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中华传统美德百字经·省:善于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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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敢于自省(5)

延熹九年(166年)春,平原(今河北)人黄老道徒襄楷到洛阳,连续两次向朝廷上奏折说:“过去道士宫崇献出的神书《太平经》,专讲自然五行的事,还有治国、生子的技术。但顺帝没有照做,所以没儿子……黄老道主张清静,崇尚无为,热爱生命,讨厌杀罚,减少贪欲,去除奢侈,现今皇上过分的欲望不减少,杀罚生灵太过分,曲解了道教,怎么能使国家昌盛、衍生后代呢?……老子到西天成了佛,专心修身养性,即使好女多多不屑一顾,能‘守一’到这种程度叫得道成仙。现今皇上后宫美女艳妇为天下之最,山珍海味也为天下之最,这么多的贪欲,难道是黄老道所提倡的吗?”

襄楷被召入宫,皇帝下诏由尚书省过问。襄楷听到过朝廷中宦官专权的事,就说:“过去没有宦官,到西汉武帝末年才设置宦官。”

尚书承旨听了不高兴,向皇帝参奏说:“襄楷言词违背经义,假借谈天说道表达私人意见,诬蔑皇上妄论国事,请予治罪。”

桓帝看了奏本心想:“襄楷言词虽激烈,但他讲到黄老道的深义还很不错。”于是下诏“不诛”,交司寇论判。司寇深解皇上心意,放襄楷无罪回家。

桓帝认为,民间信仰黄老道的人像襄楷这样的称得上高道了。此事增加了桓帝对黄老的祭祀诚心。延熹九年秋,桓帝将洛阳北宫濯龙园里的濯龙宫改祀老子,率文武百官到濯龙宫祭祀老子,用五彩毛毯作祭坛,纯金作法器,设置高座张以华盖,并动用皇家音乐班子祭祀天神的乐曲演奏伴唱。又在万安山皇家御花园内修建濯龙祠,塑像供奉老子。此后,全国崇拜道教的风气越来越盛。

唐玄宗的忏悔

◎过而能悔者,取其悔而不追其过,可也。——宋·杨时

唐玄宗李隆基(685—762年),唐朝皇帝(712—756年在位)。睿宗李旦第三子,母窦德妃。庙号“玄宗”,又因其谥号为“至道大圣大明孝皇帝”,故亦称为唐明皇。玄宗在位年间,是唐朝由盛变衰的关键时期。

皇帝极少有忏悔的,皇帝若忏悔,定是处境不妙,定是不得已而为之。

唐肃宗至德元载(756年)五月,安禄山叛变,唐玄宗带着杨贵妃姊妹和身边的皇子、妃、公主、皇孙、杨国忠、陈玄礼等及亲近宦官、宫人出延秋门,仓皇西逃。

到了扶风郡,士兵们都不愿继续跟着唐玄宗逃难,散布一些不利于玄宗的流言。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对这支卫队已失去控制。

恰此时,成都进贡的春綵10余万匹运到扶风。玄宗命人将春綵全部陈列于大厅,召将士们来,对他们说:“我近来年老糊涂,重用错了人,导致安禄山叛乱,不得已要远避其锋。知道你们是仓促跟随上路,来不及与父母、妻儿告别,一路跋涉,极其劳苦,我很惭愧。西去四川的路险漫长,所经郡县房屋狭小而人马众多,供给不免会发生问题。现在你们可以各自还家。我独与儿孙、宦官前行入川也可以走到。今天与你们诀别,你们可共分这些春綵以作为路费。回到家中见到父母及长安父老,请代我致意。望各自珍重。”

玄宗讲这些话时,不禁“泣下沾襟”。

将士们深为感动,都表示要坚决地始终跟着皇帝,决不敢有二心。

玄宗的这席话是较为深刻的一次忏悔。他讲到了“托任失人”,估计是指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唐玄宗在位44年,用过几名贤相,其中有姚崇、宋璟、张嘉贞、张说、李元纮、杜暹、韩休、张九龄等。其中,姚崇、宋璟最著名。但玄宗晚年醉于歌舞升平,沉溺声色,怠于政事,为奸人所乘,重用了李林甫、杨国忠等人。

李林甫是唐朝皇族,唐高祖堂弟、长平王李叔良的曾孙,父亲李思诲做过扬州府参军。此人少年得志,颇为得意,讲究穿着、排场,但不学无术,勉强写得几个字,但品行不佳。他的舅父、楚国公姜皎为他活动司门郎中的官职。

李林甫虽品行坏,才能声望又低,但因靠了门第及舅父的关系而迅速攀升,直到登上宰相高位,并在任19年,固然是靠政治手腕,但他符合晚年唐玄宗的口味,是他长期受宠幸的重要原因。

