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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走向不归路 (2)

“蝎子”的货已经积攒够了30公斤,都被散落着储藏在他的路线上。他的任务是把这些货成功送到庆都机场,那里有接货的国外同行,只要安全地把货送到机场,就算完成任务了。“蝎子”曾经考虑过让木木来完成这次交易,但是最后还是否定了,木木这些年跟着自己走南闯北,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蝎子”心想,我“蝎子”的所有情况他完全掌握,一旦他有心谋权或者是带着货离开,我就变成一场空了。张群和范林芳虽然是个好人选,可是这两个人的智商有问题。我在永庆市着力培养他们,他们却从来没有很好地完成过任务,经常弄得拖泥带水,得不到一个好的下场。其他下线的兄弟都不能胜任这个任务,顶多做一些国内的小交易。“蝎子”自然想起了周冲,这个永庆市的年轻人多次顺利交易,并且还救他于生命安危之时。如果不是周冲在灯泡厂的相救,可能“蝎子”真的就被齐怀远抓住了。这个任务交给他,也算对他的一次考验,交易成功后,多给他些钱,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回报。

“蝎子”这么想着,也就打算这么实施计划。他让张群四处打探周冲的消息,并且派木木到永庆市接应周冲,然后把周冲直接带到边境。木木最近一直在永庆市周边活动,他在等待周冲的求救。他从当地新闻、报纸上得知,周冲成功越狱,并且一直没有被抓到,这是木木希望的结果。

周冲与齐齐分手后迅速联系了木木。齐齐在跟前的时候,周冲故意表现出对方无法接通的状态。他还是保留了自己的一点秘密,他不想让齐齐过多地知道他做卧底的事。

木木在万钢市的一个宾馆里接待了周冲,周冲有些疲惫地躺在浴缸里,享受着热水浸泡的幸福。他有些想念自己的父母了,其中还夹杂着齐齐的身影。这次离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他相信刘文艺一定能照顾好父母的,因为他信守了承诺,把齐齐放了回去。只是与齐齐的那夜缠绵他不会轻易说出去,齐齐更不会把这事情告诉刘文艺。

木木轻轻拉开浴室的房门:“周冲,你好好泡泡,我出去一下。”周冲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他听着木木带上房门离开了,自己突然想起什么,从浴缸里爬出来,用浴巾裹住身子,出了浴室。他本来想打个电话,没想到在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女人,正冲着周冲傻呵呵地笑。

女人是木木给周冲安排的小姐,这也算对周冲成功越狱的一种奖赏。周冲有些不自然地向上揪了揪浴巾,尽量使自己的身体不暴露出来。女人向周冲抛一个媚眼,开始宽衣解带,周冲赶紧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示意女人停止脱衣服的动作。

显然这个信号并没有打断女人的计划,作为皮肉生意者,她们得完成任务,否则就拿不到相应的费用。看到周冲局促的表情,女人一把扯下身上的睡裙,整个人裸露在床上,趁周冲吃惊的时间,女人熟练地从床上站起来,拉住周冲的浴巾。周冲用力扯住浴巾,他实在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娱乐自己的身体。女人晃动着丰满的身子,走下床来,绕到周冲的身后。

女人贴在周冲耳朵上的嘴巴呼出温润的气息,周冲咬牙克制着,从未有过的冲动开始席卷整个身体。这种力量来自血液里,是一种冲破禁锢的力量,像生长在石板下的小草那样,有力地冲击着每一寸肌肤。女人的手绕过周冲的后背,穿入那个白色的浴巾。

房门“咣”的一声被撞开,周冲下意识地推开女人。门口站着气喘吁吁的木木:“快,酒店门口全是警察!”周冲迅速穿好裤子,拿起包。女人仍旧暧昧地看着周冲,这让周冲很为难,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扔下,转身跟着木木离开。

