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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荫王坐在马车里。
融宛惜静静地站在台子上,看着载着父亲的马车慢慢地离开圣翎国的宫殿。
心中有一丝淡淡的不舍,她的父亲,终究到现在,才明白,父亲是所么的无奈……
“回去吧。”夙夜淡淡地说。
融宛惜点头,然后离开了殿台。
“你知道吗?融宛穆并没有走。”夙夜突然提起说:“他是你的哥哥吧。”
融宛惜有着浅浅的慌张,她沉闷地说:“是的。”
“他为什么不走?”
融宛惜摇头:“不知道。”但是心中却有了理由,变得异常地沉重。
夙夜却懒懒地说:“是舍不得你吧。”
融宛惜看着他,有些疑惑。
“你的哥哥……”夙夜停顿了一下,然后想想用词说:“好像很喜欢你吧……”
“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夙夜看着融宛惜的眼睛,那里面有着淡淡的恼火。
夙夜却笑了,然后抓住融宛惜的手,似乎是志在必得的语气:“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
融宛惜看着他的眼睛,属于王者的眼睛,最终没有说话。
夜晚。
没有风的声音,很安静。
凌墨静静地站在树丛中,黑色的身影如一只猛虎蓄势待发,此时,一阵碎碎的脚步声响起来。
玄隐站在他的面前,微微欠身:“二皇子。”
凌墨没有转身,黑色的长发几乎已经融入了夜色中,他冷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说吧。”
“我们的计划非常成功。”
淡淡的,一个薄薄的微笑从脸上荡漾开来,凌墨轻轻地说:“是吗?很好,那么我们什么开始这个游戏呢?”
玄隐却叹气说:“但是我们有了一个小麻烦。”
“什么麻烦?”凌墨握紧自己手中的剑,仍旧是寒气逼人。
“祈荫国的皇子融宛穆并没有离开,而是被封为将军守护王后。”
“哦?是吗?”凌墨轻轻地皱起眉头,头脑中盘旋着妒意:“这,还真有点麻烦呢?”
夜晚依旧静谧。
突然,一个小厮跑来。
凌墨猛地拔出剑,指在那个人的脖子处,眼神冰冷地说:“我有让你们进来吗?”
小厮吓得脸煞白,他大惊失色地说:“二皇子,我,我有事禀告。”
“什么事?快说。”凌墨不耐烦地低吼,小厮连忙说:“是这样的,有人要见二皇子。”
“我没有说过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吗?”凌墨的脸突地一沉,剑更加接近小厮的脖子。
小厮吓得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对不起……对不起……二皇子……那个人,说,一定要见您。”
玄隐开口着急地问:“到底是谁?”
小厮赶紧说:“是,是王后。”
凌墨眼睛瞬间一黑,一种小小的细细的喜悦钻进他的身体里,眼睛中孤独的光芒轻轻地闪耀一下……
是她?
她来这儿做什么呢?
凌墨收起自己的剑,冷冷地说:“带路。”
他的身体里充满了渴望见到她的因素,那种兴奋几乎恨不得让自己见到她。
小厮喘了一口气说:“是。”
可是,玄隐用手挡住了凌墨的去路,凌墨的眼睛一紧,脸色阴沉,威胁地说了一声:“玄隐。”
“不要去。”玄隐固执地看着他。
“为什么?”声音冰凉,没有一丝感情。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必须要控制好自己。”
凌墨狠狠地看着他,那一刻,玄隐似乎以为凌墨会拔剑杀了他,但是,凌墨最终没有,他冷冷地说:“让开。”
“不可以。”玄隐仍旧不妥协,杀了他也好,但是,他不要他的二皇子有危险,就算其他人不知道,可是他是知道的,无论二皇子有多么的爱王后,王后永远是理智的,永远不会站在他的身边……
凌墨看着玄隐,缓缓地说,声音透着无限的寒意:“玄隐,我不想对你出剑,但是,你不要逼我……”
“二皇子,现在还不可以,你必须和她远离才行,难道……如果你失败了,你就彻底失去她了……”
凌墨冷冷地没有说话。
他眯紧自己的眼睛,睫毛在夜色中一晃一晃地闪烁,有些微湿的凉意,他怎么会不知道玄隐说的是正确的,可是为什么就是忍受不了不去见她呢?
最终,凌墨叹了一口气,对小厮说:“告诉王后,我现在很忙。”
小厮有些呆愣,然后点头:“是的,我知道了。”
说完,小厮跑了出去。
玄隐轻轻地笑了,如释重负地说:“我就知道二皇子是以大局为重的人。”
“是吗?”凌墨有些迷茫:“但是,为什么每次有关她的事情我都会乱了分寸呢?”
