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是本王的
南宫澈朗声而笑，随意的牵起落溪的手。迫使她看向自己。落溪仰头看向高出她一头的少年，原本涣散的目光渐渐凝聚，第一次有了焦距。而少年亦迎向她的目光，眼中满是宠溺。目光交汇的瞬间，落溪不由自主的深陷在南宫澈深邃的眼眸中。在他如墨的黑瞳中，落溪看到了自己的娇羞的倒影。
“你叫落溪是吗？”南宫澈柔声问道。
“恩。”落溪淡淡点头。
“溪儿。”南宫澈轻柔的低唤了一声，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在无声无息间敲打着落溪的心，声声绵延，声声纠缠。
心再次不规则的剧烈跳动，咚咚的心跳声撞击着落溪脆弱的灵魂。手不自觉的捂上心口。记忆中，除了爹娘和姐姐，从未有过如此年轻的男子唤过她的乳名，落溪也从不知道，男子的声音也可以如此魅惑动听。
“你为什么都不问我叫什么？”南宫澈再次开口，打断了落溪游荡的思绪。
“公子叫什么很重要吗？”落溪不以为意的回应。
“很重要，因为我想要你知道。”少年异常认真。
落溪嫣然而笑，“那公子请讲，落溪洗耳恭听。”
“南风初起华灯熄，宫壁辉煌草萋萋。繁华一梦扶风晚，谁与澈水昔何夕？”少年神采奕奕道。
落溪凝神思索片刻，眼中的璀璨渐渐的暗淡了下来，缓缓的吐出三个字。“七皇子。”
她的神色太过平静，毫无波澜。只是淡淡的陈述而已。惊异，艳羡在她稚嫩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痕迹。他高贵的身份，在她的眼中竟是一文不值。
“在你面前，我不是七皇子，我只是澈。”
“澈？”落溪淡淡的重复。
“恩，今后你就这样唤我。”南宫澈喜悦的拉紧落溪的小手。“溪儿，快些长大吧。”
“为什么要快些长大？”落溪不解的问道。
“等溪儿长大了，……”南宫澈隐去了后面的话，只是但笑不语，定睛看着面前的少女，神情专注，带着些落溪看不懂的情愫。
与南宫澈分离，当落溪回到东院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沉。屋内燃着温暖的烛火，芊雨坐在桌旁，等候着落溪的归来。
“姐姐。”落溪走进房中，坐到了芊雨身侧。
“这么晚，溪儿去哪里了？”芊雨关切的问道。
“只是去后院的林中坐了坐。”落溪悄声的回应。
芊雨看着落溪左右躲闪的目光，脸上沉了几分。落溪自幼聪慧过人，可是她最不会的便是说谎。“溪儿就一个人，在林中坐了一下午吗？”
“不是一个人，是……是……和七皇子。”明显感觉到姐姐的怒意，落溪吞吞吐吐的实话道。
“七皇子？瑾王爷南宫澈！”芊雨吃惊道。难怪晨起时司徒吟风故意支开了她，想来定是这位瑾王爷来探望落溪了。
“你怎么会与瑾王爷相识的？”
“只是碰巧遇见了而已。”落溪不以为意的说道。
“溪儿，这个瑾王爷绝非善类，听姐姐的话，以后不要再去招惹他了。”芊雨担忧的拉住落溪的手。她经常在侯府出入，听得最多的就是这些是是非非，每一次瑾王爷做客宁远侯府，府中的下人都是提心吊胆、小心翼翼着，生怕出一丝纰漏。这个七皇子号称妖孽转世，出了名的冷血凶残。
绝非善类这四个字，落溪实在无法和竹林中儒雅的少年联系在一起，而芊雨的紧张又非虚假，只能随意的敷衍了几句，便不了了之了。
姐妹二人又闲聊了几句，落溪脸上显出明显的倦意，芊雨便哄着落溪睡下，才离开了她的房间。
夜深寒凉，芊雨双臂环住身体，走向了自己的房间。刚刚推开房门，黑暗中，一个力道紧紧的拉扯，还来不及呼喊，芊雨便撞进一个坚硬的男人胸膛。男子身上浓重的龙涎香太熟悉不过。
“司徒吟风，放开我。”芊雨没好气的开口。
“不用看也知道是本侯，我们还真是默契的很呢。”司徒吟风玩味的开口，紧拥着芊雨柔软的身体，轻一旋身，两人便滚倒在床榻上。
“放开我，司徒吟风。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不是你的侍妾可以任你欲所欲求。”芊雨用尽全力的挣扎着。
“侍妾？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若是想要，本侯可以考虑给你个名分。”司徒吟风一边说着，却未停下手中的动作。随意的拉扯，芊雨身上单薄的衣衫应声而裂。
司徒吟风有过无数的女人，却不知为何偏偏对这个乡下丫头的身体念念不忘。
