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摸样,新月有些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会要你的命,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虽然是自己的舅舅,可是该如何相处,自己一点也不懂,一点也不会。若是让自己殷勤的对他,自己不会做,若是让自己热情的关心他,自己又做不出来。
以前老是想要一个亲人,可当真的拥有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只能慢慢来适应吧……
白浩轩带着一丝玩味看着新月,她对谢半仙的态度与其他人都不一样,不是那冰冷,不是敷衍,反而有点尊重的意味,连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来人。”白浩轩挥手招来一人,为谢半仙加了一副碗筷椅子。
谢半仙看着空着的椅子,眉眼一挑,摸了摸两撇小胡子,心中一动。你敢请,难道自己还怕了不成,这么十几年来,哪日不是过一天算一天的……
冷冷一哼,谢半仙大摇大摆的坐了下去,自己动手吃了起来,理也不理新月两人。
新月嘴角溢出一抹浅笑,转头看着白浩轩,眼睛瞄了瞄站着的丫头小厮们。
白浩轩立刻会意了她的心思,朝着下人们一挥手,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一群下人恭敬的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你知道沐玲薇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新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很是正色的问着谢半仙。
闻言,谢半仙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会这样问,不过自己出逃这么多年,确实不知玲薇现在在何处……摇了摇头,说道:“很久没见过了,不知她现在何处……”
看他的神情,新月也知说的是实话,转头看了眼身旁的白浩轩,淡淡道:“当今皇后也许早已不是伊家大小姐——伊水缘,而是,沐家二小姐——沐玲薇!”
新月此话一出,白浩轩与谢半仙两人皆是一震。
“沐家?”白浩轩从刚才听见沐玲薇便疑惑了一下,难道是蛊毒世家沐家?
新月看着他的表情,知他定然想到了,朝他点点头,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测。
“她怎会变成皇后了……”谢半仙一脸的不可置信,脑中简直想不出所以然来。
白浩轩低眉沉思着,若是真如新月所言,那沐玲薇假扮皇后,隐藏了如此之久也未被人发觉,不能不说她厉害。连自己放在宫中的探子也没发觉出来,新月又是如何知晓得……
“谁与皇后最为熟悉?”新月沉声问了一句,打断了白浩轩的思绪。
白浩轩凤目流光转动,一抹邪肆的笑容,说道:“伊水镜。”
她?新月挑了挑眉,看来该去会会她了……
夜静悄悄的,初夏的晚风轻轻吹着,寂静无人的大街上,两道身影闪现在屋顶上,一个眨眼又不见了踪影。
“你动作快点!”一道粗狂的男声响起。
“吵什么吵,赶着去投胎啊!”玄棋白了一眼身旁的玄画。
“呸,你能说点好话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玄画嘴碎了一口。这玄棋也不知道哪里得了信,知道楼主让自己去将伊水镜盗回王府,死活跟着自己来,嘴角一撇,鄙视了一眼玄棋。
“赫,你那象嘴里还吐的出狗牙来?”玄棋一脸似笑非笑的反讥着他。
“好男不跟女斗,老子难得理你,哼~”
“就你会哼?姑奶奶我也会。哼~”
两人挤眉弄眼的飞奔在屋顶上,朝着伊相府的方向,消失在了月夜下。
悄无声息的落在一间房顶上,玄画小心的揭开瓦片看向屋内,一个身影安稳的睡在床上,那月下照耀的光亮下,正是伊水镜。
玄棋一记心头来,嘴角勾出一抹坏笑,拉住正想行动的玄画,凑近他耳边悉悉索索的耳语一番。
片刻后,两人极其阴险的一笑,闪身下了房顶。
“咚咚咚……”
“咚咚咚……”
躺在床上的伊水镜一脸不赖烦的皱了皱眉。
“咚咚咚……”
敲击房门的声音继续响着。
“恩~”伊水镜恼怒的嗯哼一声,将头蒙进被褥里,翻身继续睡着。
“咚咚咚……”
那敲门的声响还是未停歇,反而越敲越响。
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伊水镜愤愤地揭开被褥,疾步冲到门前,猛地打开门。
门外却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月光照着大地。
冷哼一声,伊水镜“碰~”的一声关上房门,回了床上继续睡觉。
“咚咚咚……”
刚躺上床,那门又响了起来。
伊水镜恼羞成怒,气的连鞋也不穿,大步走到门前,打开一看。
门外夜深人静,还是一人也没有,探身看了看门外,轻风拂动树枝,映照下的树影婆娑晃动,很是鬼魅,“沙沙沙沙”发出一阵微响。
脚底踩着的地面透着凉气,直往身上窜。伊水镜不禁打了个冷颤,顿时人清醒了不少。连着两次敲门,门外却一个人也没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水镜心里有惴惴不安,直发毛,那双眼睛疑神疑鬼的缓缓看着四周,莫不是有鬼吧……
心里陡然生出的念头把伊水镜吓了一跳,赶紧关上房门,抬脚便往床上跑。
刚踏出一步,那鬼魅般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咚咚咚……”
伊水镜战战兢兢的转过身来,亮眼直瞪着紧闭的房门,艰难的挤出一个颤抖的破音:“谁~”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空寂。
咽了咽口水,伊水镜声细如蚊般打着颤的疑问道:“小玉……翠翠?”
没人回答她的话,伊水镜顿时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心里的恐惧如泉水般不停涌动,慢慢磨着步子回到门前,抬起抖个不停的手,摸上门闩。
突然,屋内“吱呀~”一声,一扇窗户又打开了。
伊水镜整个人僵在那里完全无法动弹,腿上像绑了两座大山一般,一步也迈不开。心跳声一下大过一下,胸口快速的起伏着。
随着那窗户轻轻摇动,屋外的风吹了进来,听起来像“呜呜咽咽”的啼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