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刃爪勉强抵住了棍子,但了尘却颇横眉一怒,手中铁棍一转,破开了李银松的双爪夹击,然后他将长棍回抽,把靠近自己的这端搭到肩上,手却去抓长棍的另一端。李银松还不知他想干什么,刚想回攻,却见了尘手一用力、肩头一耸,将长棍朝前顶了过去,长棍便如开山般直朝李银松劈头打来。李银松又是一惊,双爪上台去挡长棍,了尘顺势将棍往下一压,身体也前倾过去,李银松用力顶了一顶,却又感觉抵挡不住,赶紧将双爪收回,往后一跳避开了尘的棍压。
了尘的棍子扑了个空,人也是一个趔趄朝着倒去,李银松差点以为他是真的要跌倒了,正欲上前反扑,谁料了尘把身体前倾的同时竟一个转身打出一套金刚掌。李银松不敢强攻,双臂一挡,被了尘的掌力打得连退了数步,而了尘借着金刚掌的反力又立回身去,将地上的棍子一抄,双手持棍向李银松右面打来。
李银松刚退开身去,下盘还没站稳,只能双臂举起用刃爪去挡右面,了尘打了两下又快速翻转身来打他左侧,李银松忙用双爪去挡左侧,心里却想着如何反击。可了尘没给他这个机会,打完左侧后,却见了尘助跑三步,棍子往地上一插,双手抓棍,人则是一个飞身绕上棍子,借棍子的力道飞出一脚,猛地踹向李银松。
李银松心中叫苦,双手又护到胸前,但了尘的脚力可不一般,踹得他连退七步,趁他尚未站稳,了尘借助残余的冲力身体前跃,双手持棍朝其迎面一式开天伏魔劈!李银松下意识举爪上挡,但他下盘都不稳,此刻再接长棍猛击如何立得住,当即便被一棍打得人仰马翻、狼狈倒地,手上的刃爪也飞出去一只,插在三丈以外的墙上。
“打得好!”梨花、玉儿等人齐声赞道。
了尘见已让李银松吃了苦头,便收了怒意,左手持棍立于地上,右手竖掌施礼道:“承让了。”
“尔等胜之不武!”李银松拍了拍身上的灰,狼狈地站起身来,恼怒地道:“老夫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受你们这些无耻之徒的车轮战,如何能胜?”
梨花却嘲笑道:“李老爷子,是您说的只比拳脚,可先违反规定的又是您,怎么?还想和我比比暗器?”
李银松知道梨花暗器功夫的厉害,再打下去老脸岂不要丢尽?不过他输在众人面前,却不想折了面子,便边穿外衣边怒道:“老夫耻与尔等小人比武!今日之战,老夫以一敌三,虽败犹荣!”
了尘见李银松似乎有退意,便问道:“李老前辈这就要走了?恕不远送。”
“哼!”李银松穿好外衣,袖袍一甩,喊上雪鹰派的人一同出了议事大厅,厅中两大队人马正打得不可开交,也就没人拦他们了。李银松出门前望了一眼还在台上对付韩夜的那四个奸人,愤然心道:“让你们去争吧!老夫跟了你们合作几次,非但没得到一点好处,还受尽晦气,这索命阎王什么的事,以后不要再找老夫!”
李银松倒是很会明哲保身,径直带人出了大门,头也不回,懒得再起纷争。
薛燕和韩玉见此间事了,再看台上,却见那里的形势很不乐观。
前番云、龙、河、海四人不断以话语刺激云梦,弄得云梦羞愧不已,根本无心应战,韩夜本还指望云梦援护,现在却要多次护着她,不知不觉身上就受了些伤,玄元真气也几近耗尽。
陈耀海、纪云四人渐渐得意,司徒胜则捂着腹部的伤口,尽力想去帮忙,这时却见台下一道水蓝色身影窜了上来,“嗖嗖”发出四根飞针直打那四个奸人的胸口。
纪云等四人一愣,先后用武器挡住了飞针,却见一娇俏的水蓝侠装女子已到了夜、梦二人身前,那正是薛燕。
“哼,你现在有空上来了?”韩夜捂着受伤的右肩冷声道。
“台下已经不需要本姑娘了。”薛燕望着前方的四个恶人,对韩夜道:“呆瓜,没本事就不要逞强,还想以一敌四呢。”
对面四人见薛燕上来,却不晓她姓名,陈耀海不敢多树敌人,便带头道:“这位姑娘,我们现在在清除武林败类,男的是奸淫掳掠的魔头,女的是不知廉耻的****,你不会是想帮他们吧?”
“哦,是吗?”薛燕把手背到身后,望了一眼韩夜和云梦,美眸一闪,对四人故作为难地道:“那真是太不幸了,我刚好是这二人的朋友诶。”
“哼,我想起来了,刚才在台下大喊大叫的人就是你。”身形有些发胖的纪云凶恶地笑道:“你说你是我侄女的朋友,你却不知她是个****,这样的人你也结交,太不小心了。”
云梦听了这些话,更觉不舒服,把右手又放到胸口,睁着无助的玉眸很是难受,薛燕早发现了这些细微之处,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云梦的左手,用自己真挚的心使她安定,并轻声对她道:“别怕,云梦,我帮你骂死他们。”
说罢,薛燕兀自抓着司徒云梦的手,睁大了水灵灵的美眸对纪云道:“是啊,我确实不小心呢,见了鸣剑堂的纪大乌龟都不躲远点,罪过罪过。”
纪云有些生怒地道:“你说谁是乌龟?”
