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放下酒杯,紫玥鼻息冷冷一哼,白了他一眼。
两人的小动作全被一直注视着紫玥的两人尽收眼底,箫炎飞只是淡淡一笑,眼里多了一丝玩味。而那名侍卫却紧捏起了拳头,啸叫的怒火斥满了双眸,熊熊燃烧着。暮然,袖袍被轻轻拽了拽,那名侍卫眼角扫向坐着的大使,只见他对着自己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侍卫深吸一口气,将急欲爆发出来的萧杀之气掩盖了下去……
紫玥始终不习惯人多的地方,早早退了席,凉凉的夜风吹拂在身上,为炎热的夏季带来一丝凉爽。
紫玥摘掉脸上的面纱,踏入漆黑的惜月宫内,月光投进屋来,绝色清冷的脸庞在银亮的月光倒映下,显得有几分不真实,让人看的虚无缥缈,遥不可攀。紫玥也未让人掌灯,比起喧闹明亮的白昼,自己更喜欢这般寂静的黑夜。
长长的裙摆拽地,缓步走向床边,突然脚步顿住了。黑夜里,自己的感官无比清晰,即使根本没有听见响动,但自己却感到屋内还有一个人……
“谁?”紫玥小心谨慎的厉声问道。
一丝轻微的衣料响动,一个人影从屏风后的阴影处走了出来,背着光,让人看不清样子,只留一个模糊地轮廓。
紫玥眼色一紧,这人彪悍体型,身形健硕,精壮之极,虽然看不清样貌,但那双如火般炽热燃烧的眼神,自己怎会不认得。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这人身上的那股霸气威压,定然不是一个小小侍卫能有的……
男子一步一步沉稳的向着着紫玥走来,紫玥往后退了几步,迅速伸手摸向耳垂上的耳钉。说时迟那时快,男子眼色一沉,看似慢慢两步,却只是一个眨眼,闪电般的闪至窗边。而屋内赫然出现了三道人影,快速的冲着紫玥袭去。
紫玥运起轻功,只能躲闪。耳钉刺破十指,白肤衬着艳红,如雪中落梅,妖异绝美的很。抬手就着空中弹出鲜血,浓稠的血液划破空气,消散于空中……
正袭来的三道人影,顿时脚下一顿,整个人立在了屋内,不能动弹,想要继续向新月袭去,鼓足了劲的挣动,脸憋的通红,连手上的青筋也暴凸起来,终,然是不能动弹片刻。
三人耳畔出现“嗡嗡嗡嗡”的声响,似有蚊子在耳边嗡鸣。三人转动着眼珠子,疑惑的四周看着,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嗡嗡嗡嗡”闪动翅膀发出的共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三人试着动了动,却发现连手指尖都是僵硬的,就这样握着长剑,稳如松柏扎根一般,立在寝宫内,三人开始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砰砰砰”随着几道清脆的响声,三人手中的长剑突然脱手。从手背上,好像被无形的刀刃划过一般,一刀接着又一刀,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切割着。
只是一个眨眼功夫,三人便被千刀万剐了一般,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刀刃在他们身体周围飞舞旋转,那耳边连绵不绝的嗡鸣声,似组成了最后的镇魂曲。
寝宫内血腥味浓烈,却不见一滴鲜血从三人皮肉翻飞的身体里蹦出,滴落。三人嘴里“嗯嗯”的哀鸣着,双眼似乎见到了异常恐怖的情景一般,瞪的凸了出来。霎时,鲜血顺着割裂的伤口流出,如糖浆一般粘稠,源源不绝的从伤口里涌出。
紫玥捂住胸前衣襟,操控着体内的“蛊后”,可却不知为何,累,异常的累,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来,全身冒着冷汗,顺着脊背滑落,整个控蛊的过程不过几个眨眼而已,却让紫玥整个人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屋内弥漫起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那粘稠的血液呈黑色,看似缓慢的顺着皮肤向下流动,那速度实则非常之快,所过之处,无不冒起“吱吱”的声响,像被放入油锅翻滚的东西一般,伴随着青色的烟雾,将人侧地腐蚀。
恶臭,实在是恶臭。
那刚刚还站立着的三人,此刻被那伤口流出的黑色粘稠血液,腐蚀的皮肉翻飞,森森白骨,再也无法站立,七零八落的身体片刻便化为一滩乌黑粘稠的液体,呈现在地上……
腐尸蛊——将几十只甚至几百只蚊子放在一起饲养,最后活下的蚊子便是蛊虫。一旦放出,能在最短时间类立刻分裂出肉几十几百只,毫无知觉的窜入体内。那被刀刃所割裂的伤口,实则确实从体内迸发而出的,千刀万剐之刑,那蚊子尾翼的蛊毒在体内将血液变为黑色的,一触碰便能化尸腐骨。
紫玥费力的支持着身体,小嘴微张,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面色布满了红霞,一身冷汗从头到脚,就算是这炎热的六月天,自己却是冷彻心扉,如深寒霜冻。自己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累,眼皮也打着颤,紫玥强撑着精神,对这地上的三滩恶臭粘稠黑水皱了下眉,便没了表情。挑眉一看,却发现站在窗边的那人竟然没有收到蛊虫的攻击,心下顿时大骇,自己驭蛊从未失手,这怎么可能!
男子月下的脸颊上带着兴奋,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全身热血沸腾一般,心中一股强烈的声音在啸鸣着,嘶喊着:要她,一定要将她据为己有!
男子一个闪身凑近前来逼近了紫玥,右手犹如钢铁般的胳膊有力的紧紧捆住她的身体,左手一把拽住紫玥正要动的手腕。
紫玥连忙运蛊,却发现“蛊后”与自己毫无任何联系了一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体内没有一丝反应……
男子双唇正狠狠的抿着,眉头一凝,眼光深处暗潮汹涌,带着浓烈的恨意,嘲讽,深深的盯着紫玥,大力的狠狠捏住她的手腕,几乎要扣进肉里去一般。一个反手,将紫玥的双手扣在背后,双臂用力就她紧紧的禁锢着。
紫玥看着男子狠辣的目光,使劲用力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与他之间几乎无一缝隙,结识的胸膛紧紧贴在自己有些湿润的衣服上,身体的热气不断散发开来,阳刚而烈性的男性气味扑鼻而来。自己若是不能用蛊,便毫无还手之力,眉头一颦,嘴唇一动,张口便欲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