芊雨不断的挣扎，可惜二人的力量悬殊太大，无望的挣扎之后，芊雨只能认命的安静下来，任凭身上的男人为所以为。反正已经给过他了，一次和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云雨过后，芊雨无力的背转过身，不愿面对着他。
“怎么，就这么不想看到本侯？”司徒吟风不悦的板过她的身体。
“芊雨没有。”芊雨口是心非的敷衍。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温纯之后都没有什么想要对本侯说的吗？”司徒吟风不解的看着怀中的小女人。侯府中的那些女人，哪个在云雨过后不是向他讨要一些东西。金钱、首饰或者是为家中亲眷讨个一官半职，而明芊雨却什么都没有。
“侯爷可以救我妹妹吗？”思索良久，芊雨才缓缓的开口。
明落溪！响起那个淡漠如流水的女孩，司徒吟风的心不由得一紧。一次次的刻意逃避，却依旧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不是已经将千年人参给你了吗？还想怎么样？”司徒吟风眉头紧皱。
“芊雨知道侯爷是喜欢溪儿的，难道侯爷都救不了她吗？”芊雨再次开口。
“明芊雨，你越来越放肆了。”司徒吟风不悦的推开怀中的芊雨。“本侯对一个刚断奶的小丫头没兴趣。”
芊雨不以为意的苦涩一笑，其实她并不笨，从司徒吟风看着落溪的眼神中，她看到了一种叫做爱慕的情愫。只是溪儿年幼，不懂何谓****，司徒吟风只能将这种感情深藏。
“明芊雨，本侯劝你最后收起这些胡思乱想，若是再有下次，本侯或许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脾气了。”司徒吟风的手在芊雨脸颊上来回摩擦，半威胁的说道。
“本侯不想听到明落溪这三个字，说些别的吧。”
“那侯爷能和芊雨说说七皇子吗？”芊雨识趣的转移了话题。
“哦？怎么突然对澈感兴趣了？”司徒吟风不解的问道。
“芊雨只是随意的问问，听府中的下人们说……”芊雨瞟了眼司徒吟风，后面的半句未敢说出口。
“妖孽转世？”司徒吟风不以为意的一声冷笑。他与南宫澈从小一起长大，对他在了解不过。那个邪魅的男人有着高贵的身份，却也有着他人无法想象的惨痛经历。才会造就他今日专横强悍的个性。“澈就是阴冷的毒蛇，可以在无声无息间杀人于无形，你最好不要招惹他，否则本侯也保不了你。”
“那溪儿……”听了司徒吟风的话，芊雨不由得心惊肉跳。
原来她担忧的是这个，司徒吟风轻蔑一笑。“澈想要的东西，从未失手过，明落溪，她只能自求多福了。”
第二日天未明，司徒吟风便离开了芊雨的房间，他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默契，此事他们都不想让落溪知道。
“溪儿今日怎么起的这么早。”芊雨推门走入落溪房中时，落溪已经坐在铜镜前，梳理着如瀑的长发。
“睡不着，便起来了。”落溪淡雅而笑，微低了头，掩饰着脸颊上的红霞。不知为何，昨晚躺在床榻上之后竟是辗转反侧，脑海中满是少年俊逸的身影和温雅的笑容。他魅惑的话语一直响在耳畔，他要她快些长大……
芊雨并没有太过注意落溪的异样，如往常般走到她身侧，接过她手中的桃木梳子，梳理着如瀑的发丝。
“姐姐，溪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落溪突如其来的问道。
“溪儿想快些长大吗？”芊雨含笑问道。
“恩。”落溪淡然的点头，眼中带着莫名的哀伤，“可是溪儿不知还能不能等到长大的一天。”
“溪儿不要胡说，侯爷一定不会让妹妹死的。”芊雨肯定的说道。
“司徒吟风？落溪的生死与他何干。”落溪不解的问道。
“因为他……”芊雨不知如何向落溪解释。
“因为他喜欢你。”一个俊逸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门旁，南宫澈嘴角含笑，深情专注的落在落溪身上。
“瑾，瑾王爷。”见到南宫澈，芊雨惊愕的急忙屈膝施礼。
“起来吧。”南宫澈跨步优雅的走进屋内，来到落溪身侧。
“本王有些话要和溪儿说，你先出去吧。”南宫澈吩咐道。
“这……”芊雨看了看落溪，却迟迟没有离开。
南宫澈看着芊雨的眼神冷了几分，周身散发着骇人的阴冷气息。
“澈。”落溪低唤出声，此刻的南宫澈让她觉得那般陌生，与竹林中的儒雅少年判若两人。
