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闭上眼睛,也不敢四处打探,只敢看着前面。
他从家里出来,担心的要死,那女人下着这么大的雨能去哪儿,她根本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城市的路,她能去哪儿。
一颗心真是心急如焚了,只是不管他怎么着,却总是找不到她的身影。
风突然刮的好大,雨水打在脸上,好疼好疼。
可是她在哪儿,是否平安。
“安宁啊安宁,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不然这辈子我都不能安心了,快点出来,让我找到你,让我找到你啊。”
他咬着牙拿着伞往前面走着,就怕再也找不到她,就怕她在受到伤害或者遇到坏人被欺骗。
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只是越走越累,雨还是很大,她的衣服都湿透了,头发紧紧地贴在脸上,哭着,心慌着,看着前面的大房子里亮着灯,她惊喜的笑了,眼泪继续涌出,然后大步的往上面走去。
而他,伞都已经拿不动,风吹着,拿着伞的手觉得累,就索性丢了,老婆都没了,他还打着伞有什么意思,活着又还能有什么意思。
脚下突然有什么个到脚了,他低头,然后看到明亮的东西,脚缓缓地抬起,那白色的,被雨水冲打着的链子,竟是那样的熟悉。
低身缓缓地捡起,心一阵阵的咯吱咯吱的难受着,好像一把用了很多年已经不在风里有些切口的刀在他的心口不停的据来据去。
她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只是看到有灯亮着,门口也有,她太兴奋了,终于见到光了,而且是在人家家门口,想着如果有坏人,她就可以在这里喊救命,那就一定会有人救她了。
于是她蹲在了人家门口,傻乎乎的窝在角落里,有些冷了,已经不知道是几点。
他也是找了一个晚上,只是也没能找到,他不确定她去了哪里,当再回到家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
林岚也很快的好了起来,然后很是用心的照顾着他,却只能听他在睡梦中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同一个名字,‘安宁’。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一个宽敞的房间里,睁开眼睛不安的坐了起来,害怕了,她竟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当她惊慌失措的时候,他终于打开门进来,端着香喷喷的鸡汤和米饭。
“你醒了,现在身体好些了吗,昨晚你一直发高烧,吓死我了。”
是他,那个叫顾楠的男人,出现在她和凌骏驰的婚礼上的,后来也又见过,林岚说,这个男人曾经也是自己的丈夫。
她突然的尴尬,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更加的尴尬。
看着他笑的那么好看,看着他那样真心的关心自己。
她还是低了头,失落着,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们心里的那个女人。
她但愿自己是,因为如果是那样,那么,对她好就是好了,如果不是,那么,她就是个替代品而已。
“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
他依然笑着,坐在她的床前,想要去抚摸她的头发,可是却怕她生分而又硬生生的落下手,却依旧笑着,很温柔的眼神。
“不,不是,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她勉强的笑着,然后很是认真的说着。
“你还问,我还想问你呢,怎么会下着那么大的雨一个人在外面走,从凌骏驰那儿到我这儿最起码也要五公里,他欺负你了?”
他皱起眉,要是那个男人敢欺负她,那么,他定要去找那男人要个说法,到时候就别怪他翻脸,那安宁就会留在这里,以后再也不会离开。
“呃,那个,那个……不是,不是了,呵呵,没事,没事的……!”
她笑着,反应迟钝的回答着,一个字比一个字的声音更小,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人家,她是因为夫妻之事被吓跑了的吧。
其实没有吵架,只是,现在已经什么时候了,她突然想起来,看向外面,是晚上。
“糟了,我出来多久了,他一定担心了,不行,我要回去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吗,我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她突然的掀开被子要离开,才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过了。
一下子小脸红了起来。
“是女佣给你换的,宁宁,你现在还发着烧,等身体好了再回去吧。”
他很认真的留下她,一是想要查一下他们的婚姻状况,二是真的舍不得。
“呃……没关系的,出来这么久,他一定……”
“你只知道他会担心那你,难道你不知道,我也会担心,而且还会发疯的担心,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把痛苦都留给我一个人,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被人劫持,当我知道你住进医院,我是什么心情,我飞奔到医院,可是,你却已经消失了,你知道我的担心吗?”
他有些激动,看着她满脑子都是凌骏驰,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可是,可是……对不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听说了,我们曾经结过婚,可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啊,我现在是他的妻子,我……”
她也难过着,很是勇敢的跟他解释,可是说到一半的时候心却又害怕了,而且他那双冲血的眸子也让她不敢再说下去。
“凌骏驰!”
他突然的站起来奔到窗口,双手握拳伏在玻璃上,他恨,恨那个男人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恨,恨自己的一时糊涂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困境,本来,他们在巴黎可以很快乐。
突然的她不敢说话了,他竟然那么凶,那眼神让她不安,想再说,可是还是咽了回去,他太恐怖了,看那样子,似乎要将窗子给捅破,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可是那抓狂愤怒的气息却也让她不寒而栗。
他好想告诉她,他后悔了,悔的肠子都清了。
他要重新抓住她,他要让她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他才配得上她。
“总裁,找到了,少奶奶现在在向阳路那边。”
王建的电话,只是一说到那条路,他的脸终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