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知道,她不仅助人为乐,拾金不昧,还富贵不淫,威武不屈。这样美好而有趣的女孩,如果能成为他的她,那该是他多大的幸福。
再次看到她的名字,是在一张结婚请贴上,火红的帖子上,并排印着两个名字。杜辰逸,乔语柔。
久久看着,指尖有些颤抖,他祈祷一切只是巧合。可当他再一次在大街上偶遇她,装作不经意,实则悄悄握紧方向盘地询问时,她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
那一瞬间,他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好多情绪在胸腔里翻涌,最终情不自禁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那样讨厌豪门的你,会在眨眼后选择嫁进豪门。
然而没待她回答,他强装笑颜地离开。飞驰在街道上,他历来平静无波的心湖跌宕起伏。对着她惊讶而困惑的眼,他要怎么唐突而滑稽地说出自己心底的秘密。
对她来说,只是一面之缘,对他来说,也不过两次邂逅,要如何将那份朦胧而不现实的情愫讲给她听,让她相信,感动到肯为了他放弃那个出色的人,那场世人瞩目的婚礼?
站在礼堂外,看着她白裙胜雪,笑靥如花,挽着新郎的手,接受全世界人的祝福。站在人群中的他默默而专注地望着她,这就是她新娘时的模样,果然美得动人。
是谁说缘分只是一场擦肩而过,握着她的手,他真诚地笑着祝福,“祝你幸福。”
告诉自己她已为人妻,他们的一切注定没有结果,却还是克制不住自己一次次的接近她,看着她垂眸选菜时恬静柔美的轮廓,她不知道,近在尺尺的他的眼里,满是浓浓的羡慕,黯然和感伤。
说是一人在外,这些年的饭菜都是自己做给自己吃,但总归是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养起来的大少爷,如果不是条件所迫,他也不会硬着头皮自己学着做饭烧菜。吃着自己通过成百上千次的失败而终于带出些滋味的菜,他再次感觉自己身边空荡荡的,心里空荡荡的。
如果她是能为他烧一辈子的菜的她,该是他多大的幸福。
“啊——”
一声慌促的尖叫唤回了他的思绪,看着厨房内扎着围裙,对着油星四溅的锅子,捂着手手忙脚乱的女人,他抬步走进去,拉着她烫红的手吹了吹,“还是我来。”
“不用!我可以的!你到客厅看电视吧,马上好。”
看着她明明疼得红了眼圈,却装作毫不在意地把他推出去,撸胳膊挽袖子,拿着勺子站得远远的,小心翼翼地伸长胳膊炒菜的样子。
很滑稽,却让他泛起暖暖的感动。他知道她是特意为他学的炒菜,他知道她为了他正在努力尝试很多她从不曾涉足的东西。
比如系着头巾,翘着屁股为他拖地板,却不小心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水盆,害他茶几下几千块的海马地毯毁于一旦。
比如抱着他换下来的衣服,凑近洗衣机的开关研究着如何使用,结果,把他的高级白衬衫放进滚筒里,洗出来皱皱巴巴不得不送去熨衣店。
比如用高压锅为他蒸牛肉,结果忙着洗菜忘了时间,等他下班回来时就看到自家楼下停满了消防车和围观的人群,而自家的阳台已变得面目全非……
虽然给他制造过无数次不大不小的乌龙麻烦,可当她扭扭捏捏把一条中间漏了好几针的超长围脖送给他时,他还是满心的感动;当她手上贴着创可贴,将一盘味道有些古怪,却是他平时最爱吃的菜端到他面前时,他还是从始至终面带笑容把所有的菜吃得一点都不剩。
他不知道杜曼妮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的他,喜欢的他,还喜欢得这么深。为了讨他欢心,每天在努力做着她或许一辈子都没做过的事。
当初答应交往的要求,只是怀着对语柔的无限愧疚,只是觉得心灰意冷,没有出路,更主要的,连他自己都觉得卑劣的,她是语柔的小姑,身为她的男友,他今后会有很多名正言顺的机会看见语柔,接近她。
他知道曼妮是语柔在杜家最大的敌人,如果能利用曼妮对他的情,熏陶她,感化她,让她对语柔好一点,让他能在一旁看着语柔过得开心一些,幸福一些,他也就满足了。
这就是他最初的想法。
可是,他的眼不是瞎的,他的心不是铁做的。曼妮对他的爱,对他的好,为他而做的每一丝改变,他都感受得到。
一年他可以无视,两年他可以沉默,三年,四年……那个在外人眼里娇纵跋扈,气势凌人的女强人,却日复一日,毫无怨言地在他面小心翼翼地讨他欢心,他的心怎么能够装作无动于衷。
于是,在久别了一个多月,心里竟开始溢满想念地等她回国的那天,在她强撑着笑脸却再次被几个童言无忌的宝宝无情中伤,一个人躲到阳台黯然流泪时,他揽住她的肩头,给了她等了这么多年,却一直不敢问出口的承诺。
算了,就这样吧。她的幸福他给不了,这个爱他的女人的幸福,他既然能给,就给了吧……
二
爱要有你才完美——冯超
我的本名不叫冯超,姓刘双字睿彬,父母希望我睿智超群,文雅彬彬,将来做个光宗耀祖,对社会有贡献的人。
原本有个幸福而富裕的三口之家,但在7岁那年爸爸被他一起打拼的好兄弟杜剑锋陷害入狱,执行枪决后,我人生中所有的美好都戛然而止,土崩瓦解
爸爸死了,家产全部没收,一无所有的妈妈和我在所谓的亲戚朋友那里四处碰壁,求助无门的情况下,无奈搬出T市,靠妈妈打零工而落魄生活,艰难度日。
那年冬天,和妈妈挤在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小房里,没有暖气,没有火炉,没有任何取暖的工具,甚至连床上盖的被子都是靠妈妈省吃俭用打工赚来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那一年,我迅速成长。强怕自己忘掉曾经摆满房间的玩具,学着用稚嫩的小手摘菜,淘米,做饭;强迫自己忘掉曾经每餐享用的丰盛佳肴,和在外做洗碗工,很晚才回家的妈妈挤在小桌上吃着几周都不见一点肉星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