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首席总裁的禁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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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她似预感到什么,又不能相信,心跳得几乎要惊出胸膛。

脚步缓缓,每一步似惊惶,有期冀,让她步履维艰。

终于站定在那画下,她颤抖着手,捏住纱帐一角,却不能扯下。

这个床头,曾经放着的是他们的一张合影。在他们最快乐的时光里,在湖边,阳光明媚,笑容灿烂,相依相偎。

那是他最满意的一张合影,特意放大了挂在床头,让她每天睁开眼就能看到他。

后来,是他不舍,天天霸着她不许回房,反倒让照片孤单守着空房了。

此刻,她却分外怕见到当初的笑脸,那笑会刺得全身伤痛。手抖了又抖,就是扯不动那一下。

“我帮你。”玄墨深走到她身后,一手扶住她的肩,一手握住她捏着纱帐的手,用力一扯。

纱帐如流云泻下,飘落在床头。

她瞪大了眼望着眼前的画作,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是这幅画。

她亲自完成的画作,玄。

这是今天第二次看到这幅画,真真切切的在眼前。

她怔怔的看着那运笔,那色彩,还有那画角署着的作者姓名:沈家白。

她认得它,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也能确定:这是原作。

家白和她一起完成的参赛作品,原件。

难怪玄墨深会对欧阳带去的画很肯定是赝品,并不是他在这五年里鉴赏能力见涨,而只因为真品在这里。

“为什么画会在这里?”她的泪滑下,回头望他。

他挑下眉,“想看看到底得到金奖的画作会是什么样子的,尤其是沈家白的创意。他不就是靠他的画才吸引了你?”

她问,“这画,什么时候……”

“颁奖结束后画就在这个房间了,我想有天你一定会回来的,物归原主。”他摊开手掌指引下。

“这画,属于家白的。”她抹一下泪,轻声说。

“反正是你画的,你说是属于谁,就是谁的。”他淡淡说。

她惊然抬眸,“什么?”

“画我让沈家白的导师看过,他确定不是沈家白的画法。”他盯着她平静的说。

原来他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想着上午说思玄不是玄墨深的玄,想着认下欧阳带去的画,想着她借这画推开他,一切她的心机,其实他都明白。

他看着娃娃听她否认,看着她对画以假乱真,看着她借题发挥,没有揭穿她,只是让她做足了戏份。

“你……”她的泪落下来,“你明知道我在说谎,为什么不说出来?”

“我明白就好了,你如果那么做会舒服些,就去做。”他淡淡的说,像是那些她精心编造的谎言对他完全无害。

她的心抽紧,痛得像要窒息。

他只想着她,像是她的话不会让他痛,不会让他伤,不需要忍耐。

她捂着胸口不能说话,他皱眉,“如果你想把画送给沈家白我也没有意见。”

“送给家白?”

她闭上眼,任泪水汩汩的流下,汇在下巴上大颗的砸落到衣襟。

她多想让家白看看他们的作品,多想告诉他这幅画获奖了,多想让他感受被认可的幸福感觉。可是,她该如何给他?

“怎么?你不是与他志趣相投吗?舍不得?”他对她的泪水很是不快,抱着肩冷冷的说。

一提到沈家白,她的泪总是越发的多起来。

“家白……不在了。”她颤抖着声音,缓缓的说。

“什么?”他以为听错,皱紧了眉,抱肩的手指猛的抓紧。

“五年前,他就不在了。永远,不在了。”她泪汹涌,慢慢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这幅画,就是他的绝笔。”

“是因为他不在了,你才替他完成?”

“画完成的时候,他还在,只是,他什么也不知道。”

“你的手是在画完成之后伤的,为什么会伤?”

“墨深,你什么时候让我走?”她挤出个凄然的微笑,清秀的脸上泪水滚滚。

她突然转换话题,让玄墨深一怔,“你还是要走?”

“墨深,就算你不信诅咒所说,可是,家白不在了,欧阳你也看到他什么情况,难不成,你想你也因为我……”她的话哽住说不下去。

她的小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胳膊,那份从内心深处涌出来的不舍全在这一握里,而她倔强站在那里的身子,颤抖着不肯靠近,又那么坚持的保持距离。

他缓缓松开抱着的肩,手轻轻的盖在她的手上,拉起,捂在手心。

她泪如雨下,大颗大颗的泪水滚滚而出,舍不得,舍不得在这么近的时刻,有一瞬不看他。这一瞬不看,下一瞬是不是就不能再看?

他眸中,竟异样的平静,语气也是那般的平缓,“乐儿,如果让我在离开你,和死之间选择,我宁愿选择后者。五年的分离,五年的相思,五年的煎熬你还没有受够吗?”

手上用力,猛的,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

肖乐儿被玄墨深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不是他们重逢之后第一次这么亲近,却是第一次让两个感觉到真实的拥有。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四万三千八百小时,二百六十二万八千分钟,一亿五千七百六十八万秒……

这每分每秒,他们是怎么样一秒一秒数过来的?

十九层的电梯,上下运行的时间,肖乐儿数着经过的时候,是为了不想他,还是因为太想他?

一栋楼,十间房,一个屋,他是如何一点一点的从记忆中把图像还原成真实的物体?是忘不了,还是不能忘?

“墨深……”她紧闭双眼任他抱紧,就让她放纵这一刻,就这一刻。老天已经够残忍,请放过这一刻,赐他们一刻的拥有。

玄墨深的电话不适当的响起,她刚要挣开,他的臂更用力,一手掏出手机随手一丢,那响着音乐的手机就从敞开的窗口以弧线飞下,啪的一声后,音乐顿停。

她轻声叹息,他却只是抱紧。

“你们打算还要抱多久?”娃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肖乐儿扭头,娃娃手里捧着甜点,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