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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警匪谍中谍 (2)

齐怀远对于这个条件有些迟疑,毕竟周冲是个没毕业的新警察,能挑选他出来当缉毒警就不错了。再说,他目前加入黑帮的事实已经被我这个局长知道了,我不揭露他就已经是烧香了,怎么着,现在你还想让他连升三级?

“怎么了?齐局长有困难吗?”冯玉平追问着。

“哦,没困难,不过,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次抓捕‘蝎子’的行动一结束,我就给他调一级,那样的话,我对下面和上级也算有个说法,不然不服众啊。”齐怀远尽量说得清楚些。

“好,还是齐局长想得周到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齐局长等消息吧,也许在清明节那天,你就会见到‘蝎子’了。”冯玉平伸手与齐怀远握在一起,“希望我们这个双赢的交易,顺利成功。”齐怀远点了点头,周冲也与大哥冯玉平握手分别,范林芳只是点了点头,跟着冯玉平离开了。

回到警局的齐怀远迅速提审刘才俊,针对他带头焚烧毛永刚车间的事儿,进行了进一步的审理。刘才俊顺利地从班房里出来,直接奔向冯玉平的老窝。临走时齐怀远让刘才俊给小胡子冯玉平带了一封信,信里交代了如何给“蝎子”制造罪名的计划。齐怀远告诉冯玉平,要让“蝎子”带着货来,不然的话,即使抓获他,也不能当场治罪。

冯玉平拿着齐怀远的信,哈哈大笑:“你这个齐拐子,还真他妈实在,你以为抓‘蝎子’就这么简单啊,老子跟‘蝎子’交易就是要做大买卖的,帮你抓‘蝎子’?你太小儿科了。”坐在一旁的范林芳往脸上擦着各色的粉末,扭动着丰满的腰身说:“老大,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做咱们黑帮的,就得仗义,不然齐怀远以后找咱们麻烦怎么办?”

冯玉平走过去,抱住范林芳:“你说得也在理儿,宝贝儿。就听你的,咱来个将计就计。”

张群坐在饺子店里发着短信息,他目前的处境反而比过去安全多了,一是不用提心吊胆地去酒吧交易摇头丸了。现在他已经被“蝎子”提升了一个权限,只做监督工作。由于目前永庆市的盘查工作紧,所以交易暂停。二就是自己混入冯玉平的黑帮,还让自己的兄弟周冲当上了青红帮的老三。如今青红帮和公安局混得火热,他这个黑白两道都清楚的饺子店老板,更加明目张胆地出入了。

从张群的角度讲,虽然自己进入这个圈子那么多年,但是一直没有支配别人的权力,并不是他没这个能力,关键的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目前机会就很难得,他的短信息正飞速地传递到范林芳的手机上。

给范林芳发完信息后,张群开始跟木木联系,希望能与“蝎子”通个话,有重要事情汇报。电话很快接通,这次“蝎子”的手机号码又变了,这个先进的手机能显示“蝎子”的位置,在边境。电话里,张群汇报了永庆市的销售情况和小胡子冯玉平的近况。“蝎子”给出的结果是:一定会来永庆市的,并且要借机发放一批货。当问到周冲的表现时,张群说,周冲正在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

公安局的刑侦特情办公室里,正在召开誓师大会。所有缉毒队员都发表了意见,都对此次抓捕“蝎子”的计划提出了不同的见解。等到大家发言结束,齐怀远开始布置行动小组,他在分配完三个掩护组以后,将吕明明和周冲安排到进攻组。在齐怀远看来,吕明明更加适合这个位置,毕竟他有丰富的缉毒经验,关键是他能清楚地辨认“蝎子”的长相。

临近4月的永庆市,可谓春暖花开。百姓们或三五成群到乡间漫步,或结伴出行到大自然中享受阳光的普照。如此恬淡的城市里却时刻暗藏着杀机,那个将毒品带进永庆市的“蝎子”,马上就要来了,每个与“蝎子”有关联的群体,都在等待着,等待着不知道是福还是祸的到来。

冯玉平给“蝎子”提出的交易条件很简单,就是让“蝎子”带他到边境,与国外毒枭接洽。毕竟边境上的毒品便宜很多,“蝎子”之所以想发展冯玉平,关键的问题是冯玉平更有号召力。作为一个帮派的老大,一定有自己过人的地方,再有就是冯玉平初次接洽毒品,在价格上完全是“蝎子”说了算,因此“蝎子”也是想从冯玉平这里大捞一把。

“蝎子”在边境先是准备好了一公斤货,带在贴身的内衣里。他曾不止一次用这个方法翻越边境的清平山,他能自如出入毒品贩卖地,是因为他对那里的地形地物太熟悉了,就算警方铺下天罗地网也很难发现他出入境外的路线。

“蝎子”出发了,一如既往地单身独行。20多年前,他就一直自己穿梭于这座大山之间,每走一步,都距离成功近一步,这个不变的真理伴随他走过了近20多个春秋。手下的木木也好,张群也好,只知道“蝎子”吃住豪华酒店,风光无限。可是这翻越高山峻岭的艰辛又有谁能知道呢,他曾经哭过,不止一次地哭过。眼泪流干了,内心也就平静了,平静到杀人不眨眼。当他把铁棍砸向齐怀远的腿时,根本没有想过后果,在他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不心狠,他也不会走到今天。

