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潇湘情牵:再梦红楼潇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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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寂静的北静王府后花园听雨轩内,满池的荷叶青翠欲滴,北静王妃倚在游栏上,静静地望着那一池碧水,万朵莲叶,心道:林姑娘,别怪我心狠,若不是王爷对你如此上心,我也不会出此下策,藩国路远途遥,对你娇弱的身子来说有些为难,望你擅自珍重。

北静王妃正呆呆的出神,月眉过来道:“王妃,太妃让王妃过去。”北静王妃缓缓地站起身来,回头看了一眼水溶题的那句诗“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不禁轻哼了一声,转过身,神色淡然的离开了。

北静太妃看着王妃,依然是刚成亲时的风姿卓越,雍容华贵,可为什么会和王儿闹得这么僵,三年了北府一无所出,令的太妃在别府太妃、王妃面前也觉得面上无光。

对着北静王妃,北静太妃道:“王妃,王儿眼看快要回来了,这次出征又是凯旋而归,皇上一定会封赏,免不了又是一顿应酬,府里的事你要安排妥当。”

北静王妃道:“太妃放心吧,我已经准备了。”太妃道:“成亲这么长日子了,这些事你一定能料理好,我也知道,就是你们一直无后的事让我焦心,唉。”北静王妃也不禁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北静太妃道:“王妃,我也知道你有些委屈,但是都这样了,该劝的我也劝了,可王儿还是一意孤行,我也无能为力了。”

望了一眼低头不语的北静王妃,太妃道:“总这样也不是办法,我想这次王儿回来,就劝他纳个侧妃,毕竟不能这样一直耗着,看着北府无后,那让我在其他太妃面前也抬不起头来。”

北静王妃心里悲苦含酸,但也不能拒绝,只得违心的说:“一切听凭太妃做主。”北静太妃点点头,道:“王妃知书识礼,我相信会答应的。上次和南安太妃说起来,都觉得义阳这丫头不错,况且也都知根识底,和你也能处得来,等王儿回来,就催着尽快娶回府,也好让我早日放心。”

北静王妃心里是暗暗叫苦,前门刚挡出虎,后门又入狼,真是应接不暇,但脸上还是平静的对北静太妃道:“太妃说的极是,我随后就去准备。”

回到房里,北静王妃忍不住把桌上的茶杯全扫在了地上,望着空荡荡的桌案,北静王妃不禁苦笑道:“他要娶侧妃,还让我去准备,真是可笑。”

月眉劝道:“王妃,先消消气,别急坏了身子,不是还没定吗。”北静王妃道:“月眉,想不到我的命竟这样苦,成亲三年了,也没过几天舒心日子,眼看着他又要娶妃,而我这日子连个头也没有,你说我能不伤心吗。”说完,不禁清泪涟涟。

月眉看着伤心的王妃,想劝又不知该怎样说,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荣国府内,黛玉坐在贾母旁边,贾母拉着黛玉的手叹道:“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想不到林丫头的姻缘竟是藩国,咱府里又出了一位王妃,可就是路途太远了,林丫头身子自小又娇弱,三年五载见不着的,岂不委屈了林丫头。”

凤姐笑着说:“老祖宗快把心放进肚子里吧,妹妹是去藩国做王妃,使唤的人一大群,要风是风,要雨下雨,哪能受委屈,再说了藩国虽然路途遥远,但王妃要回家探亲,想藩王也不会阻拦吧。”

贾母道:“也是,林丫头,等想家了,就回来看看你这个外祖母,也不知还能不能等到那一天。”说的黛玉也不禁掉下泪来,想异国他乡,无亲无故,也不知还能不能有机会回来看看,想到这些,黛玉更是忍不住,泪水不断地流了下来。

凤姐见此,忙劝道:“妹妹别想太多,惹得老祖宗伤心,今日大家应该高兴才是,林妹妹封了郡主,又要去做王妃,这是府里的大喜事。”随后笑着对贾母道:“老祖宗,你说是不是应该庆贺一下。”

