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个男人拉扯争执不下,被夹在中间的朱珠珠可是万分的郁闷,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现在一副“非你不可”的表情;另一个是自己心仪的,可怎么感觉这味道就是不对劲儿呢!
与其说是在乎自己,倒不如说是想以自己最后的归属问题,向对方示威证明什么。
“都给我放手!”朱珠珠一振腕,身形一晃便从两个男人中间飞了出来,“当我是布娃娃么?你抢他也抢!”
“珠珠,朕……”
“闭嘴!”朱珠珠爆喝一声,一手指向皇甫轩,“我不管你是皇上还是什么,总之我不会跟你走的!”
郎烬寒眼里有些得意,珠珠果然还是维护他的,却不料朱珠珠甩手一转方向,冲着郎烬寒又是一顿喷,“还有你!小豆丁!你到底是真心接受我,还是拿我演戏?为什么这么飘呢?”
这就是让朱珠珠最受不了的地方,她之前被郎烬寒的温情冲昏了头脑,可现在一看,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郎烬寒,根本就不是从心里在乎她!确切说,他对自己的感情,很薄很浅,根本不及自己对他的十分之一!这是让朱珠珠最郁闷的事!
郎烬寒一敛眉峰,垂手不语,原来……她还是发现了么?
“人是我杀的,皇甫轩你想怎么样给个痛快话!”一转身又有些痛心的看着郎烬寒,“小豆丁,你不喜欢我,不爱我,这都没有关系,就是、就是不该利用我……”
倏然,一阵心痛从郎烬寒的心口处划过,好像一把冰冷的刀锋,硬生生的贯穿了他的胸膛,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时,时而通体舒畅,时而肝肠寸断呢?
正当三个人坚持不下之时,守门的小太监在门外急的团团转,可皇上一点也没有传唤他的意思,准确的说,是压根就没往自己这边瞅啊!
九天蓦地抬头,小太监赶紧递过去一个求救的眼神,沉声的来到皇甫轩身边,轻声耳语了几句,只见皇甫轩双眸瞬间张大,“宣!”
小太监赶紧拿着拂尘跑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启禀皇上,白琥国被万国攻八十万大兵攻打,张将军浴血奋战,怕是、怕是要不行了……”
“什么?为什么不早说!”还不等皇甫轩发话,郎烬寒已经猛力的提起地上浑身颤抖的小太监,小太监吓得直哆嗦,也顾不得正主到底是哪一个,颤栗的答道:“皇上、皇上这一直忙,奴才……奴才这才……”
“混账!难不成还是朕的错?”皇甫轩一扬手,小太监便像一片落叶,轻飘飘的就落向了远方,砰的一声身体击向殿内的石柱,猛的喷出口鲜血,昏厥不醒!
郎烬寒心里这个恨啊!心道这话还没问完呢,你皇甫轩就把人给整死了,这算哪门子事?
“皇甫轩,我们之间的事,回来再算!”郎烬寒一撩衣摆,匆匆就要像门口走去,却被九天和七夜再次拦路,郎烬寒面色一沉,“九天、七夜,你俩让开!”
“郎将军,皇上还没有发话,你不能擅作主张,不要让我们为难。”
郎烬寒也不想再跟他们废话,闪电般的迅速出手,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九天和七夜的喉咙已经成了他手中的筹码。
“让开!”
“郎烬寒,你就这么着急的要着天下?”皇甫轩也不担心自己的两个手下,优哉游哉的来到郎烬寒的面前,“他们俩不过是两条我手里的狗,死不足惜,可这个龙椅,我是不会让给你的!”
郎烬寒此时真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愤懑之情难以言表,他也不想再顾及什么君臣感情,十分激动道:“皇甫轩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张千扬现在在前线生死未卜,我没空跟你穷蘑菇,家国、天下,我不过是要百姓安居乐业而已,至于这个君王谁来当,我无所谓!”
一甩手,郎烬寒推开身前的两个男人,再不做停留的奔了出去。
而皇甫轩留在原地,久久没有言语,难不成是他错了么?可是……眼中蓦地闪过一抹狠戾,好听的大公无私,谁不会说?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放过一个!
“荒唐!”朱珠珠看着郎烬寒最后离去的身影,走之前他都没有再看自己一眼,她就知道!郎烬寒刚刚苏醒时,对自己温情的一幕幕,都他吗的是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朱珠珠的心,从没有像此刻,这样的冰。
正马不停蹄赶往白琥国的郎烬寒,身形一歪,差一点从马上摔下,刚刚那股锥心之感又划过了心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烬寒,你身体怎么了?”铁诗岚尾随在他的身后,刚刚郎烬寒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走神到如此地步!是为那个女人么?