“吓到你了吗？”南宫澈温柔的问道，收起了阴冷的光芒。“明芊雨，你先出去吧，本王只是想和落溪说几句话，不会伤她分毫的。”
“是，芊雨遵命。”芊雨无声的退了出去。
“姐姐是宁远侯的未婚妻子，你怎么可以当着姐姐的面胡说呢。”芊雨离开后，落溪不满的责备。
“我没有胡说，师兄他的确是喜欢溪儿的。”南宫澈随意的拉起落溪的手，把玩在手心。
“溪儿不懂你在说什么。”落溪不悦的嘟起红唇。
“好，溪儿不喜欢听，我就不说了。”南宫澈淡笑。
“澈今日怎么来的这么早？”
“昨日溪儿不是嫌我来晚了吗。”南宫澈戏谑的说道。“刚刚上早朝回来，突然想起你，就来看看。”
“是啊，也许看一日便少一日了。”落溪淡然道。
“师兄的确是不想你香消玉焚，可惜他却是力不从心。”
“自古生死有命，落溪是不祥之人，是我害死了爹娘，害了姐姐一生。死对落溪来说或许是种解脱。”落溪苦涩的一笑，却云淡风轻的模样。
“溪儿在这世上真的了无牵挂吗？”南宫澈再次拉起落溪的手，力道加重了几分。
“溪儿放心不下姐姐，还有……”落溪神情专注的凝视着身前的男子，却隐去了后面的话。低头解下腰间的环佩，放在南宫澈掌中。
环佩做得很精细，两块血红玉环紧紧相扣，泛着莹润的光泽。南宫澈看着手中的环佩眼中一闪而过复杂的神色。只是这眼神消失的太快，转瞬间，他的脸上又换上了儒雅的笑靥。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环佩上刻着细腻的小字，南宫澈优雅的吟道。
落溪羞怯的低着头，这句话出自《诗经》表达着爱情的坚贞，不受外界影响。
“溪儿送环佩给我，可是要表达什么？”南宫澈玩味的开口。
“什么都没有，是你想多了。”落溪淡漠的开口，璀璨若星子的明眸中溢满了忧伤。“这环佩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恐怕落溪将不久于人世，这个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傻丫头，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南宫澈决绝的说道，出乎意料的在落溪的脸颊落下一吻。
“这环佩是我从小就带在身上的，恐怕落溪将不久于人世，这个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
“傻丫头，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南宫澈决绝的说道，出乎意料的在落溪的脸颊落下一吻。
落溪呆愣的看着他，一时竟是无法反应。细腻的手背扶上发烫的脸颊，落在被南宫澈吻过的地方。心再次不规则的狂跳着，呼吸变得异常凌乱。
“溪儿，我说过要等你长大，怎么会让你死呢。”看着落溪呆愣的样子，如云雾精灵般。南宫澈儒雅的笑着，她还太年幼，怕是吓到她了。
时光匆匆，太匆匆。
转眼三个月的时光一闪而逝，落溪体内的毒素再次发作。芊雨趴在床边，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落溪，哭的死去活来。
成君扬站在床榻边，叹息的摇了摇头。
“她真的没救了吗？”司徒吟风开口问道。
“君扬却是无能为力。我已经说过千年人参只能支持三月，除非有红雪莲，否则回天乏术。如此灵动的女孩子，真是可惜了。”
司徒吟风的眼中一闪而逝无尽的哀痛。
“本王可以救她。”门口处响起男子低沉的声音。
“澈？”屋内的二人均错愕。
南宫澈并未理会他们二人，抬步走到床边，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落溪，剑眉紧锁。
“王爷，瑾王爷，您能救溪儿是不是，求求你救救她吧，芊雨愿为您做牛做马。求求你救救我妹妹。”芊雨跪倒在南宫澈身前，不住的磕头。
“本王可以救她，只是从今以后，她就是本王的，和你再无半点关系。”南宫澈冷漠的开口。
“不，溪儿不能离开我身边，我答应过她，不会丢下她的。”芊雨摇头道。
“既然不愿意，那就等着为她收尸吧。”南宫澈的语气不由得又冷了几分。“是看着她死在你怀中，还是让她活在本王身边，明芊雨，你自己选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