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不会报警的,因为你不想失去你父亲,木木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了。”张群盯着周冲说。
“他怎么知道我不会报警,我是警察你们忘记了?”
“哈哈,兄弟,警察我们见多了,齐怀远怎么样,不还是照样逃不掉吗?哈哈,木木是在对你进行考试,看你能不能胜任这个工作,哈哈……”张群起身进了洗手间。
“哎哥们儿……我把货发下去,他能给我多少?”周冲起身跟到洗手间门口问。
“我怎么知道啊,我判断应该是这批货都归你吧!”张群拉上裤子拉链,走出洗手间。
“真的假的?那我可以在城里买房了。我父亲怎么办,一直扣在他那里吗?”周冲关注地问。
“怎么会呢,你父亲在他那里还要管饭,你给伙食费啊?哈哈哈哈……”张群最近经常这样笑,笑得很灿烂,他心里得意的是自己真的找到了一个好兄弟。
“好,既然木木给我机会,我就不会浪费,今晚我就去发货。”周冲得意地喝下桌子上的红酒。
张群穿好外套,戴好围巾,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周冲说:“兄弟,发货的时候,一定多个心眼儿。我去饺子店了,那里最近生意不好,我去看看。”
张群离开后,周冲陷入深深的思考。
这5000颗摇头丸可不是小数目啊,虽然我周冲为了多弄点钱,但是这些东西流入社会后,将是怎样一个局面啊!那些刚刚戒毒的,如果得到货,又重新走向吸毒行列,那些初涉毒品的,没有货也就算了,现在如果发下去,岂不是火上浇油吗?
周冲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曾经记得张群给他看过一批假货。何不把那些假货调包,发下去,这样既得到这些货的货款,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儿。想到这里,他先给张群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能清楚地听到公路上的汽车声,确定张群已经离开后,周冲开始翻箱倒柜,他要找到那些假货。其实不用找,那些假货就放在张群的床头柜上,在一个玻璃瓶子里装着。看数量足足有5000颗的样子,这样一调包,真货也控制了,货款也拿到手了,父亲也得救了,一举三得的好想法。
他的想法,正中了木木的陷阱。
木木早就判断准了,周冲要去找张群,张群的假货如果被周冲调包,不容分析,周冲绝对是卧底。只有警方才有如此智商,保存了真货,又隐藏了身份。其实木木给周冲的5000颗也是假货,只是他在假货上作了记号。一旦被木木发现周冲调包的情况,立刻干掉周冲,周元林的性命也将难保。
张群知道木木的奸诈狡猾,所以当木木绑架了周元林后,就知道这里面有很多连环计谋了。
张群凌晨2点回到住处,发现周冲不在,他知道周冲去发货了。木木是凌晨3点打电话给张群的,电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足够听清楚:“张群,现在是验证你兄弟是不是卧底的时候了。”
“怎么验证?”张群睡得迷迷糊糊地问。
“去看一下你那些‘星货’。”“星货”是他们这个组织里的术语,就是假货的意思。
“我看那个干什么?”
“看看少了没有,或者被调包了没有?”
3分钟后,张群回答:“‘星货’还在。”
木木加重了语气问:“你确认没有被调包吗?”
“当然啊,我的货,我当然确认。”
“好。”木木说完了好,就挂了电话。
木木对于周冲的表现还算满意,立刻给“蝎子”打电话汇报了情况。对于张群发展的这个小警察考试合格,“蝎子”给木木分配了新的任务,然后挂掉电话。
周元林被木木带走以后,就一直被关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木木按时给他开电视,送饭。周元林目光呆滞地看着木木,嘴里嘟囔着:“我儿子变样子了,我儿子变样子了。”
木木也没想到,周冲的父亲是这样一个半神经病的人,早知道是这样的人,还不如不绑架呢。但是现在他又不能把周元林送回去,不管是不是神经病,至少能通过他控制住周冲。木木对周冲的考核算是过关了,确认他不是卧底后,就做好了送周元林回家的计划,因为他也不想把这个神经病放在自己这里,春节也过不痛快。
第二天,木木安排人把周元林接出来,开车向永庆市凤凰岭村开去,他们计划让周元林年前赶回家。
周冲当天晚上到“雨花石”酒吧转了一圈,喝了杯冰水。他尽量让自己清醒下来,他胳膊吊在胸口,怀里揣着近200颗摇头丸,酒吧里的人不多,这个时间逛酒吧的人大多是永庆市本地的,不像平时那样,能招揽很多流动人员进来品酒。
周冲坐在那个固定的位置上,因为这个位置是最方便观察的一个位置。能看到酒吧的各个角落,甚至能看到吧台里面小姑娘那性感的腿。他到“雨花石”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把货发下去,木木自然会把钱打到他的账号上的。
他来“雨花石”是要见吕明明的,自从上次两个人透露了身份后,吕明明就没再出现。在周冲看来,吕明明还是比较谨慎的,他很珍惜自己警察这个职业,但是生活压力和一次偶然让他成为一个毒品信息提供者。吕明明从中得到了实惠和报酬,但是他很会控制自己与毒品贩子的关系,现在看到周冲也介入了这个行列,反而有些吃醋,心说,我在这个圈儿里打拼了这些年,还不如一个刚刚入行的小新兵蛋子,现在竟然能大批量地发货了。
周冲当时也想拿张群的假货来分发,但是经过思想斗争还是放弃了调包的可能。他拿起那个装满假摇头丸的瓶子,随即又放下了。管他呢,自己先把货款弄到手再说,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能前怕狼后怕虎。坐在酒吧里的周冲看着稀疏的客人懒散地品着各色洋酒,自己抿了一口冰水。他期待的目标没有出现,吕明明难道没有接到通知吗?
