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将衣食送入,只能解决当务之急,但是灾民们躲在山间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水患过后,山间尤其寒凉,灾民们躲不了多少时间的!所以现在,皇兄,更应该想办法将百姓们都转移出来!”
眉生拍了拍开明的肩膀,“说得好!开明,这一番,你做得非常好。纵然各郡县依然还有水患,但是民心已经安定下来,并且自行组织起来彼此互助,耐心等待着朝廷的救援。开明,这一番,你立首功!”
开明摇头,“皇兄,我没有你的天资,但是我也同样身为金沙皇室血脉,此时,家国涂炭,百姓疾苦,我应该与皇兄一起承担起皇室的责任来,还哪里还提什么功劳?身为皇室成员,不能让百姓在灾难来临之前便安全避开,已经是我等的罪愆!”
眉生心中剧震,他碧色的双瞳深深凝望着开明,“开明,你终于——长大了……”
开明忍住泪,深深一礼,“皇兄,多谢皇兄一直在耐心地等待着开明长大……开明的心魔,开明的不甘,开明的莽撞,都是在皇兄的鼓励与包容之下,点点走过……如今,是时候让开明站在皇兄的身畔,辅助皇兄了!”
开明深深施礼下去,“曾经最为困厄的时候,曾经心理失去平衡的时刻,开明的耳畔总是回荡着皇兄的那句话,‘还有我’……开明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回眸,便会看到皇兄……”
眉生重重点头,“开明,有的时候我总是觉得疲惫和孤独,就像我的身边少了一个什么重要的人……如今好了,有你会站在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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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水岸边,无数工匠在拼命赶造船筏。
乒乒乓乓的声响里,于闾将军皱眉向开明禀报,“殿下,还是行不通!这些船只还是无法顺利通过巨浪和暗流!”
开明皱眉,“那么上一次,是怎么回事?我们是如何能够顺利到达骊山的呢?”
于闾将军沉吟,“殿下,末将觉得,上一次不是我们的船只的成功,而是那水,它自动地静止下来了……如今暗流又起,而且比之曾经更为凶狂,所以我们想用普通的办法将灾民解救出来,恐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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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生深深皱眉,郑重望着巴布仓,“布仓兄,当年廪君统御天下之水,除了灵杖之外,再无其它法宝么?”
巴布仓摇头,“布仓没有继承廪君的血统,所以许多事情便也都不明白。”
眉生沉吟着问,“布仓兄,记得你曾经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关于当年廪君是如何征服巴人其余四姓而最终成为廪君的……”
巴布仓点头,“是,布仓曾给殿下讲过,巴务相竞赛得胜,使四姓诚服,始为廪君。”
眉生碧瞳闪烁,“眉生只是好奇,为何他们当初单选择了向山壁投剑,与建造土船浮在水上这两个项目呢?世上的竞赛内容千千万,而单单以这两项来决定巴人的首领,便证明这两项与巴人的命运极为重要,或者说与蟒龙治水的天赋异禀直接相关……”
巴布仓心中一震,“殿下,在你之前,我们从来没有人想到过这些。只将这祖宗的传说流传下来,从没人去思考过。”
眉生微笑,“布仓兄,现在极为吸引我的是——土船。巴山之中林木繁茂,如果想要建造舟船,树木自然该是最好的选择,为何要舍近求远地去做极易沉没的土船呢?我想,这必有深意。”
巴布仓重重点头!
眉生叹息,“如今,该使用什么样的船只,才能顺利通过大水的巨浪与暗流,将百姓顺利接出来,是我心头的最大块垒。布仓兄,我想,或许我们应该借用祖先的智慧,去寻找那神秘的土船才是。”
巴布仓深深望了眉生一眼,欲言又止。
眉生疲惫一笑,“布仓兄,你说。”
巴布仓皱眉,“殿下,你终究,还是不肯接受琅玕姑娘,不肯用‘血祭白虎’的方式,得到驭水灵杖么?其实,或许直接得到驭水灵杖,统御了天下之水,远比这般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救灾,要简单得多……”
巴布仓的话,直击眉生的心。眉生黯然,“是,布仓兄,在这件事上,眉生的确是自私了——眉生做不到,总觉得心中无法毁弃一个承诺……”
巴布仓叹息,“为了那个承诺,你宁愿绞尽脑汁另外想办法,也不愿意开启‘血祭白虎’,唉……殿下,真是苦了你了!”
眉生长身一揖,“还望布仓兄,帮忙回忆廪君制造土船的细节,让我们来尝试重建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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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香,玉琅宫的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
满园的艳紫曼陀罗,妖冶艳丽。可是却根本都比不上那紫衣的少年,面上的绝色。
幻香微笑,侧眸凝望印旸,“印旸,你说,如果我穿湛蓝,与这身上的艳紫比起来,哪个更加适合我?”
印旸被幻香问得一愣,怒吼道,“我问你玉琅宫的事情,你跟我说什么衣服的颜色?!”
幻香静静而笑,“我们说的,其实是一回事啊。到底是,曾经的那个人生更重要,还是后来的人生更重要?”
印旸皱眉,眼角眉梢的紫色缓缓飘动,“曾经的人生?后来的人生?!幻香,你究竟在说什么?”
幻香别开眼眸,静静望向天际流云,“有人说,我穿着湛蓝,却不是最适合我的颜色;或许在她心里,我永远都是这样的紫色。我永远是这般,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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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一个,刚刚某苏第二更竟然没发出来么?第三更的时候一看章节,竟然没有显示!晕了,第二更重新再发一遍啊,紧接着第三更一起发!】
谢谢:桃子的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