贾母抹抹眼泪道:“应是,凤丫头说的对,大伙今日应该高兴,府里出了位王妃。”王夫人也附和道:“是呀,大姑娘以后身份不同了,再见时大伙都得行国礼,称‘王妃’了。”

众人正在七嘴八舌的劝说,却见宝玉匆匆走进来,见到黛玉,刚叫了声“林妹妹”,竟不知如何开口,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

凤姐说:“宝兄弟,你这是怎么啦,林妹妹嫁到藩国毕竟去做王妃,大伙应该替她高兴才对,不要哭丧着脸,让妹妹看着伤心。”

宝玉凄楚的道:“藩国乃苦寒之地,路途又远,林妹妹自来身子就弱,又怎能受的住,再说,闻听藩人粗陋野蛮,林妹妹心思又敏感,孤身一人,异国他乡的,让她如何自处,何况即使去当王妃,那又有诸多嫔妃,依妹妹的性子,你让妹妹又如何能过的舒心。”说完,眼泪又掉下来了,听得黛玉刚止的泪又流了下来。

宝钗听言,望了宝玉一眼,在旁缓缓的说:“你这做哥哥的就不能劝劝妹妹,尽惹妹妹伤心,藩国虽是小国,但妹妹可是一国之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嫔妃即使再多,也终究是小,万不敢攒越王妃,妹妹断是不能受委屈的。”

黛玉抬眼看看替自己凄苦伤心的宝玉,也不禁违心的说:“二嫂子说得是,二哥哥你就放心吧,我嫁到藩国毕竟是王妃,不会受屈的。”宝玉又想再说什么,但望了宝钗一眼,见宝钗似有嗔意,便不再言语,讪讪的坐下了。

回到熟悉的潇湘馆,黛玉忍不住百感交集,馆内的杆杆翠竹亭亭玉立,一如往昔。黛玉呆呆的望着葱绿的竹叶,以后苦寒之地的藩国再也看不到这悠悠的翠竹了,黛玉正在想着,紫鹃道:“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来了。”

探春和惜春带着侍书、入画走进潇湘馆,见黛玉正站在竹下,便走过去,探春说:“林姐姐,不要太伤心了,反正我们早晚都得出嫁,远点又何妨,你看二姐姐倒嫁得近,可不还是……再说,你去藩国是做尊贵的王妃,三年五载的如果想家,也可以回来看看,藩主乃一国之君,想是不会不近人情的。”

黛玉道:“三妹妹,我只是有些感叹,我这一生真是离乡背井,‘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姑苏家乡,恐怕我这一生再也无缘再回了。”说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探春劝道:“林姐姐,藩外虽没有江南的‘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美景,可也有‘大漠孤烟,长河落日’的壮观,听说藩国民风淳朴,礼教疏松,远嫁说不定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黛玉苦笑着说:“谢谢你三妹妹,能如此宽慰我,好也罢,歹也罢,我没得选择。”

惜春轻声道:“林姐姐,缘来是聚,缘去是散,别想太多,藩国神都,聚散离合,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探春笑道:“四妹妹整日和妙玉一起,说出来的话也带着禅机了。”惜春羞道:“三姐姐又在说笑,我只不过随口说说。”

黛玉道:“妹妹们能来看我,我就很感激了。以后有机会再见时,也不知是哪年哪月了。”

探春从侍书手里拿来一卷手稿,对黛玉说:“林姐姐,这些是往日姐妹们在园子里做的诗稿,还有四妹妹画的几幅园子的画,你带去吧,以后若是想家,拿出来看看也可解愁。”

黛玉让紫鹃接过,道了谢,又和探春惜春说了一会儿,两人才告辞。

送走探春和惜春后,黛玉回到房里,刚要吩咐紫鹃去叫王嬷嬷,却听外面雪雁道:“姑娘,宝二奶奶来了。”