其实吕明明早就接到通知了,此时的吕明明正跟范林芳在一起。自从张群甩掉范林芳之后,她曾多次想和张群破镜重圆,但张群就是不给她面子。张群认为,这个女人吸食毒品就不适合干这一行,所有干这一行的都不吸毒。吕明明和范林芳的相识就是在那个敲诈张群的夜晚里。
范林芳要挟周冲向张群索要20万,以满足购买毒品的需要。没想到周冲出卖了她,她只能悻悻地离开。走在街上的范林芳,毒瘾发作,脸色铁青,瘫倒在街角的垃圾箱旁边。巡夜的吕明明正好路过,发现了这个躺在街上的女人。
将女人带到家中,吕明明给她简单地处理了一下。范林芳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看身边的这个男人,还有挂在墙上的警服,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她吃惊地看着吕明明,脑子里迅速回想着过去发生的一切,自己怎么在一个警察家里?怎么回事?
吕明明一看范林芳醒来,赶紧递过一杯热水,示意她喝下去。范林芳犹豫地接过水杯,看着吕明明。
“哦,你昏倒在街上了,我查夜的时候碰见你的,问你话,你昏迷得说不出来,我就把你带我家里来了。”吕明明解释着,用眼睛看了一眼墙上的奖状,还有柜子里的奖杯,意思是,看到了吗?我是警察,一个很优秀的警察,放心,我不是坏人。
范林芳顺着吕明明的眼睛扫了一圈房间的设置,这才放心地喝下开水。吕明明接过水杯问:“家是哪里的,我送你回家吧?”“我没有家,我是外地的。”范林芳显然是在撒谎,因为她不了解吕明明,加上他特殊的身份,更不能轻易说出自己的身份。不过吕明明倒是看出一些破绽,毕竟范林芳的脸上带着一些吸毒的痕迹。
范林芳缓缓地说:“我睡哪里?”
这句话出乎吕明明的预料,这个女孩儿怎么这么不客气啊。我是以一名警察的身份救了你,你倒是不客气,还打算住在我家啊?你也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家室。看看她可怜的样子,吕明明说:“你睡里屋,我睡沙发。”
“我想洗个澡。”范林芳征求地看着吕明明。
“哦,去吧。”吕明明指了指浴室的门。
吕明明坐在沙发上,听着浴室里哗哗作响的淋浴声音,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和女孩儿单独相处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警校的女同学,不过那是白天,并且什么也没有发生,后来分手,就没再谈朋友。现在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范林芳,让吕明明有些不自在。
范林芳在浴室里喊:“警察叔叔,有浴巾吗?”吕明明被范林芳喊晕了,怎么成警察叔叔了?他在慌乱中回答:“里面柜子里有浴巾。”
范林芳被白色的浴巾裹在里面,上沿儿正好勒紧在乳房的中间,勒出一条明显的印痕。雪白的肌肤给人一种冲击,这让吕明明有些冲动。范林芳不是最漂亮的女人,但是身材却非常匀称,尤其是浴巾下面的小腿,像一段白莲藕一样摆在吕明明面前,脚趾上还染着淡淡的粉色。
正在擦头发的范林芳,看到吕明明不自然的表情,心中窃喜。心说,这个小警察还挺羞涩,看我这个老江湖怎么收拾你。那一夜,吕明明被范林芳的主动俘虏了,范林芳则被吕明明的威猛征服了。
周冲等在酒吧里已经半个小时了,他希望吕明明能迅速来取货。他决定再等10分钟,如果吕明明再不来的话,他就只能去民族大街了。10分钟后,周冲刚想离开,吕明明出现了,出现在“雨花石”酒吧的门口,他的身后是一闪一闪的警灯。
从窗户里向外看去,吕明明显然是在找人,周冲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酒吧,因为他判断吕明明是在找他。出了酒吧的周冲直接向吕明明走去,并且面带微笑,以示友好。吕明明则向周冲的方向使劲挤着眼睛,借着灯光周冲发现吕明明有些不对劲,刚想转身,却被警车上走下来的人喊住了。
从警车上下来的是齐怀远。
“周冲你好。”周冲半转着身子,愣在那里。
“这么巧啊?”齐怀远再一次向周冲打着招呼。
“哦,齐叔叔好。我……”
“我听吕明明说了,你表现很好,还跟齐齐抓了一个吸毒的‘卷毛’,还听说你经常来酒吧蹲点儿,是不是想做缉毒警察啊?”齐怀远关心地问。
周冲没有料到齐怀远会说这些,他赶紧解释:“啊,是的,我只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看看我能不能胜任这个任务。再说了,我就是想干缉毒警察,组织上也不一定考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