玄隐微微一愣,说:“二皇子,你有多爱她?”
凌墨也被这个问题愣住了,他苦笑,“我不知道,但是,就是,不想和她分开,想每时每刻都和她在一起,看见她在别人的身边就会很难过,就想杀掉那个拥有她的人,所以,即使是夙夜,也不例外。”
玄隐说:“放心吧,二皇子。”
凌墨的眼睛很黑,似乎比夜晚还要黑,呼吸却非常地凝重,真的可以放心吗?
突然,那个小厮又跑回来说:“二皇子,二皇子。”
玄隐皱眉,不悦地喊:“又怎么了?”
小厮欠身说:“二皇子,王后,王后,她说……”
“她说什么?”他的心中有一丝紧张。
“她说,如果你现在不去见她,那就永远也不要去了……”
凌墨的心猛地颤抖,一再而来的疼痛袭击着他的心,眼睛变得异常的黑暗,手握紧拳头,微微泛白,一刀又一刀地砍在他最柔软的心房。
凌墨沉默很久,终于说:“好,你告诉她,我马上就来。”
小厮缓缓地舒了一口气,说:“知道了。”然后掉头跑走。
玄隐轻轻地喊:“二皇子?”
凌墨惨淡地微笑:“或许,这就是宿命吧。”
世界上,只有她会让他心痛。
也只有她,会让他不顾一切。
……
风,轻轻地吹。
融宛惜站在那儿,安静地就如一个雕塑,优雅而美丽。
一轮明月挂在天空,一切都柔美的不真实。
直到,凌墨的脚步慢慢走近。
融宛惜看着那个身影,从黑暗中走来,似乎一切都融入了黑暗,只有眸子似乎更加的阴郁,凌墨站在门口,融宛惜看着他,就这样,两个人对视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墨问:“你来我这儿有什么事吗?”
“有。”融宛惜静静地看着他,眼睛中有一缕忧伤,她低下头声音沉沉地说:“对不起。”
凌墨的眼睛瞬间更加的黑暗,眼底的沉痛更加的明显了,声音颤抖:“为什么?”
为什么她对他的道歉会让他的心这么痛。
只是因为,她在痛的关系吗?
“我说了不少伤害你的话,我道歉。”融宛惜的目光温柔而悲伤,如水一般的在月光下缠绵……
“为什么道歉,只是因为伤害我吗?”
“不是,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凌墨突然讽刺地笑了,他走过去俯下身子看着她,只有她才能够让高贵的他俯下身体。
“怎么?是因为我今天在比武场上帮你了吗?”
融宛惜避过他不友善的眼睛,心疼得似乎已经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她依旧说了下去:“不是的,因为我今天才刚刚知道,原来你和我是一样的人。”
“什么?”
融宛惜没有看他,风吹过她的黑发,淡漠的茶香,她勾起唇角,微微的笑容:“因为,你也是一个不会表达自己温柔的人,只会对自己喜爱的东西占有。”
是的,他们同样是不善言辞的人,但是此刻,她了解了他,也了解了他的爱。
“你到底要说什么?”凌墨心疼地几乎打了结,他无法再这样站在她的面前,因为他害怕,害怕再次被她甩开。
“你知道吗?”融宛惜正视他的眼睛,黑的如夜间的宝石,仍旧发亮,她淡淡地说:“世界上有很多种爱,有爱人,有不爱,也有,一种最伤感的爱情……”
“是什么?”凌墨的灵魂都在颤抖,生命在这一刻停止,她的答案或许会改变他的一切。
融宛惜淡淡地叹息:“是——不能爱!”