张千扬被围,当时铁诗岚正在营中操练,听到下属来报,心里也是一惊,张千扬跟自己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俩人打从记事起,就在一起,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早已有了一份不亚于实至名归的兄妹情。
要是张千扬这次战死,那么……铁诗岚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上,可还有称得上家人的人么?
“没事。”郎烬寒狠狠的夹了一下马腹,悍马受疼,当下更是抬蹄如飞的往前疾驰,耳边的秋风,此刻像一把把寒刃匕首,刀刀割在自己的脸上,生疼入里。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将匕首刺入朱珠珠腹部的时候,那个女人受伤的眼神,为什么总是在自己眼前闪现?还有刚刚苏醒时,不过是他意外赏赐的点点温存,那女人却感动的热泪盈眶?
方才在大殿之上,自己决绝的离开,和被她洞穿的一切,为什么此刻郎烬寒却觉得自己这么的阴险?
对一个几次三番舍命相救自己的女子,郎烬寒,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可是……我本就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阴险的坦荡,无耻的光芒。朱珠珠,你难不成是第一天才认识我么?
不想再想那些扰人心智的东西,郎烬寒爆喝一声“驾”!手中的鞭子更是狠狠的甩下,胯下的马儿吃痛,嘶鸣一记,又是猛的往前狂冲而去。
就让那些本不该发生的一切,统统消失在风里……
朱珠珠此时有些狂躁的在房里走来走去,她没有离开良国皇宫,恰恰相反,她此时正貌似“规规矩矩”的呆在皇甫轩微她准备的寝宫里。
寝宫,自然是妃子要住的地方,皇甫轩这样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朱珠珠真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被郎烬寒下了蛊!怎么就没救到这个地步!
她本是可以一走了之的,可皇甫轩的一句话,却让她不得不收住脚步,乖乖的在皇宫里住下。
“你要是离开,我就不发兵,不派送粮草……”言外之意就是,我要活活让你看着郎烬寒孤军奋战!战死沙场!
朱珠珠暴躁的抓着头发,她很狂躁啊!皇甫轩这男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郎府。
彩虹七姐妹在自己的竹院里,一个个面面相觑,就在刚刚,万国宰相万厉鸿以秘术之法突然出现在了郎府里,朱金金等七个人一时之间十分诧异,要知道她们几个在良国,还是在郎府,基本万国的人是不知道的!
原来,母后早就查明了她们的落脚之处?却为什么直到这时候才派宰相大人来找她们几个呢?
“玛玛,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朱银银一脸费解的看着军师朱玛玛,百思不得其解刚刚万厉鸿那番话的意思。
朱玛玛负手而立,黛眉微蹙,“万厉鸿只说关键时刻要我们挺身而出,却没有交代到底是什么时候……而且……”
“而且什么?”朱金金也是满腹的不解。
朱玛玛倏然转身,眼眸里带着精光,“而且这是件急事!”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众姐妹一看朱玛玛一副了然的表情,就知道朱玛玛一定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一个个赶紧询问始末,朱玛玛一副“老谋深算”的表情,悠悠开口,“看来母后的吞并计划已经开始了……”
除了朱玛玛以外,其他几个人还都是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可一阵阵急促却沉重的脚步声,却是步步向她们这方靠近。
“报!万良两国即将开战,皇上有旨,御林军务必保护好各位夫人!”侍卫军首领脸色黝黑,嗓门高亢,这郎府的院门怕是都要被他吼掉了。
在场的七个女人,可是名副其实的万国七个公主,她们现在听到来人这么一说,当下也有些明白了朱玛玛刚才那个“吞并计划”的意思。
“那就有劳了……”朱金金率先走在前方,身后尾随着其他六姐妹,在御林军的开道护航下,齐齐上了良国的马车。
“驾!”侍卫首领振臂一吼,马车便马不停蹄的向着良国皇宫奔去。
寝宫内。
朱珠珠所在的寝宫,名叫“未央宫”,听宫里的小宫女们说,这是皇甫轩预备给自己的皇后准备的,皇甫轩后宫佳丽三千,却是没有一个子嗣,而且他从被封为太子,直到接掌良国,这皇后的后备人选,却一直是空缺。
所以,未央宫的精致华丽,就这样像一个花瓶般,被人远远的搁置,每个宫的妃嫔佳丽经过它时,无不心生艳羡,要是自己有朝一日能够住进这未央宫里,那这后宫之首,想必也是唾手可得。
可惜,朱珠珠不善于这后宫的争斗,也懒得理会谁去称王,谁去争后!
“你们主子呢?让他来见我!”朱珠珠随手拽来一个小宫女,暴躁的喝问,小宫女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身粉嫩的宫装,两个齐整的双月环髻,一脸惶恐的看着朱珠珠。
“回、回小姐的话,主子、主子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