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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是昭牧的计

第100章 是昭牧的计

我不知道何时睡过去的,只知道这一夜梦特别的多,梦中的人不断的变换着,但等我醒来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我究竟做了什么梦?

只是觉得我一直在冰冷的水中,不断的有人经过那湖,或柔情,或叹息的看我?

阿莲在门口走来走去,似乎异常焦急,我坐了起来,隐隐觉得不对劲,平时我一坐起身,她就上前来伺候我了。

我穿上衣袍,长江七号欢快的朝我奔来,阿莲这才抬头看我,我看到她面露忧色,不解道:“阿莲,你怎么了?”

阿莲竟然低泣道:“王子殿下他……他……”

我惊愣的看着她,心中沉沉道:“沧奚怎么了?”

“听说王子殿下与五百骑兵被西漠大军困在宛丘……大军被西漠大军阻截,无法前去解围,不知道是生是死?”

我微颤了一下,沧奚?我脑海中竟想起拓跋离,那个邪魅的男人,那千年前的战场魔君,难道沧奚也会轻敌?要重蹈拓跋离的覆辙?我心中莫名而纠结的痛了起来!

“格伢王子呢?他也被困了?”我想起那个谨慎冷静的男子,他昨夜不是还在劝吗?看来被他说中了,真的是计?

阿莲摇头道:“格伢王子与大军在后……格伢王子刚刚回来,大军多数还驻在宛丘……”

阿莲语无伦次的说着,他回来了?沧奚还生死不明,他的弟弟九死一生,他身为副帅,他回来驻地?

我挥开帐帘,奔向格伢的营帐,我不相信沧奚就这么会困死!长江七号似乎感染了我的愤怒,跑在我的前面串动不已!

灰褐色的眼眸冷冷的看着我,他紧抿着唇,正半裸着上身,肩头一片血红,一旁的老者正在为他绑缚伤口,地上有半截镶着铁套的箭头,他精练而古铜色的背脊赫然入目。

我怔了一下,忙欲举步外出。

“站住!”格伢冷厉的声音喝住我,我顿了一下。

我进退两难的立在他的营帐口,过了一会儿,老者道:“格伢王子,小人退下了。”

老者从我身侧往外走去,我感到背后有森冷的目光看我,终于那目光的主人道:“你来做什么!”

我微闭了双目,忽然转身,定定的看他,格伢侧坐在毡榻上,静静的看我:“你是为沧奚而来?”

“是!请格伢王子告诉我,沧奚究竟是生是死?”我紧张的问了出来“生,离死不远!”

格伢冷冷道,我一阵错愕,顿时怒火上来!匆匆走到他面前怒道:“他那么骁勇善战!他不过被困了一夜而已,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格伢倏地抬眸看我,褐色眼眸微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发怒了,冷笑道:“尊敬的格伢王子,是不是沧奚死了,你就是王储了?”

格伢忽然倾身向我,我还来不及动作,就被他疾速的拉倒在他的毡榻上,我抬头怒视他,但见他微微皱眉,想必触动了伤口。

我的手腕生痛,他随即扣上我的咽喉,逼得我仰起了脸看他,他裸露着胸膛,白色的绷带漫出血迹,他却紧紧的直视我:“岁无生,你就是个妖女!沧奚有任何不测,你第一个要死!”

长江七号见我被他擒住,焦急不已,冲上格伢的小腿撕咬,可惜它太小,格伢恼怒的踢向它,将它小小的身子踢出很远,只听到它低低的吼叫声,半天没站起来,这一刻,我倒希望它像头真正的狮子了!

我怒道:“你要杀我灭口?你的将士们难道是瞎子?”

我颈上一痛,格伢冷道:“将士们耳聪目明!你一到营帐,谁都看出来沧奚对你多么宠溺!沧奚是我草原的天神之子,他竟然对西漠阿斐托这懦夫轻敌了?”

格伢泛起冷笑:“如果不是你,他急什么?他何必急着回王城!”

“你胡说!是你统帅大军在后,你没有做好副帅……”

“是吗?我没有做好副帅?你知道王城有什么等着沧奚吗?你知道他为何对西漠紧追不舍,势要在这几日赶阿斐托回老巢吗?你知道西漠残军节节败退,他明知是计,为何还要追击吗?”

我恨恨的看着格伢的冷怒,无奈还是被他铁钳般的手指扣在喉咙!他一字一字道:“因为三日后,南音国的郡主就要嫁到王城了!”

我呆了一下,南音国的郡主?宗室之女……妖娆?沧奚这几日向我求婚?难道,他真的是为了我?

格伢眸光闪过一丝莫名的眼神,放开了我,哼道:“你应该知道,为何沧奚要着急回王城?他想要拒绝这门和亲!谁是始作俑者?岁无生?”

我心中无边无际的涩了起来,怎么会?

布帘撩动,进来一个战将,见到我似乎愣了一下,格伢道:“呼伦,何事?”

我看向那个名叫呼伦的战将,那人五十上下年纪,颇为谨慎的看了我一眼垂目道:“卑职已经查明,那阿斐托正与东昭国七王爷同行!这暴露短处,埋伏奇兵的计策正是那昭牧王爷所出!”

我心中一怔!昭牧?难道东昭国,是要这样报答西漠的合作吗?昭牧成了西漠的军师?

格伢狠狠捶向毡榻,森冷道:“阿斐托那懦夫,就知道找中原人使这些诡计!前方如何?”

“沧奚王子殿下的处境很险,宛丘只有灌木等藏身之林,并没有果腹之物,如今阿斐托以三十万精兵围困,我五十万大军又被阻挡在各路要口,无法前去解围!王子殿下那边的粮草挨不过十日!”

格伢急道:“呼伦,你素来机敏稳重,父汗也是倚重你,你可有良策?”

呼伦摇头道:“卑职暂无良策,唯今之计只有等西漠开口。”

格伢怒道:“阿斐托那懦夫,以依拉退婚为借口,难道要让依拉再嫁过去?就算依拉嫁了,他还是会狮子大开口!而且沧奚打败过西漠十五场战役,阿斐托定会趁此羞辱他,羞辱我西岑!”

呼伦顿时不敢开口,我也没想到格伢会如此盛怒,难道他真的与沧奚手足情深?是我冤枉他了?

呼伦沉吟道:“格伢王子,不如,卑职主动去见阿斐托单于,向他劝解,或许可以一试!”

格伢褐色眼眸眯了眯:“你有几成把握?”

呼伦小心翼翼道:“若不早去,此事很快会传道王城,汗王怕是承受不起!而且,阿斐托此刻正与宠信的嫣朵阏氏同帐,嫣朵阏氏怕是会进谗言,拖久了很不利!”

阏氏?看来阿斐托单于很宠爱她?当日冥无戈的探子也说过这个单于与阏氏一同驻扎在塞外!

我心中微定:“请问呼伦将军,为何嫣朵阏氏要对阿斐托进谗?她与沧奚有仇?”

呼伦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格伢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