凌墨燃气的一丝小小的希望瞬间消散,灰飞烟灭,他苦笑着:“你来,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
“是的。”
结束吧,让这一切的错误在今晚全部结束吧……融宛惜深深地闭上眼睛。
凌墨突然大笑起来,眼底亮晶晶的,像珍珠一样晶莹透亮的液体,但是转瞬即逝间便消失不见了,他大笑着,悲伤的心血淋淋的,似乎染红了整个宫殿。
“你真是残忍。”凌墨狠狠地说。
“对不起。”融宛惜微微颔首,她知道她对他的残忍,可是能怎么样呢?现在仁慈是不是代表着将来的更加残忍呢?她在心中叹息,说:“那么,我说完了,就先走了。”
融宛惜转过身,一步一步地离开。
他的痛苦那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可是她呢,她能够把属于她的痛苦表现出来吗?所以,她必须要离开,必须要转过身去,不要让别人看见她的脆弱。
一枚白玉静静地反射着月亮的光。
温柔着,冰冷着。
“又要走了是吗?”后面传来凌墨悲哀的声音,痛苦那么明显,明显到,声音卑微地充满乞求。
心却像被人扎了一刀,已经疲惫了,融宛惜安静地回答:“是的。”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再呆一会儿呢?不用说话,就在我的身边,待一会儿,行吗?”声音充满着悲伤的绝望,阴暗的有一丝沙哑。
只要,再在他的身边呆一会儿,他就什么都听她的,只要,待一会儿就好……
这是他对她唯一的奢望,鲜血已经凝固于此,一切都安静地宛如死寂,静悄悄脱落的心,他等待着,她是否会答应……他唯一的……奢望……
融宛惜闭上自己的眼睛,泪水似乎已经干枯了,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感觉了,可是听到他的话,心还是疼的刻骨,就像一根根针扎在心里最柔嫩的地方,一颗带血的种子在发芽。
融宛惜的声音颤抖,她轻轻地说:“对不起,我要回宫了。”说完,她加快步伐走向门去,所有的理智占据了上风,冰凉的思想告诉她,一定要离开,就是现在……
“为什么?”又一次传来凌墨受伤的低吼声,就像一个可悲的狮子在低吼舔着自己受伤的身躯,他的眼睛黑沉的没有颜色,他痛苦地看着她的背影:“为什么不答应?只要一会儿就好啊。”
眼前一层浓浓的雾气,融宛惜的嘴唇颤抖:“我要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不!”凌墨猛地一把搂住她,用了好大的力气,似乎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他受伤的如虎的眼睛看着她:“求你了,行吗?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凌墨的声音沉闷而沙哑,他恳求着她:“别离开我,别离开我。”他似乎已经痛到了极限,就想这样抱着她,再也不要放手了。
他,好贪恋,她的味道。
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你放开我。”融宛惜冷静地说,她忍住心里的悲痛,她知道,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不。我不放开,我再也不会放开了,你……是我的!”凌墨垂下头,然后干涩而冰凉的唇含住了融宛惜白嫩的耳垂,他小心翼翼地****着,就像一个小狗对爱人的怜爱一般温柔,一阵酥麻瞬间穿透了融宛惜的全身,她定定地站在那儿动弹不得,但是理智告诉她,她必须要反抗。
“放开我。”融宛惜在他的怀中挣扎,可是凌墨却像没有听见一样,他轻轻地亲吻着她白色的颈项,很细滑的皮肤,他似乎有些沉醉。
“不可以,凌墨,你疯了吗?”终于,融宛惜大叫:“我是夙夜的妻子!”
这一句话彻底击中了凌墨的心脏,他,放开了融宛惜。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凌墨痛苦地眯起眼睛。
她就那么想成为他的妻子吗?
他已经这么卑躬屈膝,她还要他怎样呢?
……
突然,一个冷冷的声音插进来——
“她说,她是我的妻子。”
一个黑影慢慢地从庭院走进来,一身黑衣的夙夜冷冷地站在门口,如骄鹰一般高傲,他说:“如果你还没听清楚的话,我可以再帮她重复一遍。”
凌墨放开融宛惜,冷冷地回视夙夜,然后轻轻地说:“如果我不同意呢?”
夙夜讽刺性地笑了,眼底的冷酷清晰可见:“凌墨,请你听清楚我的话,我没有问过你是否同意,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你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夙夜。”凌墨冷冷地上前:“没有人可以命令我,你亦如此!”
“是吗?”夙夜以同样的目光回视他:“我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不论是政治还是婚姻,我告诉你,你一样都休想从我的手中抢走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是吗?”凌墨看着手中的剑,亮闪闪的光芒:“那我们就走着瞧好了。”
夙夜冷冷地笑,然后伸出手:“惜儿,我们回去。”融宛惜有些发愣,在两个人的目光下,她再次把手交给了夙夜,她轻轻地点头:“好吧。”
说完,夙夜带着融宛惜离开。
背后那道缠绵而心碎的目光那么长那么长的缠绕着那抹离去的白色身影。
很快,很快……
她就会永远在他的身边了……
月光下,两个独立的身驱。
夙夜走在前面,融宛惜跟在后面。
突然,夙夜停下自己的脚步,猛地回头,愤怒的容颜在月光下格外的明显,融宛惜疑惑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王?”
夙夜看着她,怒火更加的快速燃烧,声音沉稳:“你说,你为什么会去他那儿?”
原来是因为这个,融宛惜的眼睛垂了下去:“没什么,只是有点事罢了。”
“什么事?”
“王,我想我应该有我的隐私吧。”
夙夜眯着眼睛,他两只手抓住她瘦弱的肩膀,越来越紧,融宛惜有些吃痛地叫了出来。
“我告诉你,离凌墨远一点儿你听见没有!”