“蝎子”独自享受着密林里雨露的清新,他习惯了这样。回头看看,离开清平山已经有3天的时间了,他要走出这个秘密通道,至少要7天时间。走到一半的时候,他会来到那个洼地里,坐上半个小时。他痛恨那个落后的时代,痛恨那个男人,就是在这个洼地里,他失去了妻儿。

“蝎子”像一尊泥佛,在洼地里蹲了半天,然后起程。内衣里的货还在,他很小心地摸一下,然后再整理一下身上的行囊,行囊里装满了水和饼干,当然还有那个保命的七九式手枪,里面子弹不多,但是足够给他自信。“蝎子”抬头看看树枝遮住的阳光出发了,山外的世界在向他召唤,木木已经在那里等他了。算一下时间,他应该在清明节的当天到达永庆市。

齐怀远与岳父姜忠诚喝着茶,姜忠诚的本子上记录着与“蝎子”有关的资料。

“上级已经明确了此次抓捕的任务,见机行事。”姜忠诚说。

“明白,就看‘蝎子’的货是不是真的全部转移过来。”

“你觉得青红帮的人可靠吗?”姜忠诚有些不太放心地问。

“应该没问题,别忘了,青红帮老三还在咱们手里呢。”齐怀远说。

姜媛从厨房里端出两个小菜,拿出一瓶茅台,放在桌子上:“一会儿齐齐回来了,你们别老是谈论工作,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多和孩子沟通一下。我看书上写的,其实大人和孩子根本没有代沟,只是没有时间交流而已。”齐怀远赶紧抱拳拱手:“遵命,一定让齐齐高兴。”

不到10分钟的时间,齐齐就回来了,手里拎着大包小包,有很多水果和很多营养品,进门后,她一脸的不高兴。外公姜忠诚赶紧关心地问:“齐齐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齐齐没有理会,只是坐在沙发上发呆。母亲姜媛从厨房里出来:“哟,看看,我们齐齐长大了,知道给老人买东西了,快快快,赶紧吃饭吧。”齐齐还是闷不做声地坐着。

齐怀远心里明白,齐齐的状态完全跟周冲有关系。他试探着问:“齐齐,是不是跟周冲闹别扭了?”

“周冲是谁啊?谁跟他闹别扭了?”齐齐的声音很大,吓了姜忠诚一跳,他纳闷地看着齐怀远。

“只要不是跟周冲有关系,那就没多大事儿。”齐怀远说完喝了口酒。齐齐看着齐怀远的样子,冲到桌子跟前,带着哭腔说:“爸,周冲父母不见了。”

齐怀远的筷子抖动了一下,马上恢复理智:“你说周元林夫妇不见了?”

“对,我今天去看他们,打算最后一次看看他们,然后告诉他们我和周冲彻底完了。没想到,一到那里,发现房间的门大开着。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好像被人砸过一样。”齐齐一口气说完。

齐怀远若有所思地说:“难道是让青红帮的人接走了?”

“什么青红帮?”齐齐问。

“周冲是青红帮的三哥。”齐怀远说完就后悔了,周冲的这个秘密还是被家人知道了。

“周冲加入黑社会了?这个浑蛋,他怎么能这样呢?我真是瞎了眼!”齐齐说完向自己房间跑去。

其实周冲的父母并不是被人绑架了,而是被刘文艺接走了。周冲现在感觉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他要先把自己父母转移,然后才能做自己的事业。他求刘文艺来接自己的父母,只是帮忙照顾,周冲每个月给刘文艺两千块钱作为开支,刘文艺很重感情,当场答应了。不过周冲希望刘文艺替他保守这个秘密,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自己父母的去向。刘文艺说:“没问题,哥们儿,你父母就是我父母,一定替你照顾好他们二老。”

周冲与刘文艺分手的时候还不忘关心一下他的考学情况,刘文艺给出的答案非常令人兴奋,他被省军区破格提干了。作为警卫分队的分队长进行重点培养,整个过程很神秘,当然这里面更是多亏了齐怀远。齐怀远为了感谢刘文艺当年在疗养院的陪护,心里不落忍,就给省军区的领导打了个电话,他希望能让省军区的领导给个面子,考学前多照顾照顾。而省军区的领导理解错了,以为齐怀远有意考验他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把一个提干名额给了刘文艺,这种警卫分队长的提干,不需要上学,只要经过一个月的培训,然后佩戴军衔就能上岗了。

目前的刘文艺已经戴上学员简章了,这让周冲既羡慕又嫉妒。羡慕的是这个家伙碰上了好领导,嫉妒的是齐怀远可没对自己那么好过。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凭什么对你好。就连人家的女儿追求你,你都不冷不热的,人家凭什么帮你。周冲临走的时候,还嘱咐刘文艺:“哥们儿,你未来的岳父帮你那么大的忙,你可别忘了人家。”

“哪能忘了啊,最近忙,一直没去看齐叔叔,等安排好工作,戴上军衔了,我一定去好好答谢他老人家的。”刘文艺说的时候,眼神里全是喜悦和幸福。

“那我爸妈住在你这里不会对你有影响吧?”周冲再次询问刘文艺。

“这是省军区大院,安全得很。你就放心吧,再说了,我就说他们是我父母,谁也不知道。这院子闲着的房子多了,咱不住,有的是住的。”刘文艺大包大揽地说。周冲一看这种情况,也就放心地离开了。

周冲走在回公安局的路上,发现手机响,一看是齐齐打来的,没接就挂了。这个时候齐齐正好在周冲父母住的地方,看到凌乱的场面,她以为是被坏人抢了,或者让刘才俊他们报复了。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