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珠颜祸水乱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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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众人眼下离宫墙

朱家七姐妹在同一时间,做出了一个同样的动作,那就是双手捂嘴,痛呼乍起,可这伤本就在嘴上,疼也不敢张大嘴,只能在嗓子眼深处发出类似野猫的唉唔声。

“唔……郎、郎烬寒……你怎么、怎么能这么对、对我们!”朱玛玛双眼含泪,她的身后是她的姐妹,而她们的面前,是郎烬寒和那个贱女人!

珠珠有些无语,她的事情,她是想自己亲手解决的,而不是通过他人之手来代劳,那样的话,又有什么意思?

“郎烬寒,你是诚心的对么?”珠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与郎烬寒有唱有搭,完全就将周围的一众人等,当成空气处理。

皇甫轩站在原地,双拳死死握紧,太阳穴突突的跳动着,虽然他看似隐藏的很好,可慕容十三太了解他的五哥了,这就是盛怒的前兆啊!

虽然,看着珠珠依偎在别人的怀里,这件事让他很不爽,可是……他没有得到,皇甫轩不也是没得到么?

这样一想通,心里不由得一阵暗爽!五哥,你可是皇上耶!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皇上难堪,不办你,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郎将军,何时归来?朕怎么不知道?”皇甫轩背对着众人,只有郎烬寒和珠珠能看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虚伪的微笑,苍白的无力,阴狠的决绝。

郎烬寒浓眉一展,想来这是皇甫轩为了挽回面子,才故意在此时此刻,搞出了这么一出所谓的“台阶”下吧?

当场的彩虹七公主、一众宫女太监,也都是惊诧不已!郎将军回来了?眼前这个红发男人就是郎将军?可是……可是怎么感觉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皇甫轩阴阴一笑,对着苍天一拱手,“上苍垂怜我良国,让我们的重臣能够免于不幸,这是我大良的福气啊!必须要搞个隆重的仪式,向所有的大良子民,宣布这个好消息。”

郎烬寒将珠珠带到身侧,薄唇轻扯,“皇上,如果没记错的话,我记得好像说过,暂时不想带有任何官衔。”

“哦?如果你不是郎将军,那今日私闯皇宫,又该当何罪?”

郎烬寒微眯凤眼,如果是一介草民,冒然闯入皇宫,又打伤皇上身边的人,那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看出郎烬寒的犹豫,皇甫轩自信的一笑,又递了一个眼神给珠珠,言外之意好像在说,珠珠你看清了么?这男人自诩的多么英明神武,其实也不过如此。

就在大家都暗暗认同皇甫轩的看法时,郎烬寒却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迅速回身抱起珠珠,一跃到树上,犹如俯视众生的高傲神祗,“我想走,你们都拦不住……”

留下一记自负又炫目的淡笑,在众人的惊诧中,郎烬寒便抱着朱珠珠,凌越在百年古树之巅,向着宫墙外离去。

七夜一跃而起,立刻就要去追赶,可有个人影却比他更快的离开,那就是慕容十三。

“五哥你多保重吧……”最后的尾音消失在风中,慕容十三的人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甫轩一把拉住七夜的手腕,“不用追了,回宫。”皇甫轩一甩龙袍下摆,整个人依旧一副威严的帝王相,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内心是有多么渴望狂野!

其实,他才是更渴望追逐而出的那个人!不是么?

七夜深深的看了一眼众人之后,便疾步跟上皇甫轩,可走了几步之后,又猛然停住,一摆手,身后的一众人离开止步,本能的低头不语,等候着这位七夜大人下令。

七夜的说话嗓音,音调不高,可字字句句却清晰的传递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让人不由自主的就窜去一阵阵颤栗。

“今天的事,走漏一字,都死……”

众人全身一阵哆嗦,这七夜大人,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他的一言一行,那就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要他们死,那还有什么可以怀疑的?

“奴才(奴婢)谨记大人教诲!”众人有志一同的双膝跪地,就连彩虹七姐妹也不约而同的跪地俯首。

有些人,即使不是掌管生杀大权的君王,可那股不怒自威的气质,浑然天成。

皇甫轩径直回到了御书房,站在轩窗处,凭栏远眺,脑海里是一幕幕刚刚郎烬寒劫走珠珠的画面,最主要的是,郎烬寒甚至还当着他的面,索吻了珠珠!

抛开君王的身份不谈,这是什么?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九天,你去宫外走一趟……”

一个人影,在皇甫轩下令后,倏然出现在书房里,九天单膝跪地,“主上吩咐!”

