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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是天堂,也非地狱 纽约(3)

在曼哈顿坐地铁,只要牢记上城、下城的大方向,基本上就不会迷路了。在有些大站的地方,你可以拿到免费地铁线路图。如果你手上有一日通、周卡或者月卡,那你就可以很方便地在纽约穿行了,你可以用它无限制地乘坐地铁和大部分公共汽车。

纽约地铁24小时运营,所以假如你真的无家可归,也不用担心露宿街头,至少还有地铁站可以为你遮风避雨。

纽约市绰号“大苹果”(Big Apple),位于美国东海岸,分五个区,分别是:曼哈顿区、皇后区、布鲁克林区、布朗克斯区和斯塔滕岛区。

几乎每个到纽约的游客,都会去参观一下自由女神像。而我去了三次,最终都没能在她的脚下一瞻风采。因为去看自由女神像必须先买票,然后坐船到自由岛。买票和坐船的队伍都很长很长,每个队伍几乎都要排两三个小时,最终我还是在炎炎烈日和如长龙般排队等候的队伍下退缩了,只是隔着海港遥遥相望了一下。(听说可以在网上买纽约旅游套票,那样可以少排一个队伍)这里还得说一下华尔街(Wall Street)。这是美国和全世界最牛气的金融街,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交易所,操纵着美国以至全球的经济命脉。

我一直不知道整天充斥着耳边的大名鼎鼎的华尔街,原来仅有500多米长,而且街面非常狭窄,缩在一大堆的高楼大厦之间,走在街上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这里云集着包括纽约证券交易所、联邦储备银行在内的众多金融机构,可谓寸土寸金!正是这些呼风唤雨的知名机构,使其成为国际金融界的“神经中枢”。走在这条街上的随便哪个西装革履、步履匆匆的人,可能就是某家大公司的高级白领或者顶级富豪。

华尔街的标志是一座身长5米、体重6300公斤的铜牛塑像,这个身材健硕、鼻孔发光的庞然大物象征着勇气和力量。每个路过的游人,都想上去蹭点牛气,整个铜牛被摸得贼亮贼亮的,人们甚至争抢着钻到它的胯下,无厘头地捧着它的性器官合影。

大名鼎鼎的纽约证券交易所就坐落于华尔街11号。我去的那天,神奇地看到居然挂了一面中国的国旗,据说是有一只中国股票在纽交所上市的缘故。

就是这个地方,制造了许多一夜暴富的神话,更是制造了许多令人心酸的回忆。

3.性感之夜,钝感更幸福

Kalu是我在美国的最后一个宿主,也是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个。纽约第一个宿主Alee的家就在上西区如此完美的地段,Alee一个星期有四天在外面工作,所以我几乎是无耻地赖在Alee家,对Kalu一再改变到宿日期,直到Alee的女儿要来家里做客,我才不得不搬到了Kalu那里。

可是在他开门的一刹那,我就开始庆幸,我没有对他失约。

Kalu的家在上东村,祖籍意大利,强悍的遗传因子给了他一副英俊的外表,而他超级强大的艺术细胞,则让他浑身都散发出艺术家的气息,一点都无愧于这个地方。

首先进入我眼帘的是他的鞋子,左脚红色,右脚绿色,奇异的混搭。一开门,迎面就是一个深红色的沙发,上面倒挂着一辆山地自行车,墙角是几个巨大的琴盒,右边墙壁上挂满了拳击手套。

再进去,是厨房,然后是他的卧室,最后才是他的起居室。屋内最抢眼的是大大小小四五把电吉他,还有巨大的大提琴。仔细看,屋内琳琅满目,还堆满了好多东西,有一个专业的相机包,超大屏幕的电脑和一个苹果笔记本电脑,还有,堆满了一张桌子的风格各异的吸大麻的烟具……如此繁多,仿佛把他长长的生命都积累在了这里,展示了出来。那堆满屋内的所有东西,都是他,他的灵魂,他的过往,他的喜怒哀乐。第一眼,我就相信他是个多才多艺的人,那些东西放着,不像是拿来炫耀或者摆谱的,只是他有那么多的精力吗?那他的人生,该有多少故事啊?

虽说屋子看起来和上西区的那个差多了,但是这一个,却是有灵魂的,透过这些东西,一眼可以看到它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上西区的那个房子,则更像是酒店标准间的客房,设施齐全,但也仅此而已。

后来几天的接触中,我了解到,Kalu果然是个多才多艺的人。他不但是电脑天才(系统工程师是他的正职),而且痴迷音乐,痴迷拳击,他的个人网页还展示了他的摄影作品——以我的水平,短期内绝对是赶不上的。

我对纽约人的夜生活非常好奇,可是我一个人是万万不敢在晚上出去的。因为纽约和美国大多数大城市一样,有好区、坏区之分,好区和坏区是掺杂在一起的。万一不小心晃到坏区,可能怎么被子弹穿过脑袋都不知道。

这可绝对不是夸大其词哦,因为我已经经历过一次惊险的场面。那是一个白天,我在中央公园里散步,走累了便坐在椅子上,准备眯一会儿。我把相机捧在膝盖上,靠着椅子发呆。忽然对面的大妈冲过来就抢我的相机,抓起就往地上摔,嘴巴里嘟嘟囔囔愤怒地骂着什么。那一刻真是把我吓呆了,幸好我习惯很好,总是会把相机绳子在手上缠绕一圈,才没有被摔坏,但是镜头上都是她的手指印。原来那个大妈坐在我对面,以为我在偷拍她。我很气愤地告诉她,我根本就没有开相机,她才嘟嘟囔囔地走了。