“我……”融宛惜看着生气的他,于是决定不再耗下去:“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找他了。”
“那你答应我。”夙夜得到她的保证后力道放轻了不少:“你以后,不准再见他,就算有必要的场合,你也要站在我的身边,不许看他,不许听他说话,明白吗?”
虽然声音很强势,可是,感觉怎么看都是一个小孩子,充满了妒意的孩子。
于是,融宛惜忍不住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
“好,我答应你。”
“真的?”夙夜的眼睛突然变得很亮。
融宛惜点头。
夙夜笑了,然后把她轻轻地拥在怀里,“你要记住,这是你今天答应我的,无论什么时候,这个承诺都要生效。”
融宛惜没有说话,淡泊的心涌现一丝悲哀,宫廷,永远是这样的吧。
夙夜紧紧地抱住她,在夜色弥漫的庭院里,他紧紧地拥住她,属于他的妻子。
是的,嫉妒也好,吃醋也罢,对于凌墨那样强势的威胁,每个人都会有危机感吧。
他,要永远把她抱在身边。
永远,永远……
阳光柔柔的,最近都是晴天。
融宛惜在晾着茶叶,她小心翼翼地翻搅着,这种茶香总是能渗进她的身体里,永不消散……
突然,乔伊轻轻地喊了一声:“四公主,你怎么来了?”
水裔眨着调皮的大眼睛:“怎么,不欢迎我啊?”
“怎么会?”乔伊好笑地看着她,然后脸红着解释:“只是听说四公主出宫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呵呵……”水裔尴尬地笑着,然后咳嗽几声,探头探脑地问:“对了,王后呢?”
“在晾茶呢?”乔伊指着不远处那抹白色。
水裔开心地跑过去,“王后,我回来了,是不是一个大惊喜呢?”
融宛惜的嘴角不知不觉地露出一丝微笑,如阳光般的真诚,她看着水裔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真的烦人呢。”
“哦?”水裔瞪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喊:“王后。”然后她突然跑到她的身后,一把抱住融宛惜:“嘻嘻,我知道王后是很想我的啦,只是不好意思说对不对?没关系,没关系,我接受了,呵呵……”
“喂,你弄乱了我的衣服。”
“我才不要管,人家我是很喜欢王后的呢?”
“你能不能把你的手放下来?”
“不要吗?王后的身体好舒服啊。”
“……”
“呵呵……”
石桌上,水裔一大口地喝掉杯中的茶:“真好喝啊!”水裔舔舔柔滑的舌头,“我在外面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茶呢?王后,你真厉害。”
“谢谢,你说过很多次了。”融宛惜浅浅地摇头。
“可是人家是真心的嘛。”水裔委屈地抱怨着。
融宛惜淡淡地笑着。
突然,水裔神神秘秘地凑近融宛惜,她暧昧地眨着一只大眼睛问:“王后……”
“干吗?”融宛惜奇怪地看着她,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王后……”水裔笑得怪怪的让融宛惜毛骨悚然,她看看周围,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王后,你有没有考虑过生一个小小的,大概这么小的,”水裔用手比划了一个婴儿大小的模样:“小小皇太子啊。”
融宛惜皱皱眉头,语气平淡地说:“你是说这个事情啊。”
水裔欢喜的眼睛瞪得很大,很亮很亮,难道……王后已经准备了??她是不是要做姑姑了呢??突然,融宛惜重重地打上她的脑袋:“看来我要送客了,乔伊……”
“喂——”水裔慌张地堵住融宛惜的嘴唇:“大不了我不说了就是,干吗这么认真。”
融宛惜忍住笑意,继续喝茶。
“对了,你知道吗?”水裔又突然开口说。
“知道什么?”融宛惜放下茶杯,绿色的茶叶在水中漂浮,就如安静的湖面。
“明天是三哥哥的寿辰呢?”
融宛惜微微惊讶:“是吗?我没听说啊。”
“这很正常,三哥哥不喜欢宣传自己的事情。”
融宛惜点头,她也应该了解洛辰了吧。
“所以我是特地来通知你的啊,怎么样,我人好吧。”水裔夸起自己。
融宛惜轻笑:“不过,你告诉我做什么呢?”
“因为我想和王后一起帮三哥哥祝寿啊。”
“我?”融宛惜停顿了,眉头暗锁,“大概不行吧。”
“为什么?”水裔问。
融宛惜淡淡地叹气,没有说话。
……
(六)
风轻柔柔的。
阳光一片灿烂。
湖水泛着浅绿色的光芒。
樱翎宫。
夙夜走了进来,融宛惜坐在庭院里,夏天里,她依旧是纯纯的白色。
“你怎么来了?”融宛惜奇怪地看着他。
夙夜挑挑眉毛:“怎么,谁规定我不能来吗?”