皇甫轩迎着炙热的阳光,一身黄袍的转身,整个人的全身都被镀上了一层金黄,看起来倒真有种“真龙天子”降临的感觉。

“你过来。”皇甫轩朝着九天一招手,九天便立刻像一阵风似的迅速闪身到皇甫轩面前。

窗外阳光正好,点点树影婆娑,斑驳的投注在书房地面上,一个个光圈,像一双双眼睛,一言不发的看着书房内,皇甫轩给九天分配的秘密任务……

良城边界的柳丝林,到处是郁郁葱葱的景色,满眼或浓或淡的翠绿,让人不由自主的心旷神怡,可这个地方对于珠珠来说,却并没有眼前来的那么唯美悦心。

这里便是上次她跟慕容十三遇到埋伏的地方,她心里有些纳闷,郎烬寒怎么知道的这个地方?

“放我下来!这成什么样了?”珠珠推拒着郎烬寒的胸膛,他的体温炙热、灼人,熨烫着她身体的每一寸,即使隔着衣服的布料,可那惊人的热度,依旧源源不断的逼向她。

郎烬寒但笑不语,直到二人来到一处山丘之上,一览眼下的美景,这才将怀里的女人轻轻的放下地。

也许,这一瞬间对她流露出的温情,是郎烬寒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刻意。就那么不经意、不设防的溢了出来。

感受着林中微风拂面的清凉,郎烬寒不由自主的做着深呼吸。其实,他虽然失忆,可让他自己都觉得奇怪的是,他记得曾经的一切,唯独没有眼前这个女人的记忆之外,其余的一切,都记忆犹新。

包括,他自己曾经的性情、脾性。所以,对于现在这个全新的自己,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好奇。

很多事情,若是放在之前的那个“郎烬寒”的身上,那是断然不会发生,也不会做的。可现在,他竟然会不由自主的就那样按照心里所想的去发展,这是从未有过的。

好在,这种随心所欲的自由,他至少到目前为止,还不讨厌。

也许,每个人的人格和性格,都是分裂的。何为好、何为坏?何为恶、何又为善呢?不过是心里的一念之间而已。

犹豫,正是这种分裂存在的象征。当一件事情的发生,是那么的突然和不经意,甚至在你没有做好准备就发生的时候,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

可这种接受,是一股脑的全盘接受,还是有所保留的挑挑拣拣?这就要因人而异了。有的人会趋利避害,有的人会避重就轻,有的人会照单全收,还有的人……会全部舍弃。

曾经,他是良国的将军,记得第一次打仗,他第一次杀人,战后他整整呕吐了一个多月,直到二十岁之后,他才明白,其实打仗不难,杀人更容易,困难的是那种情景之后的适应和承受。

对于一个将士来说,忠诚,是那么的重要。你是将军,你的手下有很多的兵,他们信任你,将自己的生命交付到你的手上,那么你就要去负责,去承受,你要忠诚你的国家,你的人民,你的身份,还有你的心。

可有一次,一个战俘说的那句话,一直深深的印在郎烬寒的心里。他是万国四小国的一个小军官,一次来良国探查敌情,被良军俘获,张千扬曾经问过他,愿不愿意归顺良国。

那个人的样子、姓名,郎烬寒已经记不得了,可他当时说的话,却历历在心。他说,如果我归顺你们,那么我的国家会因为的我不忠诚,而牵连到我的家人,如果你们能让我后后半生安然无忧,那么,无所谓我是良国人,亦或是万国人了。

最后,他轻轻一笑,幽幽的说了一句:“所谓的忠诚,不过是诱惑的筹码不够。”之后,他便咬舌自尽,而事后,郎烬寒了解到,他的家人被万国的国君给予了很高的礼遇,子承父业,现在也该是一个栋梁之材了吧?

忠诚……不过是诱惑的筹码不够么?好像是这样的。可人都喜欢听好的,正面的。当你说忠诚时,人们必然会断定,这个人是好人,是善人,甚至是个英雄。可以牵扯到“诱惑”这个词,神秘的背后,总会随之而来很多的怀疑和鄙弃。

“喂!我叫你呢!你想什么呢?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珠珠双手叉腰,气鼓鼓的样子,她真是搞不懂眼前的男人,到底一个人临风而站,再思考什么啊?在这里吹冷风,很有意思?

郎烬寒悠然的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身后的女人,突然觉得,自己跟她,很般配。

珠珠一袭白衫,纤尘不染,脸上未施粉黛,可即使只是简简单单的这样装扮,却将她整个人都衬托的越发脱俗靓丽。白衣融合在这绿海之下,好像迎风的百合,娇柔之姿,却有着铁骨之魂。

而反观自己呢?一袭黑色锦缎丝织袍,袍子下面是火红色的锦衣,与一头火发相得益彰,迎风而舞,飘逸俊美。

这一袭白衫,一身冥黑,却是那么的刚刚好,凑成一对。

“郎烬寒!你再不说话,我就走了!”珠珠愤怒的扬起拳头,做出要揍人的样子,可这拳头还没落下,却被一个温热的大掌所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