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原本安静的周遭顿时骚动起来,大家议论纷纷,很是茫然。
“咦?怎么是牌位?这是谁的?”在场的人都交头接耳。
棺材里面并不是空无一物,里面被东西充斥着,正是一个个一模一样的牌位,它们静静的矗立着,被整齐的摆放着。灵位正面则刻写着“长子:萧逸长媳:彩衣之灵位”!
“萧老太爷不是只有两个儿子吗?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冒出一个来?还是长子?”看清楚牌位上字的人忽然开口问道,虽然声音很小,可是周遭的人却听的清清楚楚,“萧侍郎是长子吧?”
萧老夫人好半天都没有回过劲儿来,迟钝的看着前面,连指甲陷入肉里都没有察觉,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孔终于破裂。萧老太爷也终于维持不住那淡定神情,他只感觉脑袋嗡嗡作响,怎么可能?而知情的萧家人同样面色骤变,满目的骇然。这让在场的人都异常好奇。
与此同时,那罩着东西的红绸也被人拽了下来,一口偌大的钟呈现在眼前,送钟,送终,这几个字同时浮现在众人的脑海中,原本的议论声顿时消失,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噤若寒蝉。
如果前面还是玩笑,可是这后面的寓意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忽然,萧家人一阵慌乱,原来是萧老夫人终于承受不住晕死过去,萧老太爷也摇摇欲坠的被人簇拥着,他那长脸铁黑的难看,“我萧家自来行得正,坐得直!竟然拿一个被驱逐出家族的不孝子来找麻烦……”
沐秋搭着幻灵的手指一动,漠然的看着振振有词的萧老太爷,眸底闪过一道暗芒,不愧是书香门第出来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察觉周遭气氛的转变,沐秋暗自冷笑,这不过是个开始而已。对于当年的事情,她可没闲情逸致昭告天下,她也没那心情去关心世人的看法,报仇么,就是要自己痛快,仇人痛苦!
“老爷,老爷,刚刚有人送来了个盒子!”一名小厮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看起来不是太重。
小厮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到啪嗒一声脆响,怀里的盒子竟然自动碎裂,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掉在地上,恰恰好滚到了萧老太爷的跟前。是一颗沾满献血的人头,而且是经过冰冻过的,脸上还带着冰碴子,两眼暴突,嘴大张着,脸上表情狰狞,显然死前受过非人折磨。
“啊!”
“天!”
“死人了!”
院子里的人惊呼连连,而离得近的夫人们都两眼一闭吓晕过去,场面顿时失去控制。
“是二叔!”萧鸣第一时间认出了人头。
砰——萧老太爷终于也倒了下去,这下子,萧家彻底的乱套了。
泰极否来、乐极生悲,恐怕说的就是眼前这一幕了。
随着人流踏出萧家大门的刹那,沐秋回首,看着满院子慌乱逃离的宾客,瞧着乱成一锅粥的萧家人,不悲不喜,只是唇角浮现了一丝诡异的弧度——萧远山,这份大礼你收的不冤枉!我会让你活着,让你悔不当初!
沐秋离开萧府大门,进了一条巷子后直接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沐暄正笑嘻嘻的等着,见到来人先狗腿的将提前煮好的茶递了上去,“姐姐,怎么样?”沐暄眼里闪烁着一股阴柔的光泽,“听说把那老贱人都给‘炸’出来了!”
沐秋润润嗓子,靠在软垫上,“人全了!”沐秋一根手指撩起窗纱,一眼就能看到萧府门前的情况,有官差进了门口,不多会儿又空手而回,最后那些大汉也平安离去。“从今天开始,萧家人要提着脑袋过活了!”沐秋见到沐暄跃跃欲试的表情,提醒着,“别把人玩死!”
沐暄听后两眼立即嗖嗖的冒光,“姐姐放心!”一股恶毒隐藏在那张笑脸之下,就是不死,也要他们脱层皮!
好端端的一场寿礼,最后变成了一场闹剧,萧家这个新贵成为大街小巷的笑话。从事发那天开始,萧府闭门谢客,萧老太爷和萧老夫人就卧病在床,进进出出萧府的大夫络绎不绝,名医换了一茬又一茬,可萦绕在萧府头顶的愁云没有丁点儿消散的痕迹。
萧老太爷睁开浑浊的眼睛,迷迷糊糊的瞧着床前站了一人,耳旁嗡嗡鸣响,隐隐约约有声音飘来,好像在喊“父亲”……萧老太爷想努力看清对方的相貌,拼命的睁大眼睛,手颤巍巍的想要伸出去抓什么。
“父亲,父亲,下面好冷,儿子好孤独……儿子找不到眼睛,摸不到胳膊……好冷,好冷……”那声音尖锐刺耳,好像索命的恶鬼。
“滚开——滚开——”眼看着身前那影子变成了浑身是血的尸首,鲜血淋漓,着实令人惊骇。萧老太爷无力的挥舞着手,嗓子呼呼的粘着痰,那惊恐的声音让人听着骇然。
“爹!爹!”萧鸣抓住萧老太爷的手,大声呼唤着,“爹,是儿子,爹,你醒醒,醒醒……”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唤回了萧老太爷的神智。
萧老太爷凌厉的看向萧鸣,好像在审视敌人一般,这样的眼神让萧鸣吓的后退了好几步,而后又小心翼翼的走上前,“爹,我是萧鸣!”萧鸣手心冒着冷汗,看着萧老太爷的神情终于放松下来,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本以为人醒了就万事大吉了,可是谁也没有料到,这才刚刚开始,萧老太爷每天晚上都会尖叫着吓醒,他这一醒,所有人都会被折腾的睡不了觉。而让人感到怪异的则是,萧老太爷明明睡不踏实,可是他的精神竟然越来越好!
随着人们私下谣传,萧家闹鬼的传言闹的越来越凶,更甚者有人在说,萧家人做了缺德的事,得罪了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