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轩凝神为紫玥包扎起来,那双手一点也不抖,只是他忘记了,自己何曾做过这些事?受伤定然是有过,可身边有青山,这些粗活哪里轮到自己亲自做。就这么笨手笨脚的把那布条往紫玥右手上缠绕着,那缠的真叫一个艺术。
紫玥看着缠的七零八落的布条,有些好笑,估计就这么一动,那布条没准自己就得掉落下来。抬眼扫向白浩轩,那神情认真的很,鬓发旁居然有丝丝密汗浮出。这人倒是真紧张自己的很紧,紫玥嘴角勾了下,“我不疼。”
白浩轩看也没看紫玥,依然埋头盯着那被自己包的奇奇怪怪的右手,直接说道:“你不疼,我疼!”
闻言,紫玥嘴角笑意深了点。本来有些严肃的气氛,因为白浩轩这一句话,倒是将那丝丝的寒冷给消散了。
“啧啧……这话可真肉麻……”玄棋忍不住嘴角抽了下,没看出来楼主居然还是个肉麻的种。说完,还忍不住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边的玄画,那意思摆明着说着,你觉得呢?
玄画被她这一拐,顺眼看过玄棋,那脸黑成锅底了,咬牙切齿的说道:“这是老子昨天才做的衣裳!你他娘的咋不撕玄书的?”
“呃……”玄棋一听玄画这口气不对,赶紧灰溜溜的跑到玄书身旁,很是小女人的样子,像在寻找着庇护一般,可那嘴里却仍然不怕死的说着:“我家玄书那是什么人,撕谁的我也不会撕他的呀,你丫老残呢……”
“你……”玄画简直气的头顶冒火,手指怒指着玄棋,可玄书却笑吟吟的挡在玄棋身前,看的玄画直咬牙。
“轩……我要那朵花。”紫玥左手扯了扯白浩轩,见他抬头看向自己,朝着那朵夜沉香努了下嘴。
白浩轩看着紫玥被自己包的密密实实的右手,这才转过身,看着那朵兀自盛开的妖艳红花,挑了下眉,手中的长剑一捏,手腕轻轻一转,只觉得阴暗的屋内一阵白光闪过墙面。再一看,那朵娇艳欲滴的夜沉香已经牢牢的端放在了长剑的剑面上。
而那缠绕着沐玲薇身上的藤蔓,立刻枯萎了下去,干裂,伴随着一阵青烟,化为了灰烬。
收回长剑,夜沉香被白浩轩捏在手里,看了看这妖异的花朵,若不知这血红皆是新鲜的血液,定然会觉得此花千金难求,胜过昙花一现的美丽,可亲自看过它绽放的全过程,除了觉得这是一朵催人性命的亡魂之花外,心里甚至有些毛毛的。
一手揽过紫玥,白浩轩率先拥着紫玥向着门外走去。
“把他们合葬……”紫玥轻声的话语随风而逝。
皇宫别院内。
“睿王爷,硕月公主求见!”太监尖着嗓子鞠躬说道。
“说本王不在。”想也未想,坐在院子石凳上的白衣男子便一口回绝了。
“是……”太监还未来得及转身告退,一道声音陡然从身后响了起来。
“白穆云……白穆云……本公主来啦!”
一听这声音,白衣男子嘴角一撇,满脸的黑线,恨不得立刻隐遁了才好,可这仅仅只是想法,还未有什么行动,那身后的声音已至背后。
“白穆云……你怎么不来找玥儿玩啊!无聊的要死啦……”硕月公主憋着小嘴,那一脸的责怪样子,让人看了还以为是某个闺中怨妇一般。
“本王忙的很。”白衣男子没好气的答理了硕月公主一句,那话明显敷衍的很。
“可是……咦……他……你……”硕月眼溜溜的眼睛眨了又眨,以为自己见到的是幻觉,两手赶紧揉了揉双眼,再睁开,那东西还是在那里,不禁全身一震,带着震惊的神色大声问道:“你……你……他……他是你的孩子??”
“是本王的儿子!”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一抹狡黠划过眼底。
白衣男子独坐石凳上,笑意盈盈,眼光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婴孩,时而一丝喜悦欢愉闪过眼底。这人正是猫儿——白穆云。
硕月公主站在他的面前,静静的看着他。刚才自己走进来,一双眼里只有白穆云,那里瞧见其他的了,整个心神都吊在了他的身上,愣是忽略了他怀里,那个抱着的小东西。
偏着头,硕月公主那双圆碌碌的大眼仔仔细细的打量着白穆云怀里抱着的婴孩。华丽金色锦缎丝帛包着得圆滚滚的婴孩,柔软的布料小心翼翼的包裹了好几层。金色,确实是皇家才能使用的,可硕月公主心里却愣是不愿意相信那孩子是白穆云的,打从心底里不愿接受这么个事实。
硕月公主皱着眉,小嘴赌气般翘了起来,一双眼生气的瞪着那婴孩,细白娇嫩的圆圆小脸,那五官精致的很,娇嫩的小嘴挂着一丝口水,睡的正欢。硕月公主看了又看,那神色跟走马灯似的。不是说七皇子没有一个妻妾吗??这孩子怎么回事??孩子可爱倒是可爱,只是自己觉得这孩子跟白穆云长的不像啊?莫非像孩子她母后?硕月公主在心里想了几十种可能,想来想去,纠结来纠结去,也没得出个结果,最后只能继续死死凝视着白穆云怀里的婴孩,又一次用那亮闪闪的眼眸仔仔细细,细细仔仔地反复又打量起那婴孩,非要试图从宝宝漂亮脸容上找出属于白穆云的痕迹。
白穆云瞧着她变化不断的表情,朝着硕月公主一挑眉,很是探究的同样盯着她看了起来。
硕月公主猛的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这孩子明明长的不像,可自己越却老是钻着牛角尖,越看越像……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一番自我安慰完毕,硕月公主眼神也慢慢聚焦起来,却觉得有双眼睛目光灼灼看着自己,抬眼看去,居然是白穆云!
“怎,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硕月公主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伸手摸上自己的脸,来回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