酒店下的警察是接到有人报警而来的,他们发现了一个疑似周冲的逃犯。于是万钢市的警察协同齐怀远的警员来到这家酒店,他们正在大堂里查阅相关资料,并且还查找了近两天的录像。木木带着周冲熟练地来到地下三层,辗转地下污水通道离开万钢市,直奔南山。

姜媛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寸步不离地守着女儿齐齐,这让齐齐非常难受,她多次要求回警校恢复课程,受到了姜媛的强烈反对。外公姜忠诚也没能说服姜媛,只能依了齐齐休学的要求。齐怀远也尝试着询问有关周冲的事儿,都被姜媛制止了,她不想让女儿回想那些被绑架的日子。

刘文艺每天都来看望齐齐,他把责任都归结到自己身上。他后悔自己不该丢下齐齐,才导致了这样一个结果。每天来的时候,刘文艺都会给齐齐带些好吃的,有小点心或者不同的水果。齐齐完全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因为她心里只有周冲,那一夜的缠绵更让她无法忘却。

刘文艺把周冲父母的近况告诉了齐怀远,整个公安局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尤其是省监狱的领导,他们认为周冲父母的出现,将是抓获周冲的最大诱饵。广播、电视、报纸等媒体连篇累牍地报道着周冲的消息,这些消息传到“蝎子”的耳朵里,更坚定了他委任周冲的计划。

齐怀远坐在办公室里,对面是省监狱的领导,他们守着电话,守着万钢市酒店里传来的消息。整个会议室气氛凝重,他们不是在乎一个逃犯,过去也有过越狱的现象出现,问题是这次逃走的恰恰是一个贩毒分子,并且从中央得到消息,最近对于扫毒行动十分重视,这就显得他们的工作非常被动。

电话铃声打断了每个人的思绪,齐怀远拿起电话答应着,从他的表情看,不是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放下电话的齐怀远把刚才万钢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果然没有下文。所有在场的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周冲父母身上了,为了不打扰二位老人的生活,齐怀远嘱咐刘文艺不要惊动他们,要保证正常的生活秩序,不能让老人看出蛛丝马迹。

离开万钢市的木木和周冲,先到一家美容店,做了简单的乔装处理。周冲佩戴了一个合适的假发,从外部形象上看,几乎没有了周冲的痕迹,木木也做了简单的处理,二人坐上长途车向目的地而去。

木木看看车上的人,多半是一些做小生意的,车顶上还捆绑着一些简单的竹编工艺品,看样子是从永庆市批发而来的。他们通过这样的贩卖工作,也能挣一些零花钱。车厢内里很安静,都在眯着眼睛休息,司机则认真地观察着前方的路况,这一带多盘山路,急转弯的路段非常多,这对司机的精力和技术提出了很高的要求。私人老板为了能找到合适的司机,车票里增加了提成给司机,这样司机既能招揽生意,又能保证他的安全系数。

到了一个开阔的地方,司机一脚刹车停了下来。转头对着后面的乘客说:“上厕所了,5分钟啊。”说完,司机掏出香烟,点一支吸起来,从脖子里掏出手机随便按着。车上的人陆续地走下车去,周冲看看木木也跟着下了车。这些顾客似乎都是经常乘坐这辆车的老顾客,他们有次序地分为两侧,男人在车左侧,女人到右侧。

周冲和木木也跟着到了左侧,这里是一处不高的低谷。能看到山下错落有致的梯田,还能看到环绕在山半腰的那条曲曲弯弯的公路。周冲对着一棵松树撒着尿,突然他发现山下的公路上有两辆警车,正向山上开来。他用腿碰了一下木木,木木向下看去,二话没说,便拉着周冲向山上的森林而去。

山下的警车很快来到了这个长途车所在开阔地,正在休息的顾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一个队长模样的警察来到司机跟前:“是你报的警吗?”

“是我,他们在车下撒尿呢。”

警察迅速示意所有人都蹲下,他们开始检查这些无辜的顾客。3分钟后,警察问:“你说的那个人怎么没有啊?”司机脸红着说:“我明明看到他们在车里坐着!”