把宝钗迎进房里,黛玉忙吩咐紫鹃倒茶,宝钗望着黛玉,柔声道:“妹妹,在老太太房里姐姐也不好乱说,恐惹得老太太、太太伤心。其实姐姐知道你心里难过,可这也没法子,毕竟我们只能顺从,况且还是皇后亲自选定的。”

黛玉听到宝钗的话,不禁又流下泪来,宝钗让紫鹃拿来帕子,轻轻给黛玉拭泪道:“别难过了,呕坏了身子更不好,以后妹妹独在藩国,要学着慢慢坚强起来,别动不动就掉眼泪,毕竟作为王妃,要有王妃的威严尊贵,那些嫔妃们才不敢放肆。”

黛玉道:“宝姐姐,我的命怎么这样苦,住在府里我已经小心翼翼,到了藩国,异国他乡的,你让我怎么自处啊,想家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宝钗拍拍黛玉道:“妹妹别担心,以后慢慢就习惯了,妹妹素来聪慧伶俐,只要妹妹稍稍用点心,就没有办不好的事,你也不用担心以后,你看素日潇湘馆里的哪一件事不是办的妥妥帖帖的。”

黛玉道:“宝姐姐就会哄人,我还不知自己,早知道就该好好跟你学学理家的本事。”宝钗笑道:“早知道妹妹会做王妃,老太太还不得专门请人来教,姐姐那有这个福气。”

黛玉不禁被宝钗逗笑了,道:“宝姐姐,敢情整日和琏二嫂子一起,你也学得会取笑人了。”宝钗见黛玉的样子,也笑道:“府里谁不知妹妹伶牙俐齿,看来这藩国少王可有得苦头吃了。”

黛玉故作生气的说:“好呀,宝姐姐,你又取笑我了。”宝钗道:“不敢,不敢,王妃恕罪。”虽和宝钗说说笑笑,但黛玉的心里却依然是一片灰暗,看到宝钗心满意足的样子,而自己却要孤苦伶仃的远嫁他国,黛玉的心就忍不住的刺疼,只不过生来清高孤傲的性子让的黛玉不得不在人前强装笑颜。

夜色暗了下来,黛玉让紫鹃把嬷嬷叫来,对王嬷嬷说:“嬷嬷,你和雪雁是和我一起从老家来的,叶落归根,如今我要远嫁和亲,恐怕这一生也回不去了,就让老祖宗派人把你送回去,好歹家里还有处老宅,也能让你颐养天年了。”

王嬷嬷哭着说:“姑娘,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放心不下你去那么远的地方,就让我跟着你去吧,最少想家时也有个人说说话。”听得此话,黛玉也不由得流下泪来,但还是说:“嬷嬷,藩国路途遥远,你年纪也大了,禁不得颠簸,还是回老家吧。”说完,让紫鹃拿出一包银子,让王嬷嬷拿去。

随后,黛玉又对紫鹃和雪雁说:“咱们主仆一场,今日你们想继续留下,或是想出府,都跟我说说,我会去求老祖宗的。”

紫鹃雪雁两人一齐跪下,说:“我们情愿跟着姑娘,不管到哪里。”黛玉抬手让她们起来,想了一会儿,才凄楚的说:“也罢,留下你们也好,最少还有个说话的人。”说罢,眼泪又流了下来。

再说北静王水溶率大军班师回朝,一路上与藩国迎亲特使晓行夜宿,已是半月有余,一日,水溶正在车上养神,忽听外面士兵的惊叫声,水溶掀起帘子,侍卫来报,道:“特使的战马受惊,锋将军已追去了。”

水溶一惊,忙下了车,远远望去,只见几个黑点朝着东北方向去了。藩国的其余人窃窃私语,惶惶不安。

水溶缓缓的过去,温润的笑道:“各位不用担心,锋将军武艺高强,骑术卓越,特使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看到元帅云淡风轻的神色,藩人们才平静了下来。