所以在美国,你不知道会碰到什么事情,你不知道你一个不留意的举动就如何惹恼了别人,给自己带来麻烦。

到Kalu家的那天,刚好是周末,他问我想不想和他的朋友们一起去泡吧,我立即兴致勃勃地答应了。

下东村果然是前卫与朋克青年的聚居地,Kalu的朋友们都是时尚潮人,穿着打扮都特别时髦、特别有品位。我们挑了个静吧靠着路边的位置坐下,大家各要了一杯酒,然后坐着闲聊天。

每次有美女进来,那些男人就会眼睛发亮,伸长脖子探头探脑,然后一阵嬉笑,发表点评论。Kalu却很规矩地坐在我的身边,目不斜视,我揶揄他说:“嘿,你不喜欢女孩吗?”他很认真地说:“我是绅士,今天带你出来,我就负责照顾你。”

不管怎样,这话听了贼舒服。

我提了这个话头,他们也就聊起了同性恋,告诉我东村不远处就有个同性恋街区:切尔西。

我说我去过啊,然后把我那天晚上在切尔西看到的热烈缠绵的场面,还有在墨西哥城的地铁上看到的两个女孩旁若无人地拥抱舌吻,以及在旧金山看到的满街彩旗,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我会好奇,但是绝对不会歧视。我个人的立场是:性取向的问题,是一个人的基本权利,应该得到尊重和理解。

我的这些话很显然获得了他们的兴趣,谈话的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美国人的酒吧聚会,仿佛就是一个话题转移到另外一个话题的干聊天,他们总是能不断地找出话题来,海阔天空地瞎聊,而且笑点也特别低(当然,可能是我听不懂美国幽默),时不时就大家笑成一团。

聚会的人当中,只有一对是情侣,而且他们居然就是在这个酒吧认识,然后恋爱、结婚的。席间,两个人的浪漫爱情故事被绘声绘色地又描述了一遍。很显然,那个故事已经被传颂了无数遍,大伙儿都已经耳熟能详了,几乎是大家七嘴八舌以接龙的形式说完了他们的恋爱故事。

在座有一个特别帅气的男孩,是个DJ,他穿了一件无袖宽松套头衫,胸口的V字开得大大的,露出里面性感的胸毛。几个大男人就揪着他问是哪里买的这么潮的衣服。他装着神秘的样子,翻出衣服里面的标签,给我们看:Made in China。

“现在走到哪里,买什么东西,都是Made in China。中国正在成为世界大工厂哦!”另外一个做星探的朋友感慨道,“美国现在的失业率高达20%左右。美国的资金都投资到了海外,国内几乎没有什么好工作,只剩下餐馆服务员、农场等这样的职位了。”

“是啊,你们美国人把加工业都放到了中国,现在中国很多城市都污染很严重了!”我接过话头说。

“虽然工厂污染了你们的环境,但是你们可以赚到很多钱啊,有钱了,你们可以再来改善环境和生活,然后把你们的工厂放到更穷的国家去。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循环的,很正常。我们美国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Kalu连忙打断我们两个人的辩论,举手说:“来来来,干杯,我们不谈政治。”

又闲聊一阵,一会儿从瑜伽聊到房价,一会儿又从摄影聊到美女,大家都喝得有点多了,然后其中一个男人神秘兮兮地说:“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哦——我终于申请到持枪证了。”

“哇,真的啊?那枪呢?”

“枪就在我包里啊!”他有点兴奋地卖弄着关子,在大家好奇心的逼迫下,他拉开公文包的拉链,露出里面的枪支,给我们大家参观了一圈。虽然以前在学校军训和在射击中心的射击场的时候,我都见过真枪,但是这样在酒吧里喝酒,在桌子前面掏出一把真枪来,还是让我觉得无比兴奋。

我很好奇地问他们,美国人对于合法持枪是怎么看待的?

他们说:“美国的开国先驱当年制定《宪法》时,是基于这样的理念:人性基本是善良的,偶有穷凶极恶者,除非独揽大权,否则也不能对社会造成太大影响。所以限制独裁者,才是关键,对人民尽可以放宽自由。

“何况,如果一旦实行枪支管制,那些坏人想要作案,他们还是可以从黑市买到枪支,反过来,好人想要保护自己,却没有渠道可以购买了。这样岂不是太不公平了,这等于变相在帮助坏人,或者逼迫好人也去违法购买枪支。”这理论听起来似乎颇有道理。

一个晚上,就着一杯啤酒,大家天南海北聊得热火朝天。如果你想了解美国的文化或者八卦消息,我看只要你每天来参加这些美国人的聚会,不出一个月,就什么情况都能摸得一清二楚了。

12点钟,那对情侣告辞回家了,我们几个站起来出去吃宵夜。宵夜完毕,Kula对我说,大家还要继续玩,问我累不累,想不想去?

我已经好久没有玩得这么野了,干脆继续陪他们疯到底吧,事实上我也很好奇,这些年轻的纽约男人到底是怎么打发他们的夜生活的。

我们几个摇晃着一路溜达去下一个战场。路上,那个帅帅的DJ碰到好几个女人,每个女人他都很亲热地拥抱、热吻(即舌吻),最后,他拥着一个加入我们的行列。

我很好奇地问Kula她们都是什么人。Kula怪怪地笑笑,悄悄告诉我,那些女孩都是他的情人。看我不太能理解那个单词,他又用简单白话式的语言告诉我,就是那种只上床不恋爱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