“不是,我只是问现在不是应该上早朝的吗?”
“今天不用。”夙夜看着融宛惜,她的美丽总是致命的,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
“有什么事吗?”融宛惜站起身,她抬头看着他,眼睛如樱花逝去般灿烂。
他俯身看着她,眼睛浓浓的,看不见里面的情感,他轻轻地说:“今天是洛辰的生辰。”
“哦,我知道。”融宛惜点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夙夜的眼睛变得危险,他知道他的疑心有多重,但他不要冒着任何可能失去她的危险。
“昨天水裔来的时候告诉我的。”融宛惜敏感地感觉到他的变化,她刻意地解释着不想引起太多的误会。
“哦,是吗?”夙夜紧张的心情稍微舒缓了一些,他看进她的眼睛,轻轻地说:“今天,和我一起去吧。”
“我也要去吗?”融宛惜问道,如果可以,她会放弃任何见到洛辰和凌墨的场面。
夙夜点头:“是的,我答应他了。”
“那好吧。”融宛惜转过身朝屋子里走去。
“你上哪儿去?”
“我去梳妆一下。”
夙夜突然笑了,很干净的微笑,他说:“好吧,我等你。”
桌上摆好了许多菜肴,还冒着热气。
洛辰静静地站在门口,他在等待,等待她的出现。
哪怕,只要有一次见到她的机会,他都不会放弃。
他静静地叹了一口气。
阳光照得他浑身金灿灿的,一把白色的扇子,一朵淡漠的茶花。
夙夜挽着融宛惜走来,就像图腾龙凤的画。
洛辰的眼睛淡淡的,他轻轻地微笑:“哥,你来了。”然后洛辰看着融宛惜,嗓音几乎沙哑,声音透着徐徐落寞:“皇嫂,你好。”
融宛惜轻轻地微笑,“谢谢。”
她明白洛辰的意思,多么清楚的界线,从此不再逾越,可是,她除了‘谢谢’还该说什么呢?或许还有一句“对不起”。她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
对不起,谢谢你……
“我们进去吧。”说完,夙夜带着融宛惜从洛辰的身边走过去,淡淡的清香,洛辰微微皱眉,嘴角有些泛白,他终于还是笑了,悲伤地笑着,阳光下的身影悲哀的令人落泪。
“三哥哥。”声音大声地传来,然后是水裔气喘吁吁的跑来,她一手插着腰,一手抚着背,满脸的通红:“我来晚了吧。”洛辰温柔地看着她,然后摇头:“我们的小公主怎么会迟到呢?”
水裔嘟起嘴巴,不高兴地说:“我刚刚去樱翎宫的,可是乔伊告诉我说王后已经走了,三哥哥,你别生气啊,我知道你想见她,我下次有机会,一定让她出来见你。”说完,水裔还仗义地拍着胸脯表示。
洛辰的脸煞白,想阻止,但是却已经无能为力。
慢慢的,一个黑色的身影走出来,夙夜高高地站在她的面前,水裔瞪大一双眼睛,吞了吞口水,尴尬地笑着:“原来,原来,大哥哥也在啊。”
夙夜冷冷地看着水裔,问:“小丫头,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夙夜的眼睛里充满了威胁,他知道,那个混蛋丫头当然会帮着洛辰,但是,融宛惜是他的,这点,谁都无法改变。
水裔吐吐浅红色的舌头说:“大哥哥,我,我没说话啊。”
“是吗?”夙夜的声音冰凉:“那刚才叽叽喳喳的是谁啊?”
水裔尴尬地笑笑:“有吗?有吗?是小鸟吧,刚才飞过去好几只呢?”
融宛惜慢慢地从屋内走出来,双眼戏谑地看着水裔,“怎么了?”
夙夜摇头,说:“我们进去吧,别管她。”
融宛惜微微一笑,然后走了进去。
四个人坐在位子上,洛辰轻轻地说:“今天母后本来想过来的,但因为身体有些异样,所以就没有来。”
“母后的身体还好吧?”水裔紧张地问。
洛辰温柔地轻声说:“我已经闻过太医,太医说问题不大。”
“那就好。”水裔放心地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吧。”水裔的眼睛眨的好大,看着菜肴的眼睛直冒光,舔了舔自己美丽的小舌头。
洛辰轻轻地摇头,“我们恐怕还要等一个人。”
“谁?”夙夜皱眉问。
尽管他的心中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仍旧将不悦放在了脸上。
“是二哥哥吗?”水裔恍然大悟地说道:“太棒了,如果二哥哥也来了,那我们一家人就齐了呢?”突然,水裔又皱起小小的脸蛋,闷闷地说:“可是,二哥哥会来吗?”