李林甫是中国历史上“口蜜腹剑”的典型人物,可唐玄宗认为李林甫善解人意,听话,不与他唱反调,用起来顺手。

开元二十四年(736年),唐玄宗在洛阳住长了想回长安。宰相裴耀卿向玄宗进言:现在农民收割还没有完,须等到冬天农闲方可返回。

李林甫却说:洛阳、长安本来是皇上东宫、西宫,皇上要到哪里去,何必要等待时机?如果说妨害农事,只要免除所经地区的租赋就行了。

玄宗听后很高兴,立即下令驾车回长安。从这件事可看出他工于心计,善于奉迎。

李林甫每次上奏,玄宗都很满意,原来他通过宦官和妃嫔,把玄宗的心理活动摸得一清二楚。他看武惠妃最受玄宗宠爱,就通过宦官传话给惠妃,说是愿意尽力保护寿王,意思是说,愿意帮助寿王取代太子。这一招果然有效,惠妃便在暗中帮助李林甫。李很快被提拔为黄门侍郎,不久升任宰相。

李林甫掌了大权,先将谏官的嘴封住。他对谏官们说:你们不要多言多语。你们看仪仗马的遭遇,虽然给它的食料很精细,但只要一鸣叫就要被淘汰!这样,将言路堵塞,使玄宗很快由糊涂而昏聩。

在李林甫当政时代,能臣、直臣、良吏、廉吏在朝中无立足之地,而小人、奸人、贪官、酷吏得势猖狂。李林甫从固宠保位的目的出发,向玄宗进言,从今以后,节度使要用寒族、“蕃人”;因为寒族没有后台,不会结党,“蕃人”打仗勇猛。实际是害怕有文化、有名望的大臣影响和动摇他的地位。于是一批“蕃人”专任节度使,不受节制。这直接导致了安禄山的坐大和后来的安史之乱。

天宝三载(744年),玄宗对高力士说:“我近十年不出长安了,天下无事,我觉得高高在上而没什么事情,想把政事委托给林甫,怎么样?”

高力士答道:“天下大柄不能让给别人,您的威势已经在了,谁还敢再说什么!”

玄宗听了不高兴,高力士赶紧顿首请罪说:“我太狂妄了,说了狂妄的话,罪当死。”

高力士提醒唐玄宗不要太相信李林甫,不要将政柄都交给他,并且要注意唐王朝潜伏的危机,可玄宗根本不想听。

天宝十一载(752年)十一月,李林甫死后,唐玄宗才对他有点认识。

次年二月,玄宗下令削去李林甫官爵;子孙有官衔的除名,流放边远地区;近亲属及党羽50余人贬官。

唐玄宗用错的另一个宰相是杨国忠。他是杨贵妃的远房表兄,此人不但是酒鬼赌徒,而且胸无点墨,行为不端,举动轻躁,为族人所不齿。要说杨国忠靠“裙带关系”当上宰相,这话没错但不全面。他当宰相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会拍。他通过“内线”杨贵妃,清楚地掌握了玄宗的心理和嗜欲与好恶,投其所好,很快得到玄宗的宠信。

杨国忠大权在握后,先将选拔任用官吏的制度、程序打乱了。本来选官要经过几个有关衙门和有关官员,整个过程要从春到夏几个月时间。但杨国忠撇开各有关衙门,让他的手下在他家密定名单。然后找几名官员,名为讨论名单实则走过场,一天就结束了。

杨国忠从担任御史到升任宰相,共兼40多个重要职务。他专管财政和人事,忙到每件公文签一个字都忙不过来,只得交给手下去办,导致贿赂公行。

朝中大臣没人看得起杨国忠,但不知是唐玄宗没听到朝臣们对杨的议论,还是他充耳不闻,他就是重用杨国忠。后来,杨国忠在马嵬驿被士兵杀死。

安禄山身材高大肥胖,妒忌、残忍且多智谋,擅长揣度人的心理活动。因打仗勇敢,升为平卢兵马使。安禄山靠贿赂一路升官。他重金收买朝廷派到河北的使者,每次使者回京城都赞誉安禄山。安禄山将一亲信将领安插在京城,探听朝廷的动静,并不断地向京城运送奇禽、异兽、珍宝、牛羊等,贿赂朝廷重臣。

玄宗左右的人经常在玄宗面前说安禄山的好话,玄宗便相信安禄山是个人才。加上宰相李林甫因害怕儒臣以战功升任宰相,影响自己的地位,建议玄宗专用蕃将,安禄山便得到重用,被任命为平卢节度使,后又先后兼范阳节度使、河东节度使。

