不要杀我。”
夜冥退后一步,抿紧了唇,他在克制,克制自己不要伸手把这人大卸八块,“你是宋青书的弟弟?”
宋青云一愣,然后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是。”心里却是破口大骂,该死的宋青书,就连走了还给我送这种晦气!
“那你们怎么如此不相像?”
即便宋青云在心里骂着谁要跟那个杂种相像,可脸上还是挂着讨好的笑说道,“我比较像我娘,他长得像爹。”
“胡说。”伴随着夜冥的否认是宋青云的惨叫声,就看他的手臂以一种诡异的方向扭曲了起来,再继续下去恐怕就成了麻花。“说实话。”夜冥的冰冷声音在宋青云耳朵里已经像是来催命的阎王,恐惧之下他也完全忘了有件事叫做不能说的秘密。
“啊啊啊!我说我说,我全说!”宋青云涕泪横流,大叫道,“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胳膊上的剧痛顿时停止,宋青云抱着胳膊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抬头时,发现那个阎王似得家伙已经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等着自己的解释。
既然已经开头,宋青云也豁出去了,“我娘是我爹明媒正娶的正房,他们夫妻和睦,可都怪那个女人,那个死皮赖脸的女人,毁了我们一家!”恨意让他的恐惧少了许多,说话也流畅了。
“爹娘成婚一年后,爹就因为康靖和西琉的战火而被派往前线,娘在家翘首以盼,终于盼到了爹回来的那一天,可却有那么一个女人跟在爹的后面进了门,而且还挺着个大肚子!”说到这,宋青云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我娘说,要是爹想娶个妾,她也没有意见,可爹根本就不喜欢那个女人,是那个女人下药,让她有了爹的孩子,然后,就有了宋青书和宋青羽这两个家伙!”
说完这些话,宋青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愤懑一起吐出来那样,而夜冥则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偶尔眼中闪烁出一丝疑惑的光。
最后开口,“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宋青云一愣,“我娘。”
夜冥了然的眯起了眼睛,站起身,居高临下的俯视宋青云,“虽然你是个废物,但也有废物的作用,青衣。”刷的一声,从另外一边的窗户里飘进来一个人。夜冥头也不回的往门口走去,留下句让宋青云肝胆俱裂的话。
“扔下湖,让他清醒清醒。”
“不要啊!!我什么都说了为什么……”惊呼声戛然而止,青衣拎着因为被拎着领子而说不出话的宋青云走到窗口,“宋二少,下去洗个冷水澡吧。”手一松,伴随着‘噗通’一声巨响,宋青云顿时成了落水狗。
“救命啊!噗……咳咳!快来救命啊!”青衣跟上夜冥的脚步,恭敬道,“杀了他岂不是一了百了?”
“不必要的麻烦。”夜冥扫了一眼有船围过去的湖面,“他不敢说。”
“是,属下愚钝。”青衣低头应道,再抬起头时,面前已经没了主子的身影,无奈的同时也只能接受这巨大的差异……
在永宁的安定和谐,似乎无法跨过整个国家传到遥远的边疆,宋青书坐在帅营里,拿着探子发来的消息,两道剑眉拧在一起,仿佛有些不太理解上面所说的内容。良久,才将信纸折起放到油灯上,随着火苗猛地一窜,将那张纸吞噬在火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