“会的,一定会来的。”洛辰微笑着说,他怎么会不来呢?因为,她在这儿啊。
瞬间,刚才的气氛被沉默所代替。
融宛惜抿抿嘴唇,苍白,她不再说话。
终于,一个身影缓缓地迈进来。
黑色的风衣。
腰间上蓝色的宝石。
这次手中握的不是长剑而是一支翡翠笛子,绿油油的颜色,耀眼而光泽,凌墨走进来,目光并没有看融宛惜,他淡淡地对洛辰说:“我迟到了吗?”
“不。”洛辰笑着,不论对方是什么样的情感,似乎都能被他的微笑所感染,他说:“我知道二哥是最守时的人了。”
凌墨淡淡地说:“夸奖了。”
洛辰站起身,忙招呼着:“二哥,坐吧。”
位子是融宛惜的正对面,凌墨皱皱眉头,然后对水裔说:“你坐这儿来。”
水裔奇怪地问:“为什么?”
“我只是告诉你坐这儿来。”他讨厌解释什么,尤其在夙夜的面前。
水裔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讨厌,二哥哥好凶,永远在战场不要回来好了。”但是虽然这么说,水裔仍旧坐在了凌墨指定的座位而凌墨却坐在了水裔的座位。
离融宛惜最远的座位。
虽然低档不住可以见到她的诱惑,但是,他必须控制他自己,他握紧自己的拳头,心里几乎没有温度,他再一次重声,这只是暂时的。
洛辰轻轻地微笑,他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说:“谢谢你们,今天是我的二十岁,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竟然有资格度过我生命的二十岁,而且还有你们。”
洛辰一一敬酒,“大哥。”然后他一饮而尽,又对着凌墨:“二哥。”又是喝干了酒,最后,对着笑嘻嘻的水裔说:“小妹。”又喝完了杯中的酒,再一次说:“谢谢。”
“三哥哥,你不要这样吗?我们都是真心喜欢你的。”水裔感动地说。
洛辰微微地笑,深深地说:“我知道。”然后他看向融宛惜,说:“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没关系。”融宛惜淡笑,她的笑容中有些歉意,她不是存心想救他的,一切,只能说是阴差阳错吧。
洛辰看着凌墨和夙夜,然后伸出自己的手:“大哥,二哥,让我们一起为自己的国家作贡献吧。”夙夜静静地看着那只手,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覆了上去,“好。”
于是,洛辰看着凌墨,凌墨的眼睛漆黑,只有一块蓝宝石闪闪发亮,他轻轻地扯开唇角,一个淡地看不出来的微笑,他轻轻地说:“好吧。”
但是,他的手并没有覆上去。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凌墨依旧没有任何动作,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融宛惜轻轻地拿起筷子,然后将一个鸡翅放在洛辰的碗里,然后,又夹起一块放在夙夜的碗里。
“王后真偏心。”水裔不高兴地嘟囔。
融宛惜放下手中白色的筷子,眼神涣散:“快吃吧,都凉了。”夙夜和洛辰放开手,拿起筷子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气氛微微有些缓和。
融宛惜只是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凌墨却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鸡翅放在自己的碗里。
只要是他想要的,他自己会动手来拿。
这时,夙夜拿起筷子,夹了一个淡绿色的糕点,放进了融宛惜的碗中,宠溺地说:“发什么呆呢?我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翡翠糕啊。”
“真的吗?”洛辰微笑:“看来我选菜选的不错啊。”
一丝震惊滑过凌墨的身体,他慢慢地抬起头看着她,目光有些朦胧:“母亲糕?”凌墨轻轻地吐出这三个字,眼睛里异常的疼痛。
原来,她真的遵守了承诺。
但是为什么,他仍旧,这么心痛。
所有的人都在凌墨与融宛惜之间徘徊,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夙夜的眼底变得很沉,他没有说话,他愤怒的无法开口,握紧自己的手指,吱吱作响,他无法忍受,凌墨和她之间仍旧有他不知道的秘密。
洛辰淡淡地叹息,手指握紧筷子,低着头。
这个生辰本来就不会愉快。
