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如铁的钳制之下,她急怒的挥拳重重打在他的身上,不过两三下,他盯着她的眸里突然有难以抑制的波澜。
她的手突然停在半空,再也落不下去。
她想起曾无数次在他的怀里扭动,只因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呵痒,让她笑声如铃,她的粉拳就一下一下的轻轻敲在他的胸口,他还要做出受了内伤的样子应景。扭打着,或者就纠缠在一起,他的吻细细落下……
而此时,相同的样子,却再也寻不到一丝的柔情蜜意。
两个人就这样定住般盯着对方的眼睛,无语到空气似停滞。
原来,过去的一切,无时无刻,随时随地,都会跳出来,提示着他们曾经的爱。
她的泪,一颗一颗清晰可见,从那明亮的大眼里涌出,在睫毛上摇晃迅速的滚落,有的落到她的衣襟,有的渗进他的衬衣。
只是一滴泪,竟如炭火一样灼痛,他突然贴近吻下。如同饿狼的野蛮,冲动的无以复加。
她急急的扭动头,躲开他的吻,手也用力的推着他。
他用力的前冲,她被动的后退,几步之下就退到墙脚,退无可退。
他把她压在墙上,她瞪着眼,怒火冲冲,泪流不止,无声的抗衡着。
两个不甘的人影完全纠缠在一起,怒波涌动。
他左手固定她两只手在头顶,身体压住她不断扭动的身体,右手扯开她毛衣的扣子,毫不怜惜的揉捏着她的柔软,任她受痛下发出惊呼。可一阵阵的酥麻从他手下传到四肢百骸,让她又怒又急。
他的吻仍旧如火,右手在揉捏之后顺着滑腻的肌肤向下,直探进裤里。
他太熟悉她的敏感,即使她带着一百万个不乐意,身体却毫无顾虑的诚实反应,她腿软的站立不住。
他一寸一寸的点燃她,让她的意志焚毁,渐渐闭上眼,迷失在他的诱导与蛊惑里。
他就是她的蛊,总能轻易的让她丧失自我,极度的沉沦。
他松开左手,她双手无力的攀在他肩头。
他停下右手,放开她的唇,盯着她冷冷的吐出一句,“原来你这么容易就可以和一个陌生男人产生反应。”
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到他冰冷如铁的眸,一瞬间,感觉到她的世界从最坚固的地方开始崩塌。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在心底,还有那么一丝奢望,希望他会在多年的重逢时,能有一分念旧,有一分维护,有一分珍惜。
“玄墨深,你混蛋。”
而此时,她却只能这样叫着骂他,心底的崩塌摧枯拉朽的漫延开来。
“我本来就是个混蛋。你不是早就明白吗?肖记者。”他用力的推开她,她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发丝凌乱,衣衫不整,面红目赤,泪痕交错。
她就知道,只要与玄墨深相关的事,总是会让她狼狈不堪。
他已经端坐在高大的椅子上,公事公办的说,“肖记者,现在采访可以开始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整理一下头发和衣服,“不必了。”转身就往外走。
“也是。你对我,不是像对自己一样熟悉?就像你对我一样,哪一寸……”他轻蔑的目光如同透视到她的身体,“不是我摸过亲过……”
“你无耻。”她停下脚步猛的回头怒骂。
他眸色一冷,提声问,“肖乐儿,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怒目而视,“我也想知道,玄先生。我被你始乱终弃这么久,为不见到你都逃到大洋彼岸,为什么你还不放过我?”
“始乱终弃?真是个贴切的词语。”他冷笑着站起身,大步跨到她面前,猛的捏住她的肩头,“你怎么不说你水性杨花,勾三搭四?沈家白呢?他不是能养活你吗?欧阳昊呢?他不是不在意你有多少男人吗?他们都不要你了?你还要自己打工养活自己吗?”
她气得全身颤抖,“不许你提他们。”
“哈哈,还真的是他……们。”他的眸里可以喷出火来,几乎要捏碎她的肩头。
“啪。”她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顿时,两个人都愣住了。
玄墨深感觉到脸上的火辣,怒极反笑,“行啊,越来越有味儿了。”他眼眸如炬,笑容狰狞,每个细胞都在昭示着他的怒气,危险极度升级。
她当然知道他在生气,可是,她也在生气。
“玄墨深,你以玩弄我为乐吗?你的幼稚病还没有好转吗?”她用手用力的掰他的手,可是徒劳无功。
对她抗拒的意图了然,他一个扑身,竟这样直接将她摔倒在地。
消瘦的身体硬生生的撞到地面,她重重的发出一声痛呼。
再高档的原木地板也是坚硬得不懂怜惜,一如这个压在她身上冷笑的男人。
他对她痛苦的表情视而不见,好整以暇的一颗一颗解着她衣服上的扣子,以似乎从遥远天际传来的声音蛊惑着她,“乖,只要让我高兴了,采访随意,支票也没问题,你的主编一定会让你提前转正。”
他知道她还在试用期,他知道这个任务对她至关重要,他总是很精准的抓住她关键的弱点,一击而中。
“这与你无关。”她倔强的顶回去,手一步一步紧跟的扣着他解开的扣子。
他再次一只手控制住她反抗的双手,把她好不容易扣起的扣子再次解开,“我还可以让M报辞退你,可以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一份可以养活自己的工作。”
他冷静的话语告诉她,她的一切都可以被他所左右。
她知道,他不是在吓唬她。他当然可以做到,不然这五年,她为什么费尽心思的躲着他?躲了五年,躲到大洋彼岸,还是被他捉到。她不会有再次逃走的机会了。
可是,她必须要逃。她的秘密,她最大的弱点,她的生命,不可以被他知道,不然,她永远将不能逃开。
她用力的蜷起腿膝盖顶着他,猝不及防的居然被她顶开。
她迅速的翻身爬起,向门外跑。
只是两步,就被迅捷跳起的他再次捉到扑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