过了两个多时辰,才见远处驰来几个人影,辰锋一马当先,特使和一个兵士共乘一骑落在后面,看到众人,辰锋笑着对水溶道:“元帅,幸不辱命,特使无恙。”水溶对着辰锋笑着点点头,道:“锋将军辛劳了。”随后水溶带着众人来到藩国特使面前。

心有余悸的特使脸色还有些苍白,水溶轻轻的安慰了几句,才从随从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藩国特使见天色晴朗,便弃车乘马,信步浏览周围的景色,不知何原因,胯下战马突然受惊,撒腿疾驰,护卫们忙赶了上去,正在行驰的辰锋见此,拍马追了去。

惊马蹄急,众人追了好长路途,才慢慢靠近,危急中,辰锋一伸猿臂,把已经惊呆的特使揽了过来,一任战马失蹄掉进路边的深沟。

众随从接过惊吓不已的特使,安慰了一番,特使对辰锋自是感激不尽,互相道谢推让了几句,才一起回来。

水溶听完,细细嘱咐了几句,又安排兵士好好护卫,才回到车上。不过几天,方才踏进京城地界。水溶安排好军士,自带着藩国特使一起去见驾。

金銮殿上,皇上接见了藩国特使。特使递上藩王进贡的礼品,并呈上求亲礼书,皇上圣心愉悦,并亲切询问了特使藩外的风土人情,又吩咐礼部安排特使去驿馆休息,随后留下水溶去御书房,才下朝。

御书房内,皇上笑着说:“北王爷,你这次可又立了一功,替朕平定了西北边境,朕真得好好奖赏你,不过和亲之事,关系两国的礼仪风化,你此次出征,自是了解了不少藩国人情习俗,所以朕还得派你来具体负责和亲诸事,圣旨随后颁发。北王爷,朕不是不近人情,你刚出征归来,本应休整几日,只是此事不能出一点差错,否则重燃战火也未尝不能,满朝文武中,朕还是选了你,此事你办的既要扬我天朝威仪,又不能失了礼数,你明白吗,等和亲之事办妥,朕再好好地赏你,为你庆功。”

水溶忙说:“为君分忧,乃是臣子本责,臣一定不负圣望。”皇上微笑着点点头,说:“好,好,朕相信你一定办好,和亲人选已由皇后亲自选定,你可安排礼部官员协理诸事宜,出征这么长日子了,快回府看看吧,朕可不是毫无人情的昏君。”水溶忙叩谢请辞。

出的御书房,水溶刚拐过重华门,见南安郡王正要上轿,见水溶过来,南安郡王停下步子,和水溶打了招呼。

水溶见南安郡王有些闪烁其词,不像往日的风趣开朗,不禁有些疑惑,笑道:“多日不见,南王爷何时转了性子。”

南安郡王苦笑道:“北王爷,说起来惭愧,我都无颜见你了,万事不要太执着,有什么事漪妹会告诉你的。”说完,一拱手匆匆离去。

水溶疑惑的看着南安郡王匆匆离去,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回到王府已是天色昏暗,王府内堂却是华灯高绽,言语喧哗,北静太妃,南安王妃,北静王妃,水沐、水漓等都在,水溶先向北静太妃行礼请安,又向姐姐,王妃等人道了辛苦,众人方才坐下,设家宴为水溶接风洗尘。

顾虑到水溶出征辛劳,众人言简酒浅,匆匆结束了晚宴。

南书房内,水溶静静地抿着茶,英挺的双眉不由得皱了起来,家宴上,水溶发现平日爽朗自如的姐姐有些心不在焉,望着自己的目光不时露出几丝内疚痛楚,会有什么事让姐姐会如此不安呢?想起南安郡王闪烁其词的话语,水溶的心不由一沉,刚想派人去请,却听见小春子喊道:“王爷,大郡主来了。”

南安王妃走进书房,见水溶正站起身迎上来,塞外的日子让平日温润如玉的弟弟平添了几分沧桑和憔悴,英俊的面庞略显清瘦,但迎上来的眸子却依然清澈如水,炯炯有神。南安王妃禁不住心里一痛,竟不由自主的避过了水溶热切期待的目光。

