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黑道豪门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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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理由。”沐岩神色淡漠得不像话,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他淡淡地勾起唇角,冷笑了一声,一步一步地朝扶苏走近……

这个世界也仿佛安静了一般,扶苏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她的背脊僵硬,冷汗已经湿了她的衣服,沐岩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她只听得到那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一下一下的,敲击在心头,他就像从天空的尽头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神一般,只是不知,死神是不是也如他那般好看,让人呼吸艰难,喉咙发紧。

终于,那熟悉的味道钻紧了她身体的每一个感官,他在她面前停了下来,冰冷的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然后俯下身,他的唇就在她耳旁的地方,那声音带着魔力,低沉得知有她能听到他的声音,他说:“扶苏,你觉得,权位和爱上的女人,哪一个才是我沐岩该稀罕的。”

他的声音充满的迷惑,他是真的不明白了,真的希望她能告诉他答案。

他沐岩,也有解不开的题了……

扶苏没有避开沐岩的靠近,沐岩很高,真的很高,她的脸几乎被他完全遮住了,她的额头靠在沐岩的肩膀上,低低地笑了两声,用知有他和她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语气轻松,竟就像两个友人在聊天一般:“老大,我将你迷住了吗。”

沐岩没有回答,任谁都可以看出,他周身的冷意越发冰冷,寒气逼人,但又任谁也看不住,这两个掌握着最大权利的霸主在做什么。

没有人能看懂。

狐狸轻轻叹了口气,有些贪婪地感受着沐岩的温度和味道,声音却是在笑:“看来我是将老大你给迷住了,也不枉费我待在你身边那么久,不是吗?我猜想,就算老大你不会对我狐狸一见钟情,那总会日久生情的吧。我早就想好了,青帮和暗,我想将它们都吞下,如果借助沐字门来对付它们,然后再收渔翁之利,这是最好的计划吧。老大你会不会想到,我当年没有杀死枢北辰,就是要利用他才有今天的暗,他恨我,却以为对付你便是对付我,而我要做的,却只是演好这场戏就够了。你会不会想到,我为了老大让自己跟着那辆被炸弹吸附的车一起冲出去,为了老大不惜以身试险,好几次都让自己险些丧命,都只不过是一场自导自演博取你的信任呢?你会不会想到,从最初第一次见面,我竟然大胆地与沐字门作对,最后却被你一枪从半空中打下来,被你抓回沐字门,从一开始我就在算计着呢?老大你会不会想到……”

“够了,闭嘴!”沐岩低声呵斥,脸色阴沉得难看。

扶苏只感觉心像是被了一大块走一样,疼得要命,但她不能就这样让十六年的处心积虑,十六年的忍辱负重付之东流,她笑了,眼角发涩,但她狐狸还没学会什么是哭,多少年了,她多少年没掉过眼泪了!

“老大,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像我狐狸这样的。我从一无所有,走到今天,如果不是心狠手辣,如果不是阴险狡诈,你猜,我该死多少次了?十岁那年,伊家被灭门了,妈妈被害死时,我就离她那么近,但却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我也自身难保啊,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我面前。他们忌讳盛人的存在,就是想要逼爸爸动用盛人的力量,但爸爸却宁死也不愿意暴露盛人的存在,爸爸说,他想要一个没有杀戮的世界,所以就让我们一家告别那种与权势有染的日子吧。我觉得他用错方法了,想要一个没有杀戮的世界,不是我们不杀戮就可以的,惟有杀戮啊!一步步走来,我也忘了我是在做什么,只知道都做了那么多了,不能放弃,就差最后一步了,我要让爸爸看看,他错得有多离谱!只有站在世界的巅峰,才没有人敢欺负你!”

忽然,她靠在他的怀里,将自己的枪往沐岩手里一塞,然后迅速后退,离开他的怀里,她手中拿着的枪对准他胸口的位置:“沐岩,这是最后一场赌局,你就陪我赌了这一把吧。然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赌几率是吗,枪里的子弹,只有一半是有杀伤力的,而另外一半,都是空弹。

沐岩冷笑了一声,眼中的温度一沉,淡淡吐出一个字:“好。”

扶苏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她的手隐隐有些颤抖,他的枪口对准了她的眉心,只要他们同时扣下手指,或许她的子弹会穿透他的心脏,或许他的子弹,会打破她的脑门。

没有得到命令,没有人敢阻止。即使黑蛇蝎和陆逊他们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但却生生被狐狸和沐岩的命令给钉在了原地,什么也不能做!

狐狸闭上了眼睛,深吸了口气:“结束了,沐岩。”

话落,两人几乎是同时扣下了手指……

砰砰的枪声响起,她的子弹破风而出,而他却发了一颗空弹……

她毫发无损,他的胸腔却绽开了一朵血红的花,耀眼夺目,绚烂无比,沐岩英俊的脸上只是淡淡一滞,竟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他竟然缓缓勾起了唇角,而后,高大英俊的身影向后倒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流淌得很缓慢很缓慢,一切都仿佛被放慢的电影一般,他的脸上,是好看得让人心头发涩的淡笑,而她的脸上,是惊愕,是悲伤,是无法抑制的悲伤……

所有人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每个人脸上都是无法回过神来的惊愕……

难道,这样的结局,是命中注定吗……狐狸赌赢了,输的,竟然是沐老大?

“当家!”陆逊脸色顿变,几乎要下令展开屠杀,狐狸,包括连狐狸这个女人,她必须死,必须死,必须付出代价!

沐岩却淡淡抬起指尖,他胸口的花越绽越大,在雪白的衬衫上,格外的耀眼,他英俊的脸上依旧淡漠,仿佛生死也入不了他的眼一般,声音淡得可怕,气息却也弱得可怕:“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