薛燕笑道:“啊呀,乌龟还会说人话?你看你这只又胖又丑的乌龟,整天缩在壳里,看起来挺老实的,什么时候想咬人了就把****一伸,哦对了,你刚刚不就咬了自己的大哥吗?”
纪云气得吹胡子瞪眼,纪文龙见状却指着薛燕道:“休要辱骂我爹,倒是司徒云梦,你问她这几天我是怎么在她身上泄欲的,哼哼。”
薛燕唯恐云梦再受刺激,便抓着云梦的手十指紧扣,不让她胡思乱想,然后才捂着肚子做出要吐的样子,对纪文龙道:“我怎么觉得有些想吐呢?听你这话,好像你上辈子是头发情的大公猪似的,你爱在臭泥打滚,我家云梦的身子怎么会让你沾过?你少一个人在那里思春了,纪、公、猪!”
“你!”纪文龙气得不行,正想冲出去给薛燕一掌,却被陈青河拦住,陈青河冷静地道:“诶,文龙贤弟别急,和这种没有教养的野女子打斗,怕脏了我们的手。”
“是啊,小女子是没有教养。”薛燕把手环在身前,笑道:“陈青虫公子最有教养了,得了他爹的真传,专吐污言秽语,结果到了蜀山被守正老头吓得尿了裤子,因为怕裤子洗不干净,至今还穿开裆裤呢!哈哈哈!”
陈青河气得脸色发青,这时,老谋深算的陈耀海却对薛燕道:“姑娘,你别闹了,你说这些子虚乌有之事,以为能激怒我们吗?”
“好吧,既然遗臭万年的猴孙子说话了,本姑娘就不闹了。”薛燕纤眉一扬,道:“听说有个猴孙子,很会耍猴戏,他巴结他爷爷索命阎王张括,求人家帮忙,结果自己爬上树了,就叫他爷爷给他擦自己的红屁股。还有,他知道他爷爷死后不知道多高兴,更派人追杀他的亲爹。”薛燕说着,一手牵着云梦,一手摊向韩夜,对陈耀海道:“猴孙子,你亲爹韩夜正在此处,他问你为何不姓韩要姓陈,还不速速跪下挨训?”
韩夜虽是冷淡之人,却也很配合薛燕,只冷哼道:“我可没有这样不要脸的猴儿子。”
陈耀海是最注重名声的,被薛燕说得胸口血气翻涌,“扑”地一声吐出口血来,陈青河见状赶紧去扶他。纪云四人先前只知道欺负柔弱的云梦和不爱多言的韩夜,如今对上伶牙俐齿的薛燕,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才叫骂人的祖宗。
“啧啧啧。”薛燕鄙夷地望着这四个奸人,道:“大乌龟,纪公猪,陈青虫,猴孙子,凭你们这四只畜生的骂人本事还欺负我家云梦?这不是鲁班门前弄板斧,关公头上耍大刀吗?”
夜、梦二人被薛燕纷纷逗笑了,一解先头被众奸人辱骂的怨气,这时,薛燕才对云梦轻声温和地道:“云梦,你可要振作起来啊,不然我们怎么一起帮呆瓜报仇呢?”
云梦忽而就觉得薛燕是这世上最可靠的伙伴,这个忠实的伙伴能一巴掌打散愚蠢的想法,也能用柔和的语气安慰受伤的心,巧舌如簧,玲珑剔透,侠骨柔肠,义薄云天。
司徒胜望着薛燕,眉头渐展,心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姑娘,有她在,女儿无恙了。”
“喂!”薛燕指着纪云等人义愤地道:“你们这四个小人,姑奶奶还没骂完呢!你们怎么骂云梦和呆瓜的,姑奶奶要十倍奉还给你们!”
“可恶的臭、丫、头!”纪云等人气得咬牙切齿、瑟瑟发抖,仿佛下一刻就要冲过来宰了薛燕一样,便再无心思刺激云梦了。
“燕儿,谢谢你”云梦在最无助的时候有薛燕相伴,不知道有多安心了,从那一刻起,她便深深把薛燕的好记在心里。
这时,韩玉也赶了过来,走到众人之前,问韩夜道:“哥哥,你和梦姐姐都没事吧?”
“没事。”韩夜说着,先前被打入铁珠的右肩如今却疼痛不已,他蹙了一下眉头,伸手要去捂伤口,却被三女看在眼里。
薛燕盯着那四个恶人,向云梦道:“云梦,现在快帮呆瓜治伤。”
云梦颔首,右手放在韩夜肩上,运起灵力,便把打入他肉里的铁珠吸了出来,然后赶紧把若兰的左手放在他肩上,温柔地抚平他的伤口。
纪云等人见云梦在给韩夜疗伤,心知不能再给他们机会,便相互点头,一齐冲了过来,薛燕正想挡住他们,却见身边的小玉早准备好了八张土符,整齐地洒在四周,口念咒法。
“轰隆”一阵巨响,韩玉周围两丈之外的地面忽然冲出无数石柱,将陈耀海、纪云等四人纷纷撞飞出去,七零八落地跌到地上,然后地面才渐渐恢复平稳,这招便是《天师符法》里的八荒辟邪阵。
“师父本叫我用道符降妖除魔,不要伤人。”韩玉睁着坚决的清眸,对纪云道:“可三叔你坏事做尽,害我爹娘、陷我哥哥、辱我姐姐、伤我伯父,便是妖魔也不如你凶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