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自昏睡里转醒,却已经是深夜,傍晚时的一幕清晰的回响在耳畔,郑澜默默的合上眼,扑朔的泪水缓缓的自眼中落了下来。
悲痛在心头蔓延开来,郑澜哽咽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来,只是轻柔的伸过手,紧紧的回抱住安熙照温暖的身体,用他的温暖来冲淡心底那无尽的哀伤。
轻微的动作在瞬间惊醒了浅眠的安熙照,“醒了,还好吗?”低沉的声音蕴涵的浓郁的关切回响在寂静的屋子里。
安熙照疼惜的目光透过夜色看向埋进自己怀抱里的郑澜,她还在哭吗?心头一阵紧缩,大手轻柔的拍上郑澜微微颤抖的后背,低声道:“出了什么事,风凰他们一直很担心。”
无声的摇摇头,郑澜自安熙照的怀抱里抬起眼,静静的凝望着他深如幽潭的黑眸,幸好还有他可以依靠,否则她真不知道自己能否控制的住杀人的欲望。
“不管如何,下次都被淋雨了,傻女人,你大概都忘记了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吧,淋的那么湿,幸好没有发烧。“安熙照无奈的叹息着,轻柔的擦去郑澜脸上的泪水,“我去给你冲杯牛奶过来,温温胃。”
“不要走。”伸过手快速的抱过安熙照的身子,郑澜沙哑的开口,“我今天遇到撞死我妈的那个司机了。”
“什么?”安熙照一怔,下床的动作如同被定格住一般,“你认识他?”
“不,他今天出狱,在我妈的墓碑前遇到的。”郑澜幽幽的开口,抱着安熙照的手臂微微的颤抖着。
“都过去了。”难怪她的情绪波动这么大,安熙照轻柔的回抱住郑澜的身子,安抚的低喃着:“你还有我在,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有终结的伙伴,有高慧沈睿杰这些朋友在身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会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安熙照,幸好有你在。”动容的点了点,郑澜悲痛的面容里绽放出一抹凄楚却幸福的笑容,妈妈会为她感到欣慰的。
不知不觉的说谈下,却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一夜的大雨在此刻消失的很痕迹都看不见,温和的阳光柔和的透过窗帘照射进了屋子。
“郑澜,我今天不去轩轾了。”安熙照没有起床的动作,只是温柔的拥抱着怀抱里的郑澜,微笑的开口。
“去吧,这些天轩轾那么忙,而你有推掉了和风扬集团的一切合作项目,难道你真的要让我们母女饿肚子啊?”
一扫所有的阴霾,郑澜朗笑的开口,蜷缩的身子缓慢的退出安熙照的怀抱,催促道:“快起来工作去了。”
“可是床上的诱惑力比轩轾大太多了。”她的退出让安熙照在瞬间感觉到一股空虚感,哀怨的叹息一声,安熙照的大手立刻伸了过去,将退床旁的郑澜再一次的带进自己的怀抱,轻柔的环抱住她柔软的身子,发出满足的喟叹。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快起来啦。”小巧的脚毫不犹豫的踢上了安熙照的腿,郑澜娇嗔的笑了起来,“我也要起床了,睡的身子都僵直了。”
“起床吧,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我熬小米粥给你喝。”安熙照亲昵的吻了吻郑澜的唇角,这才万般眷恋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昨晚她就没吃,而且一直不住自己下床去给她做吃的,郑澜那倔强下的脆弱让安熙照疼惜的连自己的心都抽痛起来,只好顺着郑澜的意思,一补步也没有离开床。
“你们怎么都起来的这么早?”依靠在安熙照的身边,郑澜揉了揉眼睛,错愕的自二楼向下面的大厅看去,沙发上坐的那几个人竟然真的是终结的伙伴,天降红雨了,他们居然起的这么早。
听到郑澜轻快的嗓音,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丫头应该没事了,而且安熙照昨晚阴霾的脸色也消失,看来真的没事了,那他们是不是可以发飚了。
“你这个疯丫头,竟然敢淋雨,该死的,你到底多大了,竟然还做这么幼稚事情,气死我了。”
电焰火大咆哮声在瞬间响了起来,喷火的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干笑的郑澜,继续怒骂道:“要不是看你是女人,而且现在又怀了孩子,我真想一拳头敲醒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焰,下次不会了。”谄媚的露出心虚的笑容,郑澜一脸害怕的缩了缩身子,焰竟然想给她一拳头,看来自己这次真的玩大了。
“你还敢有下次。”高大身子倏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电焰气急败坏的怒瞪着失言的郑澜,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上错的。
“丫头,你这次真的过分了。”雷辰幽幽的开口,犀利的目光带着责备射了过去,“你自己倒无所谓了,如果我们未来的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有什么闪失,你就惨了。”
“是我的错。”雷辰简单的几句话,却犀利的直达问题的核心,郑澜愧疚的低下头,默默的看着自己突起的小腹,她真的大意了,如果孩子出了什么差错,不要说他们了,她自己就不会原谅自己。
风凰拍了拍身前的雷辰和电焰,淡笑的站起身来,依旧是温和的笑容面对着郑澜,温和的开口道:“丫头,我们已经决定了,在孩子没有出生之前,你会搬回到终结来,我们四个会轮流的守在你身边,直到孩子出世为止。”
“啊!凰,你不能这么残忍。”一声悲痛的惨叫声响起,郑澜可怜兮兮的开口道:“凰,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们都那么忙,不要特意将时间花在我身上的。”
“不要想偏了,我们是为孩子考虑,祸害一千年,你,我们一点都不担心。”雨清一瓢冷水泼了下来,丫头这个不安分的因素,他们除了这样的监视她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刚刚可怜兮兮的神色在看见终结伙伴脸上那强硬的态度后,渐渐的转化为抗议的反驳,“那么不能这么做,你们这上限制人身自由,我有权抗议违法的行为,我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