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桐带着她走过去,姿态优雅。
远处那群人也发现他们了,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冲赫连桐打招呼,“嗨,ED。”
生意上的人都叫赫连桐为ED的,因为他常年生活在国外,大家习惯称呼他的英文名,翻译中文为艾德。
“ED。”君时政转过身,把手中的球杆递给身旁的球员,球员恭敬的接过,递上一条干净的湿毛巾,他慢慢擦着修长的手指,动作优雅而仔细。
秋日的阳光斜洒在君时政的脸上,他的五官竞一片空白。
光晕模糊了他的轮廓,只能看到一头极有光泽的短发。
抹完手,他便缓步走了过来。
幽黑的睫毛渐渐变得清晰,那是一双要人怦然心动的眼眸,线条极长,慵懒得像波斯猫一样,雅致,蛊惑,性感,有一种强大的吸引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他站在赫连桐跟夏天面前,嘴角含着一抹妖冶又纯真的笑容,偶尔,有几分戏谑,偶尔,又有几分温柔。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君时政比赫连桐还要高一点,大概有191的身高,伟岸冷峻。
他与赫连桐是完全不一样的气质,君时政眉目间是蔑视一切的傲慢,是标准的名流派。而赫连桐眉目间是运筹帷幄的沉稳,一个张扬,一个内敛,却同样的风姿卓越,英俊如斯。
赫连桐掀唇,眼眸似笑非笑,“带我妻子过来打打高尔夫,来,为你介绍,这是我的妻子,名叫夏天。”
他把夏天介绍给君时政。
君时政没有很快说话,他把目光调到夏天身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有一股猖狂傲慢的味道。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夏天心里有点不舒服,沉了沉嘴角,笑道:“你好,我是夏天。”
“你好,我是君时政。”他握住她的手,只一下,立刻松开了,又接过了球员递来的湿毛巾,轻轻擦手。
这人有严重的洁癖。
夏天起先是呆怔,觉得他很不礼貌,后面她又狡黠的抿唇笑了,心想这人要是跟别人啪啪啪,就着洁癖的模样,那得多折磨啊?
赫连桐和君时政都看见她笑了。
君时政茶色的眸子里闪过不解,嗓音低沉:“你笑什么?”
“大概是想起了与我之间的甜蜜往事吧。”赫连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握住她的手,夏天怔怔抬头,就看到了他温淡俊美的脸庞。
她的睫毛动了动,心中忽而变得寂静。
有些甜蜜。
“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的感情很好。”君时政不怎么带感情的说。
赫连桐却不恼,漆黑的眸底掠过薄薄的笑意,“等你遇上了喜欢的女孩子,也会像我一样的。”
夏天有一次呆住了。
喜欢的女孩子,他现在已经喜欢上她的吗?
“哪样?”
“甘愿结婚,捆绑自由,只为获得更不一样的幸福。”
君时政轻笑,“那是ED的认为吧,我可不想结婚。”
他是不婚主义者。
赫连桐知道跟他说了也没用,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他的眼眸淡淡的,越过君时政的脸,落在远处绮纱的身上,此时的绮纱已成石化状了,立在远处,洋装没有看到这边的一幕,身子僵硬。
君时政留意到赫连桐的视线,也回头看了绮纱一眼,微微挑眉,“你们认识?”
赫连桐慢条斯理的说:“时政,你知不知道,你头上顶着一片绿色大草原?”
夏天差点一个没忍住,有这么说人带绿帽的嘛?
君时政的眼眸眯了一度,但看不出什么情绪,他微笑道:“哦?怎么说?”
“远处那个可是你的女朋友?”
“不是。”君时政坦诚,“只是一个情妇。”
情妇这个词嘛,是一个交易词,女朋友是需要付出感情来对待的,而情妇并不需要,对待情妇只要有兴致就行了,有兴致的时候就玩玩,没兴致了就分手,君时政是不婚主义,但不代表他不需要女人,事实上,男人都需要女人,说自己不需要的,不是那方面不行,就是太过冷淡。
赫连桐凝眸浅笑,“她有男朋友的,我还知道那人叫什么名字。”
君时政的笑容一时间没了,眸底掠过薄薄的寒意,阴冷掀唇,“她有男朋友了?”
“如果是别人,我就告诉他没有,不过你不是别人,所以我把真相告诉了你,虽然你的情妇多如过江之鲫,不过我不愿意你被这么不干不净的女人耍得团团转。”他不紧不慢,声线性感。
君时政盯着绮纱的脸有几十秒,笑声冷沉,“今天谢谢你提醒我了,改天请你喝酒。”
见他要走了,赫连桐徐徐低笑,“要走了吗?”
大概是要去处理绮纱了吧?
“是,有些事情还没处理好,有时间再聚。”
“好,再见。”赫连桐说完,眼中的笑意深了些。
夏天凝神望着他,忽然觉得眼前这男人,很阴险啊,他面上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把一切记得特别牢,不论君时政的话怎么聊,他就是要把话题绕到绮纱身上,真是心思很沉很沉。
不过夏天很欣赏他,如此聪明,果然是做大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