丝丝疼痛蔓延开来,凌墨的身体似乎无法负荷,眼睛似乎更加黑暗,他咬紧自己的牙齿,融宛惜慌张地抬头,正好碰上凌墨的眼睛,她躲闪着。
嘴唇微微地颤抖。
眼睛里透着绝望,似乎要流出泪来。
回忆慢慢地升腾~~~~~
漂浮在无言的两人之间~~~~
空气一般窒息停留在身体里。
刻骨的疼痛在身体中炸开来,一圈一圈的旋转~~~~~
风吹破了湖面,幽蓝幽蓝的。
蓝的像泪水一般。
阳光很亮很亮,像金子一样放射着暖灿灿的光芒,四周都是绿油油的带有着淡淡芳香的小草。
融宛惜站在湖水前,风吹着白纱衣慢慢的飘荡。
一丝又一丝的笛声婉转而悠扬的破开湖面,荡起涟漪。
她闭上双眼,睫毛一颤一颤的,细细地聆听着动人的音符穿越身体的那一刹那震撼。
凌墨黑色的眼睛里含着浓浓的笑意,他认真地看着她,柔美地吹着翡翠长笛,音符在林间跳跃,在阳光下闪烁,在身体里欢腾。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曲终了,融宛惜睁开眼睛,余音似乎还在缭绕。
凌墨却看着她,细细地看着。
“真好听,不知道为什么你的笛声似乎有了灵魂,让人荡气回肠的感觉。”融宛惜也回望着他。
凌墨小心地收起长笛说:“因为,这是我最宝贵的东西,是我母亲唯一给我留下的遗物。”
“母亲?她死了?”融宛惜淡淡地问。
凌墨的眼睛突地一沉,用力地点头。
“这就是这个翡翠长笛的意义吗?”融宛惜看着湖面,沉沉地问。
“是的,这是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融宛惜点头,眼睛中流露着柔柔的悲伤,亮晶晶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她轻轻地说:“真好,你的母亲给了你可以想念她的东西,可是我的母亲……”
风,吹乱了融宛惜的头发。
阳光斜斜地洒在草地上。
悲哀的声音响起:
“可是我的母亲,却什么都没有留给我,所以,连想念都是奢侈的。”
“融!”凌墨忍不住地叫出声。
融宛惜笑了,雾气被逼回眼底,她回头看着他:“不过,有什么关系呢?我还是活得很好啊。”
“融,我们都会活得很好,失去了谁,都一样。”凌墨定定地说。
“为什么?”融宛惜奇怪地看着他眼中的霸气凌然,不禁有些慌张。
这个人的野心真的是不小啊。
“因为,我们要学会坚强。”凌墨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
融宛惜点头:“是啊,你说的没错。”从很久以前她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每个人不会永远依赖别人的。
她静静地看着凌墨手中的翡翠长笛,在阳光下异常地剔透。
闪着莹润的光芒。
凌墨也看着翡翠笛子,目光柔和,融宛惜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目光,从他的身上。
凌墨竟然轻轻地笑了,他问她:“喜欢吗?”
融宛惜微微诧异,但是仍旧点了头:“嗯。”
“那……”凌墨认真地看了一眼笛子,有些恋恋不舍的,但是他还是把笛子递出去:“那,送给你好了。”
“给我?”融宛惜惊讶地问,眼睛睁得大大的,黑白分明,柔美地闪烁着樱花的光。
凌墨点头:“是的,给你。”
融宛惜认真地看着那个笛子,她舔舔自己干涩的嘴唇,柔软的舌头有些不灵活了,但是,她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后来,她静静地说:“我不要。”
凌墨皱眉:“为什么?”
他不习惯受到别人的拒绝。
“因为,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融宛惜走进他说:“对我而言,它没有任何意义。”
凌墨的心瞬间有些颤抖。
她的心早在多少年前就死去了呢?
凌墨终于缩回自己的手:“好吧。”
突然,融宛惜的眼睛亮了一下:“凌墨,我们……”
“什么?”凌墨看着她美丽的眼睛问。
“我们做翡翠糕吧。”
“翡翠糕?为什么?”
融宛惜轻轻地笑了,樱花落在她的头发上,异常的华美,她轻轻地说:“因为,母亲都是喜欢给自己的孩子做糕点的吧。”
凌墨的眼睛闪过柔情,他吞吐地说:“应该是吧,不知道呢?”
“而且……”融宛惜看着那个翡翠长笛:“你的母亲大概喜欢翡翠****,那么我们就做翡翠糕好了。”融宛惜坐在凌墨的身旁说:“我们就用翡翠糕代表天下所有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吧,好不好?”
