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有事?”郎烬寒转过身,清冷的月色为他整个人染上了一层萧寒,说不出的阴寒。
玛玛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犹豫了半晌,微微退后。“夫君,我们七个人都回来了。”
郎烬寒倒是有些意外,信步来到朱玛玛的面前。朱玛玛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邪魅男人,她知道郎烬寒很俊美,也听人说过变了样子的他,是多么的奇怪,朱玛玛本来心里是有些害怕的,尤其是她那群姐妹再一添油加醋,她也担心她们几个会惨遭不测。
因为,人人都说,归来后的郎烬寒,不再是那个曾经的“大将军”了,而更多人愿意将他传化成一个魔。
如果曾经的朱玛玛还没有见识过众口铄金的效果,那么此刻看到郎烬寒,她才算真真正正的相信。
她只能说,现在的郎烬寒,更有让女人倾心的资本,邪魅的眼神,带着一丝慵懒和魅惑,好似什么都不能在他的心间驻足,偏偏他又不是那种阴柔至极的男人,恰恰相反,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成年男子的阳刚之气,朱玛玛强行按捺住这颗跃跃欲试的心,却仍是悸动不已。
“喜欢我,对么?”郎烬寒倏然靠近朱玛玛,轻挑起她尖细的下颌,迎着月光,将她整张脸仔细的打量。
朱玛玛有些不适应被郎烬寒这样对待,她一直想将谦卑的形象进行到底,这样至少能敛去她身上过分焦躁的戾气,可是命中注定的那个“死穴”真正被点了时,才知道什么叫做一物降一物。
微微扭头,胆怯的不去看他,可郎烬寒过分灼热的视线和气息,却将她牢牢锁住。
未开口,却情已至,这便是暧昧的最高境界。
郎烬寒勾唇一笑,不给朱玛玛任何反应的时间,弯身抱起她,便向自己的屋内走去。朱玛玛惊呼一声,却又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小嘴,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圈过郎烬寒的颈项,将头轻轻靠在他的怀里。
“烬寒,让我成为你的女人……”
红烛被指风弹熄,不多时房间内传来阵阵酥媚入骨的娇吟,间接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呼吸,即使外面秋风瑟瑟,却一点也消退不了屋内的生机盎然。
“大姐,你看玛玛她,竟然抢我男人!”朱瑙瑙气愤的一跺脚,又狠狠的捶了一下树干,却被疼的直咧嘴。
朱金金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看郎烬寒的房间,时不时的咿咿呀呀,让她整个人都陷入到一种难以自持的状态。
如果此时承欢在郎烬寒身下的女人,是她朱金金,那该有多好?不过……那一天估计也不会太远了……
“大姐!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什么?”朱瑙瑙发现自己抱怨了半天,朱金金却好似神游太虚般没有反应,当下更是气愤的要命,摇着拳头在朱金金面前猛晃,这才发现她这个大姐,不知道已经失神多久了!
“叫什么叫?让郎烬寒发现我们听房,你以后还想不想要他了!”朱金金深深知道对朱瑙瑙这种人,说什么最有效。
果然,朱瑙瑙听到金金这么一说,当下便禁言,可转念一想,心里又乐开了花。
“大姐,你的意思是说……”眼神渐渐被晶亮取代,紧接着便绽放出希冀兴奋的光芒。
朱金金瞪了她一眼,牵起她的手便向后院走去,“所以说,别大呼小叫的!今儿他郎烬寒已经吃了玛玛,明儿后儿还不就是咱们?”
“对对对,大姐说的对!”朱瑙瑙点头如捣蒜,“大姐,我发现你这脑袋,也快赶上玛玛的军师脑袋了!”
“闭嘴吧你!”朱金金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一下朱瑙瑙的额头,这又对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两人便向着后院走去……
珠珠这在宫里一住,小半个月就这么过去了。闲来无事,她倒是想学学别的女人弹个琴啊,写个字儿什么的,奈何肚子里就那么点墨水,做不来那些风涯之事,索性满脑子开始合计自己那点“私事。”
李贵妃和淑妃一众女人,照例每天都会来给自己请安。假掰掰的笑,配合着完美无懈可击的妆容,简直就是极品女人的典范,可珠珠却觉得,那样活的很累很假,除非她们来,否则指望她去联系所谓的“后宫姐妹感情”,那比杀了她还难。
皇甫轩很忙,不过珠珠倒也乐得清闲。她心里对皇甫轩是什么态度,她很清楚,这是一种鸵鸟的逃避心理,可是不逃避又怎么样?难不成真真正正的与他同床共枕,行夫妻之实?