水溶先道:“出征这么长日子,让姐姐辛苦了,弟弟这里先谢过了。”南安王妃道:“溶弟出征在外,餐风露宿的,才是辛苦,看你的样子,比出征前憔悴多了。”

水溶笑道:“为国守疆乃是为臣之责,跃马疆场方显男儿本色,作为男儿,姐姐总不能让我整日呆在北静王府里吟诗抚琴吧。”

南安王妃也不禁苦笑了一下,才问说:“溶弟,皇上今日没和你说和亲之事?”水溶道:“皇上让我安排礼部处理和亲诸事,姐姐怎么问起这件事?”

南安王妃抬头望着水溶,犹豫一下,问道:“和亲人选有没有更改的可能?”水溶奇道:“和亲人选既是皇后亲定,想是无可更改,我只安排和亲事宜,至于人选与我无干。姐姐问这个有什么?难道和亲的是义阳表妹?”随后水溶又摇头道:“义阳虽是郡主,但却是耿将军留下的唯一骨血,耿将军为国捐躯,忠心可敬,连皇上都亲赐‘义忠将军’金匾,皇后不会不考虑到这些呀。”

南安王妃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凄然的说:“皇后亲定的和亲人选不是义阳,却是林妹妹呀。”

水溶忽觉心里一阵刺痛,双手不由自主的按在书案上,只觉得浑身无力,按在案上的手竟有些发颤,嘴里犹喃喃的问:“怎么会是她?”

抬起头,水溶直直的望着南安王妃,缓缓的问:“怎么会是林姑娘,她既不是郡主,也不是宗亲,选谁也不该是她?”

南安王妃凄然的望着,此时的水溶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温润平和,他那指挥过千军万马的手竟微微有些颤抖,深邃的眸子里平日的冷静沉着荡然无存,望过来的眼光竟微微有些惶恐。

南安王妃痛心的说:“溶弟,林妹妹如今是太妃义女,也属宗室之人,皇后已赐封妹妹为华阳郡主,以郡主身份和亲名正言顺,一切都是顺理成章。”

水溶重重的坐在椅子上,心里顿时一片空白,眼里却全是黛玉,初见时的清灵,合奏时的温婉,还有婉绝时那凄楚无奈的长叹,一幕幕缓缓地闪过水溶的眼前。

南安王妃见水溶呆坐在那里,默不作声,便道:“也不知皇后娘娘怎会想到妹妹,连太妃都在内疚,本以为是好意,不想却害了她。”

水溶长长舒了口气,慢慢安抚下自己慌乱紧张的情绪,立起身来,对南安王妃道:“这些先不要考虑,姐姐,林姑娘现在怎么样了?”

南安王妃道:“妹妹五天前已经被接进宫了。”水溶顿了顿,有些犹豫的问道:“她没说什么吗?”南安王妃看着水溶期待的眼神,心里一软,便把黛玉的话说了出来,末了又说:“妹妹最后郑重的叮嘱,一定让我劝住,千万不要让你去渉险。”

水溶听完,许久不作一声,就那样静静地立着。南安王妃只觉得过了好长时候,才听得弟弟长叹了一口气,轻轻地对道:“姐姐,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南安王妃默默地看了水溶一眼,叹了口气,道:“溶弟,量力而行,我先回去了。”

送走了南安王妃,水溶无力的坐在椅上,微闭上了双眸,心里却想起自见到黛玉后那些甜蜜而又苦涩的日子,一时水溶忽的站起来,眼里充满着坚定,自言自语的道:“我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和亲,藩国荒凉凄冷,又岂是你柔弱的身子能受得了的。”

忽听外面小春子的喊声:“锋将军……”话音未落,辰锋已冲了进来,直直的盯着水溶,英俊的脸上由于跑得急微微泛红,水溶立起身来,四目相对,两人霎时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