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罪妾:冷佞王爷的待嫁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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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她说过,只要婆婆能救睿渊和善音,她愿意答应任何事。

“若师父留下,那我们也留下!”这是睿渊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假若我必须留在这里一辈子呢?”她揪紧的胸口,为两人的醒来松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那方锦盒,“你还有你的事做,拿着这虎符出去吧,帮善音找个好归宿……”

“主子!”

“睿渊以为那一纸休书,是表示你愿意随我一起走天涯的。”睿渊忙从那芳香扑鼻的兰花丛站起身,踩断几支花枝不自知,急急牵起她的手,“走,我随你去给那老太婆说说去。救人和报恩,一码归一码,岂能以此囚禁人!”

她挣开他的手,脸若梨蕊三分白,气若梅花一缕魂,“纵然与他举案齐眉,到底是无情,一纸休书,不过是断了所有遐想。而你不同,你是凌长风,身负四王爷一生的重任和期望,终有一日要统帅大军,用你的长剑和医术行善济人……若留在这里,只会蹉跎了一生!”

“躲在这里就可以躲过他吗?”他剑眉皱起,大吼。

“这里隐秘幽静,我喜欢这里,不想走山涉水。”她的嗓音愈加坚定。

睿渊抿唇看着她,俊雅面容上浮现沉重与失望,不再与她争。而后突然一把扯过她手里那方锦盒,转身大步往外面走,“我走便是了,省得你觉得我碍眼!善音,你要跟着走吗?这次不走,下次可没有机会了……”

“我不走。不过睿渊你出去后,记得给云浅知会一声,就说我和主子出了趟远门,过些日子来接她。”

“看情况!”睿渊大声答,背影走得更急,似乎真的来了气。而后扬起右臂挥了挥,果然丝毫不留恋的飞身而去。

等他离去,阿碧让她进木屋,说是婆婆找她。

“好。”她也没去追睿渊,望了那离去的方向一会,走回那间雅居。

“你舍不得他走?”这个行事古怪的花面婆依旧坐在纱帐后,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凤翥宫专使的戾气,“他只怕是在跟你赌气,似个孩子。”

“他留在这里不方便。”她简简单单作答,不想跟这个婆婆说太多,掏出袖中的帕子为桌子抹尘,“我给婆婆清扫屋子吧。”

“这些事阿碧已经做过了。”花面婆制止她,站起身,在轻纱帐后面走动,“婆婆留你在此,就是想与你说说话,谈谈心。你刚才在外面与那男子的一番话,我都听到了,婆婆听得出来,你对男子也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只是感激之情胜过了喜欢。”

“我对他不是感激之情。”

“是与不是,只有你自己最清楚。”花面婆轻描淡写笑了声,言语淡淡的,没有一丝咄咄逼人,却又字字珠玑,“你一纸休书休离了凌家少主,却,一不愿打掉腹中胎儿,二不肯跟那男子走,这番心思你我都懂。‘纵然与他举案齐眉,到底是无情’,可是,你若一味逃避,又如何知道他的心思呢。”

浅黄的轻纱帐随风荡了荡,隐隐显现她落寞的脸。

她道:“他的心思,我早已知了。只是,我不想等了,他是个自制力强的人,看似喜怒不形于色的外表下是峥嵘和心机,若他不想爱,便真的不爱。他目光凌厉傲气,骨子里透着冷酷与狠劲,一旦惹了他,便是被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至此,我只叹息与他的前生后事,不怨其他。”

“什么前生后事?”婆婆走动的足顿了下,身影负手而立。

“他与姐姐的一段情。”她寥寥而出,渐渐向这个婆婆敞开心怀,“姐姐伤他至深,他不愿再相信我们慕家的人。”

“喔,是吗?”婆婆讶异了一下,走回天窗下的几案,盘腿而坐,轻道:“世间****,纵然是情深意长,终究还是扯不断心事,终虚化得无可奈何。婆婆在此献曲一首,你听听可好?”

“多谢!”她曲膝轻轻倚在几案前,只觉这婆婆又与自己亲近了几分。虽说这婆婆留她在此有些无理,却在一番交谈后,畅吐了堵在心口的浊气,且闻这屋内兰花幽香,字画雅致,当真是沁人肺腑。

只是,婆婆并没有走出来取这把绿绮琴,而是隔着那纱帐隔空弹奏,绿绮琴弦自己跳跃起来。琴声清越流畅,如高山流水,窃窃私语。

秀玉初成实,堪宜待凤凰。竿竿青欲滴,个个绿生凉。迸砌妨阶水,穿帘碍鼎香。莫摇清碎影,好梦昼初长。

婉转版的‘有凤来仪’,舒心解气,养心润肺。

她诧异不已。

一会,帐内息音,传来花面婆沙哑苍老的声音:“这是老身从圣姑那里学来的,平日闲来无事做娱情之用,姑娘听着,感觉如何?”

“我想知道这位圣姑如今身在何处?”

“圣姑早在五年前就让圣主打落崖底,香消玉殒了。”

“那花左使擎苍呢?”

“花左使擎苍此刻应该在接受叛教惩罚吧。姑娘,你与凤翥宫没有关联,知道的越多,对你越不好。”婆婆改为劝慰她。

她站起身,清冷笑道:“如今我也与你花面婆在此,能算得上没有任何关联么?从我被满门抄家那刻起,就注定了与凤翥的纠缠不清,只因慕曦与那魔宫有了莫大的联系。”

“你恨她?”帐中静默了一会,老妇蓦然问道。

“她已经死了,还恨什么。”她双眸一敛,打开木门走了出去。

食人潭上方。

凌家军与西梁军的这场战役,说来就来了。驻扎在五里之地的三万西梁军急速朝东城门和南城门包围过来,与西北城的人马将凌弈轩团团困在城内。

此刻,盘龙江边打的不可开交,金戈撞击之声,炮火声,响彻天地。

划开东南与西北城的正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河渡,战火下,万户皆空,只有两军在城内的厮战。三王爷名为镇压叛军,实则以此夺权篡位,不受军令。甚至以收税为由,让北番国乔装成龙尊军队对边境郡城进行打压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