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我的教授男友
9424300000051

第51章 我们终究还是散场(5)

她穿过靠近前门的窗户,下意识地走近座位拿取考试用具。

教室里相隔而坐的早是不相熟的人。对于高三学生的考试排座方案,教务科从来都是依据成绩而定。全校排名前三分之一的同学基本上都被安排到宽敞明亮的实验室,显而易见,他们是被重点保护着的稀有物种,少而珍贵,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有可能成为学校的名誉标杆。其余的则按着班级顺序依次就座,这些人顶多也是考取二本院校的料,也就只能在教室将就。故可想而知,白芍所在的班级为十三班,坐在这个试场的定然不是尖子生。

她的第一眼感觉也确实如此,和实验室的乖觉自律完全不同,此处一片哄乱,高声谈论作弊方法的比比皆是,难得剩余几位不放弃的仍皱着眉头在抱着临时的佛脚。白芍的目光所投之处,一个女生用两手捂住耳朵,嘴巴里碎碎叨叨地在念英文单词。她披着极简的外套,搭配淡蓝色的休闲长裤,在这样一群“小社会青年男女”中格外与众不同,就像是什么呢?白芍的手指轻叩大腿,对了……像是在烟雾缭绕的环境中嗅到了清新的空气,当然她指的是二手烟。

白芍呆呆傻傻地看着,那里正是她的位置,可她就是不舍得过去打扰。“执着追梦”,她莫名的想出一个并不算优美的合成词来形容这位女生,那就是过去的自己。脑海中被这个想法冲击,她幡然有所醒悟,总以为自己可以在沈墨痕铸造的城堡里直到老死,却原来是做不到的,她的拼命纠缠带来的他的痛苦隐忍,到头来似乎不会有谁赚到幸福。就在白芍陷入繁琐的思考时,眼前突兀地闪过顾逸川。

“傻愣着干嘛,都要迟到了。”他的手掌在白芍面前使劲晃了晃。

她被拉回现实,稍稍干涩的眼睛眨了几下,但还是有些恍神,轻轻地应了一声“哦”,之后就要随着他移开步子。

幸好顾逸清醒着,才没几步的路他就发现白芍两手空空,连一支笔的踪影都看不见:“笔呢,你的笔和橡皮呢?”他急忙停下来问她。

白芍的反应依旧慢半拍,等到她想起来那些东西还躺在教室的抽屉里时,刚刚还在和她对话的那位仁兄早就不知所踪,留给她的就是一阵轻微的风而已。以至于他亲手把完整的铅笔袋递交到她手中时,她一遍遍责怪着自己的大意。

顾逸川其实对白芍的状态有大致的了解,就他掌握的关于她的动向来讲。因为数学缺考而挨批,甚或面临着全校通报给予警告处分的重罚。她担着学习委员的职责,非但做不了榜样,倒助长了旷课旷考的恶风,作为班主任的数学老师自是说了不少的狠话,而这必然成为原因之一。至于白芍无缘无故没有参加数学考试的原因,原谅他侦查破案能力有限,掌握到的线索就只有一点:因酒驾而被撤销教师资格证的宋岩老师与教导主任谈话时,白芍叫他先行离开。仅凭此,他断定不了任何。“白芍,你……”他斜跨一步,挡在她的前面。

“我和我哥哥最近处的不太愉快,没事。”她没有待他问出口,就一口气解答了他的问题。她把和沈墨痕的一切关系隐瞒地天衣无缝,如果自己不想说,谁也无从知晓。她自认为是新新时代的新新人类,但也许受传统思想的熏陶仍然根深蒂固,不太能接受所谓的“忘年之恋”,即使她爱沈墨痕,沈墨痕爱她,她也不能将它摆上台面来说。高中生与社会人士的爱恋是无法见光的。

“那就好,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失恋了呢?”顾逸川把“失恋”这个词说的很轻很轻,随风一吹就轻易散去。纵然他也遭受过表白失败这回事,但当面从口中吐露,对他们的年纪而言有种说不出的敏感与隐秘。

白芍不经意地在鼻子上摸了下。“别瞎扯,”顾逸川的话怎么听都让她慎得慌,她急的跺了脚。

“开玩笑,开玩笑的,别在意哈,**!”他一时放松,竟大喇喇地钳住她的脖子,仿若是揽着路晨那丫头一样毫无顾忌。直到手臂感受到一阵酥酥痒痒的感觉,他才蓦地放开了手,是白芍细细软软的发尾在他的皮肤间飞扬。

这么一来,他和她都自觉地闷着头计数起脚下的石子,距离也稍微拉开了一些。

白芍触景生情,突然想起了早间数学老师的那句口不择言。“顾逸川,我不健康,脾气又烂,你会放弃我吗?”她也不知发了什么神经,就这么一吐为快了事,可话一出口岂有收回之理呢?白芍事后追悔莫及,人家顾逸川说不定早早地就转移目标了,她竟然能够自恋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再者,她提出这样一个话题实在是时机不对,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发挥,她常常担忧,万一顾逸川的成绩在这一次一落千丈,她就成了千古罪人,连累别人,罪加一等。更为荒谬的是,她从此相信了星座。从出生月份来算,白芍是射手座女孩,星座占卜上屡次提及,这个星座的人是花心的。她思量自己说的话,果真灵验,身边有了沈墨痕,她居然还希望顾逸川不要放弃她。

没想到的是,听的人和说的人不同,他把话认认真真地收入脑中,仔仔细细地咀嚼品味,还真的给出了一个答案。顾逸川一本正经地告诉她,他不会放弃,会一直站在她的青春里。

傍晚放学的时候,沈墨痕果然开车来接她。白芍拖拖踏踏地整理着书包,完了之后又清理抽屉,脑子里则乱成一团。近日来的考虑和早餐时的赌气切切实实存在着,阻碍着她向沈墨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