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从认识他以来受的这些委屈,乔语柔又气又难受,一时悲从中来,咧开嘴放声大哭起来。
杜辰逸刚开始还在挡,可在听到她一句一句发泄般的哭诉时慢慢停下了动作,眼底的盛怒一点点收敛,沉默地望着她挂满泪花的脸,她哭了,在白天,在清醒的时候。
她心里原来有这么多的苦,这么多的委屈吗?
我真的对她做过这么多过分的事?想辩驳却没了语言,因为都是真的,每一条控诉都是真的。默默垂下手,任由她将拳头一下下打在自己身上。
不是亲口和辰羽承诺过会把对他的歉疚和感情转移到她身上,要永远替他对她好吗?不是答应过她的朋友管晴不会像周子翔那样伤害她,给她一个温暖安定的家吗?
怎么还是让她这么伤心地哭了。
抓住乔语柔的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不顾她的挣扎,搂住她,头抵在她头顶低低地说,“对不起。”
乔语柔身子一顿,下一秒继续挣扎,“我再也不信你了,我要跟你离婚!别用你的脏身子抱我,松手!”
“我没有找女人,是不小心撞上的。相信我,我不会像他那样背叛你。”
乔语柔身子一抖,眼泪又哗哗地流下来,停下动作,“我出去见朋友,你这才是搞外遇。”
“我知道,我误会你了,你跟他们都是正常朋友,以后我不限制你,也不随便怀疑你。”
乔语柔抬起头,泪眼里带着明显的不信。“上次你就这么说的。”
杜辰逸黑如曜石的眼眸里闪着无比真挚的光,“这回事真的。”
乔语柔想了想,“那要落实到书面上。”
杜辰逸看着她,轻轻笑了。垂目望着她哭得通红的鼻头和蕴着泪珠的睫毛,“好,落实到书面,如果我们任何一方再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怀疑,污蔑对方,任凭对方处置。”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我没想到你对我存着这么大怨气。”
乔语柔抽下鼻子,狠狠地瞪他,“你也不看看你对我做过多少禽兽不如的事?”
染着水气的星眸就这么带着余怒未消的怨气瞪过来,在杜辰逸眼里,竟演绎出一种别样的风情万种,妩媚的女儿态来,心神一荡,忍不住倾过身子吻了吻她光洁圆润的额头。
乔语柔睫毛颤了颤,抬眸怔怔看着他。虽然不再哭,可仍时不时浅浅抽噎一下,像个终于得到想要的玩具而停止哭闹的小孩,杜辰逸看着看着,眸色就沉淀下来,扶在她纤细腰肢上的手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两人无声地对视,一股暧昧的气流渐渐氤氲而生。良久,杜辰逸低喃着说,“这回可不是强迫的……”然后垂下头印上了那片哭得红润亮泽的唇瓣。
乔语柔的眼睛从呆滞一点点地瞪大,温热的触感传来,细细的摩擦着她微僵的嘴唇。然后,一个更加湿热的物体探出来,辗转的摩挲着。
待反应过来那是什么时,脑子里的神经嘣地断了,顷刻间一片空白。眼前是深潭一样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乔语柔反射性地闭紧双眸,指尖微颤,心脏再次悾悾跳动起来。
像是互相吸引了很久,寻找了很久的磁场,终于契合在一起。小心的,慢慢地缠绕在一起。当浅啄变成了深吻,身体便化成了海洋。
一阵阵甜美的酥麻在体内轻涛般的酝酿,思维渐渐抽离了乔语柔的大脑,脸红,心跳,“那是被自己喜欢的人亲吻时才会有的感觉……”
喜欢的人……
原来,这就是亲吻……
手指缓慢地,迟疑地抬起,覆上他腰的一瞬间,“咳咳!”
一道不合时宜的咳嗽声让两个渐入佳境的人猛地分开彼此,受惊地齐齐向声源处望去。只见苍夫人装戴整齐,拎着小包表情尴尬地立在门口,见他们看着自己,不自然地绷着脸,清了清嗓,“辰逸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乔语柔的脸红得跟煮过的大虾似的,整个人都傻了,还是杜辰逸应变能力强,只是微怔片刻,便恢复自然地说,“哦,刚回来。您这是要出门吗?”
“嗯,”苍夫人瞥了乔语柔一眼,抿抿嘴,“我跟语柔去趟医院,你有空就跟着一起去吧。”
“去医院?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杜辰逸皱着眉,眼含着担心问乔语柔。
乔语柔这才从极度羞愧中回过神,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把这茬忘了,既不自然地干笑,“妈要带我去医院看看,怎么这么久还没怀孕……”
杜辰逸皱下眉头,突然一脸隐痛地捂住腿。
苍夫人一愣,慌张地凑过来,“怎么了辰逸?”
杜辰逸揉着腿肚子,“刚刚在街上碰到一对夫妻打架,那女的举棒子打那男的,结果脱手飞出去正打在路过的我腿上了。”
苍夫人神色一变,“什么,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不由分说让杜辰逸把西服裤子撩起来。一看,可不,小腿侧面一块乒乓球大的红印子,瞧那样子过不了多久就得变成淤青。
苍夫人看着满眼心疼,不由骂道,“那女人是疯了怎么的,打架不回家打,在大街上现什么眼,还动棒子,真是粗俗没家教。你也是的,怎么也不留意点,这要是伤了筋骨可怎么好。”
杜辰逸斜着眼,皮笑肉不笑地瞟着乔语柔,冷冷哼哼,“我怎么知道那女人会突然撒泼,一不留神就中招了。”
乔语柔脸一红,讷讷垂下头,揉搓着手指盯着脚面。刚刚看到他满胸膛的吻痕,一时气糊涂了才……吻痕?唰地抬起头,杜辰逸还光着身子呢!那印子如果被妈妈看到就糟了。
赶忙抬手帮他擦,把杜辰逸吓一跳,反射性地抓住她的手腕,惊愕地看着乔语柔。苍夫人刚好抬起头,将两人‘拉拉扯扯’‘眉来眼去’的镜头看在眼里,显然是误会了。站起身别过脸,轻声斥责,“大白天的,收敛点,这还有保姆看着呢,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