玄宗让安禄山见太子,安禄山故意不拜太子,旁人催促他下拜,他说:我是胡人,不懂朝廷礼仪,不知太子是什么官。

玄宗说:这就是“储君”,朕千秋万岁后,他代朕做你的皇帝。

安禄山说:臣愚昧,原来只知有陛下一人,不知还有“储君”。

玄宗觉得安禄山“痴直”得可爱,他其实是很狡黠。

天宝十三载(754年),唐玄宗对高力士说,要把朝政托付给杨国忠,把边疆的事情托付给安禄山等边将。

高力士回答:“边将拥兵太甚,陛下将何以制之!臣恐一旦祸发,不可复救,何得谓无忧也!”高力士说这话时,离安禄山反叛只有一年多。此时的唐玄宗却没重视高力士的话。

天宝十四载二月,宰相韦见素对玄宗说:“安禄山谋反的迹象已经显露。”玄宗不信。

几天后,杨国忠、韦见素向玄宗献计,将安禄山召回京城任宰相,另派贾循等三人分任范阳、平卢、河东节度使,以分安禄山之势。

玄宗接受了这个建议,但诏书起草完却又压着不发,派一名宦官以赏赐珍果为名,暗中去考察安禄山。

这名宦官受了安禄山的大笔贿赂,回来说:“禄山竭忠奉国,无有二心。”玄宗信以为真。他自以为很高明,对杨国忠等人说:“禄山,朕推心待之,必无异志。”当时人人都知安禄山要反,只有唐玄宗认为安禄山不会反。谁要是说安禄山要反,他就下令把此人绑送安禄山,或者直接处死。

唐初以来实行的府兵制这时已败坏,府兵逃亡,留下的都是军官。连皇帝的警卫队招募的也是“市井负贩、无赖子弟”。这时的唐王朝,西部和北部集中了精兵强将,而腹心地区则很空虚,一旦有事无兵卒可派,只能临时招募。

安禄山敢反叛朝廷,正是他看到了唐王朝强盛富庶的表象掩盖着的种种危机。安禄山占据平卢、范阳、河东三镇广大地区,厉兵秣马十年,终在天宝十四载(755年)十一月,发兵15万,号称20万,反于范阳。几个月后,攻下洛阳进逼长安。

◎故事感悟

唐玄宗在安史之乱中曾被迫无奈作过忏悔,承认自己用错了人。他用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批人;不是一般的人,而是位高权重、掌握国家命脉的人。他用错的权位最高的三人,就是宰相李林甫、杨国忠和将领安禄山。三人中,宠信一人,于国于民都有大害,何况还宠信了三人!等到成了流亡之君,玄宗才知“悔无所及”。这也提醒我们,不要等到有了结果之后才去反省,最好的方式就是时时刻刻反省自己。

◎史海撷英

唐朝时期佛教的发展

唐朝初年,虽然没查禁佛教,但佛教的发展受到了儒教和道教的限制,特别是唐统治者对道教的提倡,使佛教的发展没有取得至尊的地位。

但是到了武则天时期,为了从宗教上打击李姓,武则天对佛教采取了宽容态度,这使佛教发展迅速。此时,全国各州都有佛教寺院。僧侣们不仅在国家的包庇纵容下兼并土地,还极力逃避国家税收。和尚数目的大量增加,使国家承担赋税和徭役的人数减少,影响了国家的收入。

开元二年,唐玄宗下令削减全国的僧人和尼姑数量,还俗的僧尼达1.2万人之多。玄宗又下令禁止再造新寺庙,禁止铸造佛像,禁止传抄佛经,禁止官员和僧尼的交往等,这使佛教在玄宗时期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文苑拾萃

《唐六典》

《唐六典》全称《大唐六典》,是唐朝制定的一部关于行政管理方面的法典,也是我国现存最早的一部行政法典。

《唐六典》为唐玄宗时修订,成书于开元二十六年(738年),所记载的官制源流自唐初至开元止。六典之名出自“周礼”,原指:治典、教典、礼典、政典、刑典、事典等六个方面,后来所设的六部即据此。《唐六典》共30卷,近30万字。

开元十年(722年),唐玄宗召陆坚修《六典》,亲自制定理、教、礼、政、刑、事六条为编写纲目,由丽正书院(后更名集贤院)总管此事。

中书令张说、萧嵩、张九龄等人先后主持过修订,参与修撰的有徐坚、韦述、刘郑兰、卢善经等十余人。开元二十六年成书并注释后,于次年由宰相李林甫奏呈皇帝。所以,书题为唐玄宗御撰,李林甫奉敕注。

《唐六典》记叙了唐中央、地方各级官府的组织规模、官员编制(定员与品级)及其职权范围。约占全书三分之一的注文,记载有职官沿革、细则说明、附录有关诏敕文书等。正文所讲的许多官司的职掌,大多直接取自当时颁行的令、式,均是第一手资料。注文所叙职官的沿革,多取自历代典籍。

由于那些令式和典籍至今多有亡佚,所以《唐六典》具有较高的文献价值。《通典》《旧唐书》《新唐书》的作者都采用了《唐六典》的内容,其职官部分基本上是依据《唐六典》撰成。

最早的《唐六典》刻本是北宋元丰三年(1080年)本,现已失传。现存最古刊本为南宋绍兴四年(1134年)温州刊刻残本,但也仅存卷一至卷三第一页,卷三、卷七至卷十五、卷二十八至卷三十,共计十五卷(内有缺页),分藏于北京图书馆、北京大学图书馆和南京博物院,现有中华书局影印本。

明代有正德十年(1515年)和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两种刻本。清代有嘉庆五年(1800年)扫叶山房本和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广雅书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