凌墨的眼底黑色慢慢散去,是一种浅亮的颜色。
他用力地点头,微笑着说:“好。”
“那……”融宛惜看着湖中的鱼儿成群结队地游过自己的面前,她轻轻地说:“那,我们约好,翡翠糕就叫母亲糕。”
凌墨再次点头。
两颗失去母爱的心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我们来个约定吧。”凌墨的眼底升腾起另一种情感,深得刻骨。
“什么?”融宛惜问。
“我们约定,以后,我们最爱吃的食物,就是翡翠糕。”凌墨说的很清晰,每个字都在融宛惜的心底盘旋。
融宛惜点头:“好,我答应你,我以后最爱吃的就是翡翠糕。”
“一言为定!”凌墨的眼睛里非常笃定,他深深地看着融宛惜,一种情感在心底慢慢脱壳而出,接近淡淡的阳光,开始生根,发芽成长起来……
翡翠糕在洁净的瓷碗里。
素雅而清静。
融宛惜低垂着头,眼睛里亮晶晶的,似乎要落泪了。
凌墨皱着眉头,没有再说话。
夙夜看着那块翡翠糕,眼睛瞬间一冷,他淡淡地说:“这块翡翠糕似乎没有熟。”说完,他就拿起黑色的筷子将那块翡翠糕夹了出去。
翡翠糕被扔在了实木桌子上。
凌墨看着那块翡翠糕被孤零零地扔在了桌子上,眼睛底是一片愤怒。
水裔睁大眼睛,认真地端详在这几个人之间,好奇怪的气氛,让她的心都跟着揪得紧紧的,水裔眨眨大眼睛,看着凌墨,她的亲哥哥,突然,一丝惊讶从她的眼底转瞬即逝。
她瞬间明白了一切。
她可怜的哥哥,真的这么笃定吗?
融宛惜终于抬起头,眼睛里干干的,没有任何痕迹,她静静地拿起筷子,然后又夹了一块翡翠糕放在洁白的碗里。
夙夜看着融宛惜。
她轻轻地说:“我很爱吃。”
依旧是那个约定吗?
只是为了要遵守吗?
凌墨疼的窒息,瞬间一切都黑暗了下去,只有她的衣服依旧纯白而冰冷。
突然??
“你们好吗?”一个声音飘了进来。
瞬间,所有的人都望向门口,习怜蔷笑嘻嘻地走进来,脸上明显的鄙夷,紫嫣仍旧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脸蛋红红的,似乎刚刚被修理过。
融宛惜轻轻地皱眉,她……
习怜蔷直视着融宛惜,然后笑容更大了,她微微欠身说:“王后,怜贵人给您行礼了。”
“怜贵人?”洛辰疑惑地问。
习怜蔷得意地看了一眼紫嫣,紫嫣连忙上前解释:“是这样的,王,太后已经御封习小姐为宫中的贵人,伴王之左右。”夙夜的第一反应是看着融宛惜,融宛惜只是静静的,夙夜才回过头看着习怜蔷,冰冷地说:“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习怜蔷微微一愣,脸色煞变。
紫嫣颤抖地说:“王,这是太后的命令,请,请王……遵守。”已经越来越没有底气,最后在夙夜的注视下慢慢变成了小声的嘟囔。
“出去。”夙夜再次说,加重了威胁的语气。
“可是——”紫嫣紧张地握紧自己的手指,眼神慌乱地说:“王,这是太后的命令……”
“来人。”夙夜果断地打断她的话,不带丝毫情感地说:“把她们带出去!”
两个侍卫站在门口,想要拉过两人。
习怜蔷猛地一甩袖子,怒说:“你现在还能把我怎么样?”
瞬间——
一道银光闪烁,刺痛习怜蔷的眼睛,凌墨的剑冷冰冰地屹立在那儿,空气转冷,一切都安静地宛如死去般沉寂。
融宛惜慌张,原来如此——
她就知道,谨慎如他,怎么可能不带自己的剑?
原来,他新的这把剑将他的翡翠笛子和剑合在了一起。
外壳是笛子,内心是剑。
这,是不是代表着……
融宛惜的眼睛瞬间睁大,天地都在此刻旋转,一切都似乎在倒流,一个个破碎的片断……
慢慢拖开外壳变成了另一个事实——
谋反!!!
但是,又为什么这么早就拔出来了呢?
仅仅是害怕她受到伤害吗?
猛然的阵痛似乎猝不及防地击碎她破碎的堡垒,碰撞着她最柔润的心房,血液似乎倒流,一切都似乎停滞不前,一阵又一阵的痛苦似乎要将她的身体炸裂。
为了她,原来,他真的可以放弃一切啊。
泪水模糊了樱花瓣般灿烂的双眼,就如同谎言一样破碎而流离下来。
习怜蔷害怕地身体颤抖,但是仍旧说:“怎么样?难道你能杀了我不成?”凌墨的眼睛忽然一黑,他冷冷地说:“再往前一步,你就可以试试。”
习怜蔷大失面子,刚想顶嘴,紫嫣忙拉住她,微微颔首说:“是的,我们告退。”
习怜蔷狠狠地看着这几个人。
走着瞧吧,我回来了!
融宛惜!!!
习怜蔷握紧自己的拳头,她一定要为她的孩子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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