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靳襄王在门外求见。”刚要躺在床上,准备休息的瑾帝,听到门外传来的李公公的声音,不禁愣了一下。
“何事求见?”这么晚了,不知皇叔何事如此着急,非要晚上求见。
“皇上,臣,臣有要事求见,恳请皇上恩准。”洪亮而气势十足的声音传进来。是靳襄王的声音。门外的他一脸的镇定,不见有什么急色。却不知到底为何事非要晚上求见。
“进来吧。”内室,传来瑾帝的宣见。
换下了白日里庄严的朝服,此时的靳襄王一身便服,便匆匆进了宫,一见皇上坐在室内的椅子上,双膝一下就跪在地上,一脸的委屈与痛恨。
“皇上,要为老臣做主啊!”霎时声泪俱下,声嘶力竭。
“这”瑾帝见到如此模样的皇叔,不禁讶异,“皇叔,这是……”在他印象中,皇叔可从来都是骄傲跋扈的,曾几何时会如此失态。“皇叔,有什么事您起来再说,嗯?”
“皇上,您要为老臣主持公道啊!”双膝跪于地,靳襄王任由瑾帝拉扯,就是不起来。
“皇叔,到底所为何事?”瑾帝蹙眉,面上有些不悦。
“皇上明鉴,虽说老臣没为南越打下丰功伟业,但是,老臣也算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老臣就昱儿这么一个孩子,请圣上一定要为他做主!”
“这个……皇叔,到底发生何事了?昱堂哥他……”没头没脑的就来上这么一句,还真令人费解了。何况什么叫“为他做主”?说得好像是被强暴了的黄花大闺女!昱堂哥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子吧。
“来人!将那两个人给我带进来!”沉着声音,靳襄王悲痛难忍,一挥手,门外,就有四五个人押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走进来。
瑾帝抬眼望去,不自觉的倒吸一口气,这被绑的两个人……一个是南宫昱,一个是之前见过的“十六弟”。
“皇叔,他们这是?”那位“十六弟”不是一早儿就失踪了么?听说“十六弟”是总部就,昱堂哥也失踪了,那现在这是?
“皇上,说来惭愧,是老臣家教不严,竟教出这样一个不孝子!十六皇子……是老臣没有看管好,他们……他们……他们居然私奔!”望着眼前不成器的儿子,靳襄王当真是恨铁不成钢啊。再看那十六皇子,靳襄王嘴上是说自己的错,目光却是狠狠的,似要生剐了那人。哼!不要怪他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太不听话了!一个人既然没有了利用价值,那么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私……私奔?”瑾帝一挑眉,嘴角有些抽搐,这个……皇叔会不会搞错了?这两个男人……怎么私奔?这个也太扯了吧?
“皇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臣恳请皇上,大义灭亲,以正朝纲!”靳襄王跪得笔直,说的振振有词。哼,这么一来,也就不够用连累自己了!
“这个……皇叔是不是误会什么了?”瑾帝心中一凛,望向那个“十六弟”。眉眼之间确实有那么几分与逝去的雪妃娘娘相似。可是,他却不是十六弟,真的十六弟,相貌还要绝色,还要妖媚。那么,皇叔这么急着要自己大义灭亲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这人没有利用价值了。心中开始冷笑。
“不!爹,你不可以这么做!”后面,南宫昱挣扎着,喊道。不可以!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你明知道……”
“闭嘴!”靳襄王厉声喝道,他这老脸都给他丢尽了,他还嫌不够吗!
“这个……”面对皇叔的疾言厉色,年轻的帝王,还是有些怕的。这该如何是好呢?要是秋白在这就好了。
“先打发他们走,这个人,不能杀。”蓦地,耳畔传来熟悉的魅惑嗓音,是倾弟!有那么一丝惊喜从眼底闪过。抬眼悄悄的四下里望望,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倾弟在这!愁眉不展的瑾帝,极力眼下眸底的喜色,一整面容。
“这样吧,皇叔,昱堂哥与十六弟今晚就住在宫里,朕来开导开导他们,可好?”不知道倾弟为什么不让杀了这个假冒的十六弟,但是既然倾弟说不让杀,那么总有他的道理吧?何况昱堂哥那一脸的痛心疾首,看得他实在有些心惊,难道……事情真的跟皇叔说的一样?
“这……好吧。”看看一脸坚持的瑾帝,靳襄王知道,这新帝可不能逼急了,得慢慢来。而且,这个瑾,以前老是冷冰冰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说话。看来事情也不是都不尽如意嘛,“那老臣就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老臣先行告退。”临走的时候,目光又狠狠的瞪视了下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来人,给他们松绑。”眼见皇叔和他的手下走远了,南宫瑾才命人前来为南宫昱和那个“十六弟”松绑。
“昱堂哥,十……十六弟,今晚你们稍作休息,这件事,朕……朕会调查清楚。”不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瑾帝,还是唤对方为“十六弟”。对于他和昱堂哥的事……说真的,有些棘手。
“瑾……皇上,此事与白矾无关,皇上要怪罪就让微臣一人来承担吧!”南宫昱看看身侧的少年,以往冰冷的眼眸,此刻只见得似水的柔情。
“不,不是的,不是昱的错,皇上要责罚就责罚草民吧。”一见爱人一人揽下所有罪责,白矾就一阵心慌,要是昱有个万一,他……他也活不了了!
“……”瞪视着一心为对方开罪的两人,瑾帝不由得皱眉,这两人,真的……
“好了,有事明日再说!”打断两人的争执,瑾帝,抚抚眉心,真是荒唐啊。两个男人……怎么,怎么可以?
“皇……”见皇上一脸疲态,两人也不敢造次了。随着进来的李公公去退出寝宫。
“怎么会……这样?”瑾帝缓缓的步到床边,一下跌坐在床上,今晚的打击真是大啊。打破了他所知道的伦理道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阴阳调和,天经地义。可是昱堂哥和那个白矾……刚刚昱堂哥亲口说的,那个人原来叫白矾,到底是怎么回事!脑袋有些鼓鼓的,发涨。
“将这个吞下去。”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面前多了一颗白色的药丸。是倾。
“倾……”嘴角扯开一抹不自然的笑,瑾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听了多少,昱堂哥也是他的堂哥,看他却是面色如常。
“快将这个吞下去,乖啊。”像哄孩子般,倾轻拍瑾帝的背,柔声说道。
“……”不明白今夜怎么又要吞药丸了,但是瑾帝还是乖乖将倾递来的药丸一口吞下。
“香薰有毒。”努努嘴,倾望向正冒着袅袅异香的香炉,不屑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