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浩轩憋着笑意,不时扑哧一下,倒也不想真的把紫玥给弄火,适时的转移了话题,不再继续纠缠了,当下说道:“你认为我会同硕月公主联姻吗?”
听他转了话题,紫玥当然不会笨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挑了挑眉,没回答。可那眼里摆明写着:有何不可?
白浩轩一手翘了下紫玥的额头,有些气结,难不成你还真想把自己给送给别的女人不成。嘴角不满的抽了一下,道:“那日战场上,后方突来的五万大军,全部是正规军,你真以为那是天水国的部队?”
闻言,紫玥恍惚之间明白了什么。
“天水国十万兵力已是极限,你让他再去什么地方养出五万人?哦,隔着天高水远的,他天水国还能往那隐藏的地方给送吃送喝?麻烦不麻烦?这一来一去动用的钱财就不是笔小数目,再说了,这五万人得要多少粮食多少衣物?如此大的阵仗,他还真以为其他国是瞎子?看不见吗?”白浩轩一手挑着紫玥的青丝,绕在手指上打着圈圈。
紫玥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第一,当日她跟着那群军队,那条路明显是从雪山过来的,脚上穿着的,身上穿着的那都是雪山寒地的配备。
第二,若说天水国将兵养在了碧罗雪山山脉附近,估计人的意志力那是锻炼出来了,可是估计人也冻的够呛,没准哪天一个雪崩,一个暴风雪就全部死掉了,这种没个稳妥的事情,想也不会有人会去做吧。
第三,这五万士兵如若真是天水国的,那白浩轩带去的兵力估计也只能拼的一个两败俱伤,谁也讨不着好处,可一直打到了天汇关才出来保家卫国,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如此想来,那只有一个可能,雪山后的国家——谨枫国!
“谨枫?”紫玥不太确定的询问着白浩轩。
白浩轩把玩着青丝,淡淡一点头,肯定了紫玥的说法。
“那硕月公主又是怎么回事?”对于政治问题,紫玥能想到的并不多,例如谨枫又是支援天水国,企图灭了梦溪国;可这边又派了公主来和亲,妄想拉拢两国同盟。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紫玥有些理不出头绪了。
白浩轩抬手按上紫玥皱着的眉头,十指轻轻的抚开那个川字,微微一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道:“谨枫国这是一个两全之策,虽然不知箫炎飞与谨枫国谈了一些什么条件,让谨枫出了兵,不过谨枫国却并未暴露自己,反而用着天水国的旗号,就算知晓这是他谨枫的兵力又如何?无凭无据,人死无证。况且,谨枫早早送来了硕月公主,那意思明确的说着,同盟,联姻。”
“那这样说来,无论何种局面,谨枫国都是双赢?”听见白浩轩如此说,紫玥有些明了了。
若是联姻成功,谨枫国与梦溪国便成了同盟,只有利于谨枫国;而若是帮助天水国灭了梦溪国,谨枫国与天水国便成了同盟国,仍然有利于谨枫国。在这三国中,谨枫国就像一个中立,无论怎么做,都是有利无害的。
“呵呵,所以咯,这就是一条老狐狸!”白浩轩冷冷一哼,眼低闪过一丝精锐阴狠。
“你见过谨枫的皇帝?”紫玥接过白浩然的话语问道。
看了一眼紫玥,白浩轩微微摇了摇头道:“从未见过……”
“谨枫的皇帝——齐天凌,是九皇子,生来便是痴儿……”
“痴儿?那……”紫玥有些疑惑,难道谨枫国背后有人操纵?紫玥想到哪,问到哪,张口就问:“那齐天凌只是个傀儡皇帝?”
“怎么可能?你当那其余的皇子是摆设?会容忍一个傻子当上皇帝?”白浩轩轻笑了一下,背靠了起来坐着,将紫玥搂在自己胸前。
“说起来,倒也有些离奇。齐天凌在十九岁以前,都是痴痴傻傻的。后来忽然有一天不傻了,整个人像变了个人,手段残忍,狠厉。不到一年时间,就将十几名皇子全数杀害,或是意外,或是夭折,或是失踪……总之就算大家心知肚明是他下的手,也没有证据。而后他登上了皇位,到现在已是十年了。”
紫玥心里顿了一下,十一年前,自己家灭门也有十一年了,还真是一个巧合的数字……
感受到怀里的人颤了一下,白浩轩低下双眼看着她,只见紫玥眼神有些暗淡,落寞,痛惜,思念,复杂之色满满眼底……
紧紧拥住紫玥,将下巴抵在紫玥头上,一手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轻柔的诓哄着:“下次,我陪你去紫萱……”
紫玥愣怔了一下,从白浩轩怀里拱了出来,看着他。
白浩轩嘴角一笑,双手拉回紫玥抱在胸前,轻柔的低头吻住紫玥红艳的双唇,只是浅浅的一吻而后分开,双目直直的注视着紫玥有些波动的冷清双目,坚定的说道:“带上宝宝,一起去紫萱……”此话一出,紫玥双目露出浓浓的笑意,注视着一脸笑容的白浩轩,心中因为他的话而生出浓浓的暖意,满含深情的回吻住了白浩轩的双唇。
皇家无情,也许并不是真的,至少他的情,全部给了自己。在自己的思想里,并没有多少等级观念,可是白浩轩确实生在皇家的人,从一出生便是高高在上的人。也许在普通人家,去看望对方的爹娘,这并不算什么事,可是他的身份,却让这件事赋予了不同的含义。
皇家的人何须纡尊降贵?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
曾经自己的世界只有无尽的黑暗,没有阳光,永无尽头。而恰恰正是他,闯进了自己的世界,将自己带入了另一片天地,赋予自己一片色彩。让自己感受到什么叫活着,什么叫生命。
自己的情,自己的意,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教会自己,正是他让自己张开双臂就可拥抱一切。
曾经并不想生下这个孩子,在自己的世界里,孩子是宝贵的,却也是遥远的。因为在自己幼时的记忆中,属于孩子的童年是模糊的,残酷的,伴随着痛苦的。可是现在,当看见他抱着孩子嬉笑时,那开心的模样,看着他被孩子气的恼怒的模样,与孩子一同玩乐时,毫无防备,天真的模样时,自己好像觉得这个孩子来的并不坏。