窗外秋日舒朗,云卷云舒,倒算的上是明媚的一天。珠珠抬起双手,微遮在眼前,透过指缝看着蓝蓝的碧天,一朵朵白云像一片片棉絮,或动或静,或变或移,微微侧头,便是另一番与众不同的风景。
“珠珠,干什么呢?”皇甫轩一袭明黄,整个人倏然降临在珠珠的眼前,让珠珠有些始料不及,刚刚可能是她太投入的望天,以至于有人靠近自己,她都没有察觉。
甩甩手,无所谓的耸肩一笑,“没干什么,发呆而已。”
皇甫轩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之上,未央宫的御花园很安静,偶闻雁鸣啼秋,倒也独独有一份属于秋的特有盎然。
谁说秋天只适合伤感和悲惜?满目的金黄,累累的硕果,皇甫轩倒觉得秋天是个丰收圆满的季节。
“珠珠,郎烬寒择日便会跟铁诗岚还有之前那七个女人完婚。”皇甫轩端起一杯参茶,悠悠的啜饮着,末了又缓缓的放在石桌之上,拿起一小块核桃酥,递给珠珠。
珠珠一愣神,直到皇甫轩用核桃酥在她眼前一晃,她才恍然,有些尴尬的笑笑,“哦,那不是挺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说完,便要伸手拿走皇甫轩手上的小点心。
可皇甫轩却是将手往后一缩,“欸……珠珠,这桃酥就让朕亲手喂你吃,可好?”
珠珠探出的手,就这么的悬在半空,她知道皇甫轩对自己一直没死心,可是也知道这注定是他的一厢情愿,她的深情,早在郎烬寒用匕首回报她的爱意之心时,就已经死了。
微微垂首,看似娇羞无限,实则是珠珠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可皇甫轩现在看珠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此时珠珠小女儿家家的动作,更是看的他心痒难耐。
“珠珠……”皇甫轩也不管自己手里的桃酥,是否送到佳人的檀口中,匆匆放在桌上,一把捉住珠珠的手,微一用力便将她整个人扭向自己,眼神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尽管这个女人的双眸,是低垂的看着她自己的脚趾头……
“不要再怀疑了好么?郎烬寒他不爱你,昨夜他跟七个宠妾鱼水之欢,他变了,曾经朕那么极力劝他娶妻纳妾,他都不曾动心,可是现在……别说七个,估计就是七十个、七百个,他都是来者不拒,或许甘之如饴也说不定。”
珠珠的身体,一点一点的被冷意吞噬,那七个人,是她在万国时,名义上的“姐妹”。这几个女人,曾经是怎么整自己的,珠珠心知肚明,可那时候她是个痴儿,甚至说的更直白些,她就是个傻子!
这口气,她一直没出,是觉得以现在自己的身手,去对付那几个废材一样的女人,易如反掌,何况阿玉还是万国的星官,她就算给阿玉一个面子好了。
可珠珠也清楚,说来说去,她不过都是给自己再找借口。她变得懒了,不愿意再去计较那些所谓的得失。
释然一笑,她抬头看着面前的皇甫轩,伸手轻轻划上他俊逸的脸,一点点的勾勒出他的鼻、他的眼。皇甫轩心里有些诧异,紧接着又被一阵狂喜取代,捉住珠珠在他脸上游移的小手,握在掌心久久不送。
“珠珠,我……”
珠珠的素手,停留在他薄而凉的嘴唇上,以指封住他要出口的话,孑然一笑道:“皇甫轩,你说男人为什么每次都是说爱最多,可等到最后的永远都是女人?”
皇甫轩神色一紧,他听懂了珠珠说出口的没一个字,可是这些字连在一起,他却迷茫了。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男人的三妻四妾,就是天经地义,而女人若是跟陌生男人讲一句话,那便都是犯了七出之罪,凭什么?”
这些话,珠珠说的很平缓,甚至就好比是唠家常般,看不出情绪的激动,听不出言语的批评,可皇甫轩知道,珠珠的心,在此时此刻,是从未有过的坚硬。
他缓缓的挪开珠珠点住自己唇的手指,放在唇边爱恋一吻,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珠珠,自古以来男人便是天,女人需要仰靠男人鼻息过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老祖宗一辈辈这么做下来,我们后人就跟着一代代的学。”
长吁出口气,皇甫轩随意微抬手,将珠珠耳边垂落的一绺碎发掖到她耳后,有些语重心长道:“珠珠,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的这些想法,固然有些让朕刮目相看,甚至算得上眼前一亮,可那又怎么样?自古多情女子负心汉,却不见哪个负心汉被浸猪笼!顶多在戏文里说说骂骂,不了了之罢了……”
珠珠轻笑出声:“那是因为,我不是戏文里的女子,如若换做是我,一定不会这么善罢甘休!”
“哦?如若是珠珠所遇非人,要如何回击?先说好,一哭二闹三上吊显然不适合你。”皇甫轩摩挲着光洁的下颌,眼里有几分玩味。
珠珠悠然起身,一手背负在身后,另一只手把玩着腕间的十八子,有些戏谑的嘲笑开口道:“如若我看上的男人背弃了我,那我一定……”珠珠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的皇甫轩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