“你怎么不发动群众抓获他呢?”

“我怕他们有枪,一直都没敢下车。”

警察做了个无奈的动作,带队下山了。

木木带着周冲走了一段时间,从山林里向下张望时,看到远去的警车,后面那辆长途车也急速而去。周冲一屁股坐下来,深深呼了一口气,透过树枝照下来的阳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暖暖的阳光让他很想好好地睡一觉,但是他不能睡着,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周冲,我去大便,等我一会儿。”

“哦,好的。”

木木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老大,没问题了。”

“你确定没问题了?”

“是的,他一直躲避警察追踪。”

“好的,带他到‘钱临界’吧。”

“钱临界”是“蝎子”的一个据点,也是“蝎子”接待贩毒同行的一个重要环节。每一个单线接头的人,到“钱临界”就算是正式与“蝎子”开始了各种交易,有的是人情交易,有的是生意交易。他安排木木找人半路进行报案,保证每到一处,都会出现警察追捕的足迹。他要检验周冲的可靠程度,如此看来,周冲是合格的,是一个铁了心跟着“蝎子”的好兄弟了。

对于那30公斤的货,“蝎子”蓄谋已久了,他要让周冲去完成这次任务。“钱临界”距离老街并不远,但是茂密的森林,崎岖的山路,恶劣的环境都成为抓捕行动的障碍。对于“蝎子”来说,这是轻车熟路的,常年穿梭在边境,让他有着更丰富的逃生经验。

“蝎子”从衣兜里掏出另外一部电话,拨打着一个熟悉的号码。接电话的是范林芳,张群躺在范林芳的身旁,不停地抚摸着这个丰满的女人。“老大,什么事儿啊?”范林芳有些不耐烦地问。

“什么事儿你们忘记了吗?”

“哦,没有没有,我们马上行动。”范林芳赶紧回答着。

张群翻身想继续刚才的缠绵,被范林芳推开。

“我们得行动了,如果不行动,可能对于下一步的交易有影响。”范林芳俨然一个毒品老江湖的样子。

“慌什么啊?这么多天都过去了,也没什么事儿,非得现在行动啊?”张群被范林芳的冷淡给打击得无法继续。自己重重地躺在床上,大口呼吸着。

女人天生就是一个尤物,看到张群偃旗息鼓的样子,范林芳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们自从逃到这个风景如画的地方,这还是仅有的几次欢娱活动。平时就是不停地翻越山岭,熟悉地形,躲避便衣的盯梢或者明岗的盘查。今天是个难得的休息日,张群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早早就洗澡躺下等待着范林芳的到来。

如今被“蝎子”泼了凉水,让张群本来不算威猛的心态一下子到了冰点。范林芳看看闭着眼睛的张群,开始施展她固有的技巧。将整个身子紧紧地贴在张群的身上,两只粉嫩的小手,不停地在张群的胸口摩挲着。嘴巴从张群的脖子一直亲吻到耳朵,轻柔的话语,温润的呼吸重新让张群血脉贲张。

等到醒来时,天已经大亮。张群和范林芳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向永庆市而来。他们要去完成一次新的行动,这个行动将是“蝎子”的一个保险。有了这个行动,接下来的交易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一夜对于张群和范林芳是幸福快乐的。但这一夜对于周冲和木木来说,却是痛苦的一夜。他们在不算茂密的森林里整整穿梭了一个夜晚,其间木木尝试着停下来,可恶劣的环境不允许他们停下来。

漆黑的树林里,到处是疯狂的蚊子,这种体型硕大的蚊子能将人叮死。这不是危言耸听,电视经常播放这样的新闻,水牛或者其他家畜都曾经成为这种蚊蝇的食物,这让周冲不敢怠慢。他既然从警察的枪口下逃走,就是奔向幸福生活的,而不是来这里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